好重...
好重...
眼皮真的好重.......
宁青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双眼缝隙中透入大脑,将意识搅成一片浆糊。
脑海出现片刻空白,光芒带来的极致不适感又将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很难受...
真的很难受!!!
这是他心底最直观的感受,下意识想要抬起手臂遮挡这道该死的亮光。
良久,
身体还是毫无反应,没有跟随大脑指令做出任何的动作,一点反馈的信息都没有,刺眼的亮光依旧如一根锐利的刺扎在他瞳孔里。
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该死!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底宛如有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在咆哮。
毫无意义。
不解与惶恐不安以及一些莫名的恐惧情绪开始充斥他的内心,随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周身。
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血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是如此。
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脑袋也在努力摇摆。
这是他拼尽全力的挣扎,挣扎着摆脱直刺双眼的光芒。
没过多久,身体又渐渐安静下来。
放弃了?
不,宁青没有放弃,只是刚刚的挣扎已经耗光所有力气。
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然刚才挣扎的幅度范围小得可怜,比刚出生的婴儿还不如,甚至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但至少给了他些许反馈。
他并没有完全丧失对身体的控制权,算是个不是坏消息的好消息,在心里稍稍安慰了下自己便缓缓闭上双眼。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给他带来不适感的光芒也一并消失。
闭上眼睛不失为一个躲避亮光的笨办法,对他来说却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因为这样会失去获取周遭事物信息的权力。
这是无奈之举,只能慢慢等待体力恢复,看看能不能重新夺回躯体的支配权。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宁青的躯体却丝毫没有动静,安静得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时间过去了多久,漫长的黑暗和死寂,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被无限延长,无限放大。
这是一种煎熬。
好在他能逐渐感受到身体的支配能力正在回归,熟悉的掌控感慢慢在心头涌现。
双眼再次睁开,虽然还略微吃力,但已经比第一次睁眼时简单很多。
那道刺眼的亮光再一次出现,他这次没有尝试着去躲避白光带来的不适感,反而是努力的睁大眼睛,让扩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他很想知道这道光到底是什么。
随着视线聚焦,眼中的那团白光也越来越清晰。
待看清楚白光的来源后,脸上却流露出惊愕的表情。
一盏白炽灯。
与预料中奇奇怪怪的物品不一样,就是天花板上一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炽灯。
困惑许久的谜底原来如此的简单,未免有些过于无厘头。
不由得苦笑一声,用双臂艰难地支撑上身,从躺在床上转换成背靠床头的斜躺姿势。
他现在对身体已经恢复初步的掌控力,终于有机会开始了解周边环境。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大约25平米左右,除了灰色的地板,其余的四面墙壁以及天花板都粉刷着纯白色的墙漆。
还有一间内置的卫生间,最后便是他自己现在躺着的这张床,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东西。
心中很快有了猜测,这应该是一间病房。
虽然可供参照的物品很少,但他还是坚持这么认为。
无它,因为身下的床是一张医院的制式病床。
一间充满了古怪气息的病房。
宁青缓慢地撑起身子下床,下床后旋即又对整个房间的古怪有了更深的了解。
发现病床不是靠着墙壁摆放,而是放置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心位置,完全是一个四不靠。
“嘶!”
脑中不解的思索着,这些古怪之处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结果脑袋传来阵阵剧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放弃继续深究的念头,缓了很久才有所减轻,靠着墙壁,脚步踉跄的往卫生间跌跌撞撞走去。
相比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此时更应该洗把脸清醒下。
第一时间把洗脸盆的出水口堵住,迅速扭动水龙头将洗脸盆蓄满水,然后再把浑浑噩噩的脑袋一头扎进水里。
等胸腔中的窒息感越来越浓才肯探出水面,然后重重的呼吸空气,弥补快要缺氧的大脑。
滴答...
滴答...
水珠顺着发尖,顺着脸庞滴落到地板上,散落一地。
随手拿起旁边挂着的毛巾,也顾不得是不是自己的个人物品便往脸上擦。
擦着擦着,动作突然间慢了下来,最后拿着毛巾的右手直接停顿在半空中。
别扭!
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这样的感觉让他很难受,疑惑的目光扫过卫生间的每个角落,试图寻找答案。
马桶、抽纸、垃圾桶、洗脸盆、水龙头、淋浴喷头、毛巾以及毛巾的挂钩等等。
还算正常,都是一些很常见的设施,没什么古怪的地方。
只好将别扭的感觉摁在心底,继续擦拭头发上的水渍,只不过没多久便再一次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忽然间明白那股别扭、难受、不适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镜子!
卫生间里没有镜子。
不是他自己有多自恋喜欢照镜子,而是因为胡须的关系,隔三差五就得用剃须刀刮一次。
镜子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物品,再加上本身还有轻微的强迫症,所以洗完脸后没看到镜子多少觉得有些难受和别扭。
这种感觉的来源不止如此,还有窗户。
卫生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风用的抽风机。
宁青现在回想起来,外面的房间好像也没有窗户,都是简单干净的墙壁。
顾不上发丝上的水渍,任由水珠滴落在病号服上,将毛巾随意地仍在洗脸盆里,迅速回到宽敞的病房里。
经过一番打量后又做回床上,盯着洁白的墙壁一阵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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