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静靠在跑车舒服的靠背上,所有所思地再次确定:“康子妍,也就是Lily真的半个多月没联系你了?”
高太子的重点抓不住似的说:“康子妍?这名字怎好像听过。”
韩亦静完全被他带跑偏了,大胆地冷嘲热讽地说:“高先生,你和人家都深入交流那么多次了,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吗?”
高太子却一点也不生气说:“我身边那美女如云,难不成我还都去调查一下她们的八辈祖宗啊。我和她们之间都是你情我愿的,一起开心可以,要钱也可以,要人嘛,不可以!”
韩亦静的脸绷得更紧了一些,她想到了沈煜,他们这些富家子弟,看似光鲜亮丽,其实恐怕真要在其位也有普通人难以承受的重。想到这里,韩亦静突然觉得一直是自己逾越了,是自己不该妄想那种不属于自己的生活,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沈煜太妄想了,这么看来这些年她只是陪着他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贺君念这时,眼中的目光也很是深沉,他也求证:“高先生,为了更好地为你服务,你确定是半个月前见过一次面后,再也没有联系过画家Lily吗或她联系你?”
高太子很认真地说:“本人堵上自己的名誉,可以发誓没有。”
韩亦静又添加了一句:“就仅仅是深入交流也不行啊!”
高太子非常肯定地说:“确定,肯定。”
可是韩亦静隐隐有一种感觉,此事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而且她知道她的这种感觉每次越强烈的时候,就越会成为真实的事情。
她看着车窗外的稍纵即逝的景象问:“张警官问你的案发的那段时间,你虽然没有回答张警官,但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当时在哪里吗?有证据吗?”
高太子此时也被逼问的有点心烦了,果然一个律师就够麻烦的脸,他一定是脑袋烧焦了,才会请这么两个律师。他一个急刹车猛地停在了路边,他长长地出来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说:“贺律师,麻烦你先下去等五分钟,我和韩律师有点其他的事情。”
贺君念这次彻底明白了,他们之间果然不仅仅是律师和当事人的关系。
看着贺君念下车后,高太子此时却不再是玩世不恭的一副样子,眼神中竟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他吐了一口大大的烟圈说:“韩亦静,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吧,说实话和尚是我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好兄弟。而你又是他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但我却始终不看好你们,也不喜欢你。因为和尚想要的东西在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可能,但他却苦苦挣扎。
挣扎挣脱不开的宿命,我是佩服他的勇气,我也是没有勇气去尝试那些,所以每天烂醉如泥、留恋在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的裙下。
我也知道你看不惯我们这样的生活,我也能感受出来,你骨子里的那种高傲,就像我们都是粪土,而唯独你是那么清高。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恐怕也是沈煜为什么喜欢你的原因。
你们的事情我就不过多说了,毕竟我不是当事人,但我非常肯定他的确爱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你不是想要知道案发的时候,我在哪里吗?
和尚那个二货,不知道抽什么疯,大约晚上七八点我去了我们高中的操场上,打了会儿篮球,喝了估计二十几瓶啤酒吧。他胃病就又犯了,我就把他送到了市人民医院。那会大概是十一二点的样子。他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只好在那陪了他一晚上,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吧,我才和他一起离开的医院。这个很好查证,你知道怎么找证据。”
韩亦静知道沈煜为什么会去学校的操场上打篮球,那时,他每次打篮球,他都要求她履行女友该做的事情,看他打篮球、为他拿外套、给他喊加油,打完篮球后再贴心地把水递给他。可那时候韩亦静就抗议了,太麻烦了,她做不了那么多,最多只是他打篮球时,她抱着他的外套,拿本小说在旁边看,剩下的要求,韩亦静就全部忽略不计了。
但过去就过去了,她可没打算回头,否则痛苦过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再来一遍,她说:“谢谢你告知我这些,不过豪门水太深了,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敢去淌的。如果你们真有勇气,就从那豪门的水中游出来,不要既贪图舒适,又嫌身不由己。”
高太子听后也是呵呵一笑,后来他还真把韩亦静说的这话告诉了沈煜。
接着她又问道:“再次麻烦高太子说一下,他的主治医生是谁?”
高太子略思考一下说:“好像是消化内科的孙云霞医生。”
韩亦静快速地备忘在了自己手机备忘录里。
高太子按了几下喇叭,示意贺君念可以上车了。
贺君念打开车门的一霎那,他感觉刚才下车时,车内的那种压抑、不快的气氛好像是消失了。他们究竟谈论了什么。
韩亦静这时开口说:“那段时间的高先生不在场的证据,我会办妥的,贺律师尽管放心。”
贺律师也嘴角上扬说:“韩律师的业务能力,贺某还是深信不疑的。”
高太子再次启动了车子,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竞争关系,合作起来会有那么些嫌隙,没想到居然还挺默契。贺律师,你们智恩不准备挖个墙角?”
贺君念这时也不知是认真地,还是同样半开玩笑地答了句:“挖墙脚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转告爷爷的。”
后来下车后,韩亦静看来一下那幅Lily送给高太子的画。
这幅画,韩亦静却惊奇地不是那浓烈的红色,而是描写了一个景象,只是一切景象包括画中的人好像已经变形了。
韩亦静心里嘀咕着,难不成,这是运用了印象派画的技法?
她记得那时和她一个社团的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女孩,后来她们在网上偶尔还联系,从她的朋友圈可以看出,她好像就在A市的某大学里任教吧,好像是美术系的一名教授。
拍完照后,她叮嘱:“一定把这幅画保护好了,毕竟是人家的遗物。”
高太子本来今天就觉得天降横祸,心里很不痛快,谁知道韩亦静最后还又隔应了他一下,什么遗物。最后他还是觉得这东西不能留在他车上,不吉利。最后,他还是把这幅画塞给了韩亦静,让韩律师代为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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