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众人还未起的时候,路炎坐在驿站不远的一棵大树上。
箫初云因为早孕要比平时瞌睡,所以每日都起的比较晚。
石春芳穿戴好准备出门给箫初云准备早上洗漱的东西时,肩膀忽然被一个石子打了一下。
回过头望去,只瞧着那边数上悠然地坐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南云逝。
兴奋的连忙跑了过去,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你来啦!”
路炎轻轻一笑,从树上跳下,连话也没说的便拦着她的腰,纵容跃到树上。
路炎看着有些不稳的石春芳摇摇晃晃,便伸手扶了她一下:“别怕!”
“不是……坐在着说话,心里总是毛毛的……”石春芳有些胆战心惊的说着。
路炎叹了一口气,看了驿站一眼,随即说道:“我一个杀手习惯了,总是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看到,你若害怕,便下去吧!”
石春芳一听,立刻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勉强让自己的眼睛不往下看,强行扯出了一抹微笑,尴尬的说道:“没事!有你……我不怕!”
“最近如何?可有开心的事,要与我分享?”路炎道。
石春芳低头思虑片刻,随即笑脸盈盈的脱口道:“开心的?那就是近日我家小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少了半拉,而且还有身孕了……”
话音落,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即改口道:“那个……我刚才啥也没说,你也啥也没听到,我家小云没孕没孕!”
路炎的脸上依旧是没有半分开心的意思,看到如此纯真的石春芳,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利用她。
想到这里,路炎斜斜的依靠在树干上,眉间浮上一层浅浅的犹豫,望着天边刚刚升起,还泛着微红的日出,不悲不喜道:“你自己就没什么开心的事情吗?我想听的是你,不是他人。”
如果石春芳说的都是她自己,那路炎可以如实的告诉夜骞,顶多夜骞那里只是多骂两句。
石春芳看到了他脸上浮现出的丝丝不悦,心下也犹如一个惊雷一般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有什么话说错了,惹到了他。
“可我……可我最近开心的事情,只有这两个啊……”石春芳有些委屈夹杂着害怕的说着:“让我说别的……我也说不出来呀!”
“那便说说吧!你家主子为何开心?”路炎有些无奈的说着。
石春芳笑了笑,一脸天真的说着:“就在昨天小云得到了两件失而复得的宝贝,我想要不了多久,小云的心愿就能达成了!”
顿了顿,满脸羡慕地看着驿站说道:“不过,我也为小云嫁得一个好夫君而高兴,殷公子事事以小云为先,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我真的好希望她们两个可以白头到老、恩爱一生。”
路炎听后,心里大概也猜得到他口中所说的两件宝贝,想必是夜骞口中的《金蝉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几本《金蝉经》自四百年前就一直下落不明,如今想要集齐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有人替他费心寻找,他倒是可以稳坐钓鱼台,只待时机一到便可收网,安然的坐享渔翁之利。
可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石春芳会何去何从呢?
他不能否认石春芳的眼神的确很清澈,是他在波月教从未看到过的眼神,清澈的纯洁,清澈的美好。
每次与她见面利用她的时候心里总会添上那么一丝的负罪感。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在那天夜里遇到这个姑娘,不愿为她买一盘饺子,这样她也不会再岸陵苦巴巴的追了许久,只为了还一盘儿饺子。
“今日……见到我不开心吗?”路炎问道“还是根本不愿意看到我?”
听到这句话,石春芳立刻回答道:“没!没有!我看到你很开心,开心的不得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今天来,我原以为你把我忘了……”
路炎低眉有些傲娇的看着她,一脸的不情愿说道:“那你刚才为何说的都是她?却只字不提我?”
“我……”石春芳顿时脸红心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路炎见状,手直接放在她的腰上,带着她从树上跳了下去。
站在树下,从怀中拿出一对翠绿色的手镯,放在手中看了看,随即牵起石春芳的手,轻轻地将给她玉镯带的上去。
石春芳看着手上的玉镯,一时间心跳加速,两个小脸犹如火烧一样,仿佛心里有一只不停奔跑的小鹿,一刻不停地蹦跶着,
“南云逝,这镯子……是送给我的吗?”石春芳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两只手酥酥麻麻的。
若非亲眼看见,一定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南云逝正牵着她的手:“我没没做梦吧?你亲手给我带镯子?”
路炎看着小脸红扑扑的石春芳,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看到这一幕不禁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缓缓说道:“那我把镯子摘下来,你便就不会做梦可。”
话音刚落,石春芳立即将手抽了回去,背在身手拼命的摇了摇头,噘着嘴不情愿的说着:“你太残忍了吧!就算是梦,你还不兴让我多做一会儿啊!”
看着他望着自己,一句话不说的样子,才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手上的镯子,心下不惊的窃喜。
“南云逝,以往公子与姑娘之间互赠香囊、玉佩、手绢、镯子、簪花,以示定情……”石春芳好奇的试探道:“你之前送我玉佩,今日送我镯子,是在向我定情吗?”
这个问题忽然间把路炎问住了,对于这个镯子而言,只是单纯的从街上走过看到这个镯子适合她,便买了下来,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啊!
至于玉佩,的确是有心送给她的,不过多半是为了能让她开心些,乖乖的听自己话而已。
想到这里,路炎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面前比自己矮半头的姑娘,眼睛滴溜一转随即说道:“你想让我如何回答?”
石春芳听到这句话,顿时嘟囔着嘴,满眼不舍的盯着自己手上的镯子,甚至心疼地将镯子从手上拿下,忍痛割爱的还给了南云逝。
“那还给你,万一让哪个倾慕你的小姐看到,要是误会了,我可担当不起……”石春芳耷拉着头,闷闷不乐的说道。
“好啊!”看着石春芳如此,路炎心里不禁的一阵欢愉,若是钟窈琴这个时候怕已早就与他吵起来了,唯独眼前的姑娘,只因为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而伤心难过:“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有今日没明朝的杀手,到哪里认识闺阁小姐?唯独就认识一个姑娘,她还要与我置气。”
说罢,便将手上的镯子又重新带到了石春芳手上,抬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挑起她耷拉着的脑袋,注视着她带着些许伤感的眼睛,缓缓说道:“这镯子……只是觉得你带上会好看,便为你买了下来。”
“真的?!”石春芳眨眼间开心的不得了,仿佛漫天的乌云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真的是买给我的?”
路炎点了点头,微微歪了歪脑袋,眉目一低又复注视着她说道:“我是在刀尖上讨生活,这个镯子你也无需多想,不过……”
“不过什么?”石春芳一脸茫然心下忐忑的看着她。
“在我没找到下一个姑娘代替你之前,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顿了顿,眼前一股阴狠毒辣的目光慢慢浮起,手轻抚着石春芳的脸颊,噙着她的下颌低声威胁道:“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少,多死一个也无妨,所以……你可要乖乖的,知道吗?”
“嗯……”石春芳有些被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浑身透着杀气的南云逝,她头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害怕:“我……一定乖乖的,绝不给你惹麻烦……”
“镯子你带着好看,亲手给你带上也不容易,也费了不少我的力气。”路炎依旧有些阴狠的说着:“所以还是好的戴着吧……”
话音落,路炎转身一跃离开了这里,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这里。
石春芳就在原地,整个大脑都是嗡嗡的,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回味着刚才南云逝的那一番话,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不许她乱勾搭吗?
想到这里,摸了摸脸颊,低头看着手上的镯子,一脸懵的说着:“这……这是定情信物吗?”
“春芳?春芳?”箫初云在门口伸着懒腰喊到。
看到箫初云已经起身了,石春芳也没有多想直接跑了回去,一脸兴奋地站在她面前,满眼都是兴奋丝毫也掩不住:“小云,你醒啦?昨晚睡的好吗?要是困就再睡会儿去?”
“不了!心里有事睡不着,收拾收拾咱们出发吧!”箫初云伸着懒腰扭着脖子说道。
临近中午时,用过的早上的饭食,到了些许的干粮,便匆匆的上路了。
一想到香琬瑶的家里还有一本,箫初云便再也坐不住了,她并不是想鲫鱼龙脉中的宝藏和那本神奇的兵书,而是怕夜骞知道了会早一步先于他们下手。
夜骞的手段有多毒辣、有多阴险,箫初云是见识过的,只因为一个玉佩和一本经书,便将萧家上下五十多口多口全部灭门。
“殷云祁,我们到了岸陵,是先去香家吗?”箫初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殷云祁抱着怀里的美人,回答道:“先不急,这个时候二皇子还没有离开,你我得先去落英别苑拜过,然后……”
“然后就可以去了?”箫初云期待的问道。
殷云祁摇了摇头,有些故意吊胃口的说道:“想家就在那里跑不了,但若是累着了我的孩子,为夫可是要心疼的!”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