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浮生望着这批群情激奋的学生,没有制止,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从容的望着他们,等待着他们情绪的发泄。
他宛如实质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直到所有人的声音开始小了下来。
许浮生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一字一句道:“你们都还记得当初你们进入南疆学院时我教给你们的第一堂课吗?”
十多个人愣了愣,不由自主的点头,有人甚至低声道:“一切为了南疆,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
“对,一切为了南疆,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许浮生的声音陡然拔高:“现在的南疆战火纷争,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南疆吗?
是谁导致了这一切,是谁将南疆陷入了这种境地?也许你们都会说是侗族。”
他顿了顿,再次大声道:“对,是侗族率先引发了这一切,可这是一切的根源吗?
不…绝不是,是南疆道百年的积弊导致了这一切,百姓贫困,各族的族人都生活在最原始的山林中茹毛饮血,靠打猎为生。
各族之间争强斗狠,动不动就擅自挑起争端,中央集权的懦弱根本无法制止这一切。
可战端一起,受苦的当然不是你们那些高高在上的族长,也不是你们这群族里的精英。
而是各族的无辜百姓,他们饱受着战争的折磨,只能依附于一方。
一方战败,那他们的百姓便会成为另一族的奴隶,世代受人奴役。或许,在你们眼里这一切都是正常现象,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今天我所做的这一切可能在你们认为都是背叛,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说过我希望南疆能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而在我眼中,南疆未来的目标便是圣元王朝,为什么那个强大的王朝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行商可以自行其事,可以让各国来朝?
或许你们会说他们有强大的军队,他们有庞大的百姓基础等等,可这些又都是因为什么呢?
我想知道,我想南疆要变的更强大,便该去融入他们,去向我们的敌人学习,而不是抗拒他们。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需要我们忍辱负重,需要我们背井离乡,需要我们去变革。
所以…哪怕我身背万世骂名,但只要能为南疆的未来找到一条方向,纵然我被千夫所指也是幸事。
南疆百年来的各族私军强大,中央政权只能靠维系协调各族,看似强大的南疆其实只是散沙一盘,偏安一隅,各族的统领们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百姓们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
巫神爱世人,爱的是每一个人,而不是只爱你们这些各族的精英。
我知道想要一己之力结束这一切有点异想天开,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你们有你们的理想,老师我也同样有自己的理想。
好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现在我还无法放你们离开,等到各族的援军到来时,我会让你们回到各族的。”
说完,他对着白大道:“把他们带下去,好生伺候着,他们有什么需要都尽量去满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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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克拉木望着许浮生欲言又止,但看看身边的同伴,最终还是跟着众人离开。
等到所有学生离开,差点被自己一番话都感动的
不能自已的许浮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番话能动摇多少人,但这些接受过他教育的孩子一定会有所选择。
微微摇了摇头的他对着身后的屏风,道:“好了,出来吧。”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帐后闪出,正是数月不见的宇文飞烟,陪在宇文飞烟身边的还有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
他身材挺拔,举止优雅,一眼便能让人看出其世家底蕴必然丰厚。
“公子!”宇文飞烟率先开口:“这位是宇文士及,述将军的三公子,也是南阳公主的驸马。”
宇文士及微笑开口道:“刚才许公子的慷慨陈词真是让人激动,很荣幸能与你这样的人物合作。”
许浮生淡然回礼,徐徐说道:“当然,能与宇文家这样的门阀合作,浮生也同样深感荣幸。
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不知道宇文大人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一定会确保许公子这边的安全。”
许浮生淡然道:“那就好,我可以保证你们会有八天的时间。”
宇文士及欣然道:“八天吗?足够了!愿我们成为永远忠实的盟友。”
许浮生也笑了笑道:“我想只要过了这关,我们一定会是的。”
三人再次密谈一番,宇文飞烟便带着这位不速之客在众人毫无察觉中离开。
关于宇文士及的资料他早已烂熟于心,这位圣元王朝三军统帅的三公子可是很不简单。
看他敢孤身出现在黎平城寨便可初窥其气度,外人只道他并无功勋在身,只是受父辈蒙荫庇佑,方能得县公爵位,娶得南阳公主。
实际上却是宇文门阀的数个子弟,均都是万中选一的人中龙凤,无一庸才。
抛开他的家世和几位兄弟姐妹不谈,这位驸马都尉也相当不简单,手里握着宇文门阀至少一半的财富网络,却从不显山露水,为人沉稳低调,谦和有礼。
看似没有什么名声在外,可宇文门阀的大事中几乎都会有他的身影,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些资料当然不是宇文飞烟提供的,而是青衫卫围绕圣元王朝的上层人物刺探到的初步情报。
大帐外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道:“你可真够狠的!难怪二哥竟会这么看重你,念念不忘的要杀你。
可是你做这么绝,将整个南疆道卖给宇文家,你就不怕他们回过头来再把你给吃掉吗?”
这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听在许浮生耳中,却如炸雷一般,他几乎是瞬间体内真气和天地元气汹涌而出。
这是黎平城寨的大帐,现在除了自己能信得过的人可以进入,根本没有人能靠近,更不用说这么机密的事情竟被人偷听了去。
他汹涌的真气刚刚卷出,大帐外两个施施然的身影便傲然出现,其中一个光头女人是如此醒目,另外一位又是惊艳绝色。
看到光头的瞬间,许浮生瞳孔一缩,再望向李秀宁,他突然开始放松下来,只是集聚的真气却随时可以喷涌而出。
这个光头女人可是两次差点杀死他,现在竟然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杨清儿的眼神扫过大帐内,并没看到那个疯狂的身影,内心松
了一口气的同时仿佛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失落。
许浮生看着这两个气质迥异的女人,变脸般恢复了他的从容淡定,好整以暇道:“二位姑娘如何称呼?”
“好了,收起你那点杀人灭口的小心思吧,我们才不会去揭发你,南疆道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你要愿意,我还可以给你介绍个更好的买主。”李秀宁撇撇嘴,四下打量这破落的军帐。
许浮生也不说话,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秀宁,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光头女人是俞府境,也没办法再像前两次一般可以杀的了自己。更何况这里还是军营,还没听说过哪个武道高手可以硬扛数万大军。
说话间,铿锵的铠甲声,步伐声已经出现在帐外,一队队全幅武装的士兵在魏子通的带领下进入大帐,刀锋冷冽肃杀的泛着森冷光芒。
魏子通望向许浮生道:“公子!她们是昨天混入城寨的,我今早在城内巡查时,在一座营帐外发现了两套盔甲,追查之下才知道昨晚有人打晕了我们的两个新兵,混入了新兵营。
由于昨晚封营,她们没办法出入,今早战士们出营时混了出来。”
许浮生点点头,昨日大军入城,混乱之际有人混入也是正常,况且,一个俞府境武者想要进入还未封闭的城寨,办法多的是。
“哎呀,我们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不远万里来投奔你,你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兴师动众。”李秀宁装作被吓到一般,一脸无辜道。
许浮生淡然一笑,不为所动,只是安静看着李秀宁的表演。
不管她们是有恃无恐还是另有倚仗,反正她们是不可能飞出这座营帐的,哪怕就算面前的两人都是俞府境都没用,无非多死点人而已。
李秀宁一看许浮生如此表情,摆摆手道:“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许浮生,你听好了,我叫李秀宁,她叫杨清儿,我们是来投奔你的。”
“小姐?”魏子通惊呼一声。
李秀宁皱眉看着魏子通道:“你是?”
魏子通没有回答,只是走到许浮生身边低声道:“秀宁是四公子的妹妹,我以前跟着四公子见过小姐一次。”
“啊?”许浮生也瞪大了眼睛,李玄霸的妹妹?李家的女儿怎么会跑到南疆,还要来投奔自己。
“清儿行刺你两次那可都是二哥的主意,跟我们无关,她一个弱女子,也是被逼无奈。反正你也没事,你一个大男人,就当没发生过吧,以后我们两就打算跟着你混了。”李秀宁毫不顾忌的道。
看许浮生没有搭腔的意思,她便自顾自的继续道:“清儿的武道修为你也看到了,有什么不顺眼的人你可以让她去杀,就当补偿刺杀你的那两次了。
至于我嘛,肯定不让你吃亏,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可以做。当然,不要想睡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如果你非要睡呢,那你也先要打的过我,如果你敢对我先尖后杀,我父亲和哥哥他们奈何不了你,但我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秀宁的嘴如机关枪一般,大大咧咧道。
许浮生也不禁被李秀宁逗笑,接着的她的话道:“哦?你师父是谁?”
“灰衣剑尼,也叫剑圣!圣元王朝唯一的女剑圣哦!”李秀宁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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