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月教中
箫初云看着被带来的殷云祁,心下想的很多,心也很乱、很乱……
“人我帮你带来了,你的承诺是不是该兑现了?”夜骞道。
“着什么急?还没完呢!”箫初云目光始终落在殷云祁的身上,伤心、懊悔、哀默……随即冷言到:“蓝君玉用活人练武,因为他出现了那么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该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夜骞笑了笑,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这个简单,不过是让县官开开眼而已,吩咐一声就好。”
“不!”箫初云立刻反驳道:“我要他在天下人面前,将他的面目暴露无遗,再无半点退路!”
这时,夜骞看了一旁的殷云祁,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他有些虚弱的样子,不由得便想起前些日子他那副耀武扬威的嘴脸。
啪!
想到这里,夜骞毫不犹豫的打了他一拳,而殷云祁因为药的缘故,浑身酥麻无力,向后退了两步,倒在了地上。
箫初云见状,下意识连忙过去将其扶起,拭去了他嘴角流出的鲜血,刚要开口关心,便被理智压了回去。
见夜骞有些不肯罢休,便挡在了殷云祁的面前,冷着脸说道:“夜骞!我说过,你不许伤害他!”
夜骞站直了身子,冷笑道:“我这是在替你出气呀!怎么?你还心疼了?”
箫初云回头看了看殷云祁一眼,随即看着夜骞冷言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还说替我出气?若真想替我出气,你到先把你自己给宰了呀!”
夜骞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说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几个月的夫妻,果然不一样,护起食来也是不同凡响。”
次日清晨,殷云祁走在箫初云身旁,动了动手腕,只觉得武功恢复了大半,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夜骞按照箫初云的吩咐,估计引了几个岸陵有威严、德高望重的人,还有不少官府的衙差去了南宫家,
而蓝君玉今日拿活人练武,被这些人悉数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那些男女老少一个个口吐鲜血,没了气息的倒在了地上,门外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蓝君玉擦了擦手,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随即说道:“把他们丢出去,明日继续!”
话音刚落,便看着门口有动静,刚刚走过去,门口守着的人便哄乱的跑开了。
而箫初云站在南宫家门口的不远处,看着蓝君玉死命追着那几个人,便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揪着夜骞的衣领,质问道:“我只是让他们发现,没让你利用蓝君玉杀了他们!”
夜骞毫不在乎的拂去了箫初云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说道:“你莫不是太天真了些?竟然打算要让蓝军欲身败名裂。不多死点儿人,又怎么能够达到效果呢?再说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这多死一个少死一个也无所谓啊!”
箫初云转身看着那些人接连的倒在地上,情急之下便想冲过去。
殷云祁见状,立刻拉住了她,着急的说着:“你别去!他会杀了你的!”
箫初云看了她一眼,甩开他的手,指着大开杀戒的蓝君玉说道:“那你去啊!去拦住他,去啊!”
话音落,殷云祁有些心疼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想抬手轻抚一下他的脸庞这还是犹豫的放下了手。
看了一眼一旁的蓝君玉,又瞧着身旁的箫初云,无奈之下便走了过去。
这时,夜骞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他现在……”
“他怎么了?”箫初云问道。
“哼!他现在中了化功散,功力全无,现下过去等于送死啊!”夜骞说道。
“你!卑鄙!”箫初云恨恨的说道。
说罢,箫初云便跑了过去,立即拉住了殷云祁,甚是着急的问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你中了化功散,为什么?”
殷云祁此时回头看了一眼夜骞,这才知道路炎并不是故意给他毒药的,而是夜骞吩咐的。
不过……好在,吃下的并非是化功散,现下功力恢复大半,用不了多时便会完全恢复。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我欠你的太多,也只能为你做这些……”殷云祁说道。
此时,蓝君玉将最后一个人也杀了,而引来的则是满岸陵城的百姓。
满城的百姓看着地上的死尸和前几日失踪的人,死相好无差别,顿时间愤怒不已也害怕极了。
“原来是他啊!”
“看着南宫家家大业大,原来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我们要让他给个说法,给个公道!”
“对!给个公道!”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矛头直直蓝君玉,顿时间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箫初云和殷云祁,蓝君玉也明白了,这定是他们设的局:“贱人!是你们故意害我!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箫初云道:“是你自作自受,练武本就不是一蹴而就,而你却用这么多的人命来帮你练功,该死的是你!”
蓝君玉到:“死丫头!就算是死在多的人与你何干?多管闲事!今日你害我,我便要你的命!”
说罢,蓝君玉便挥掌朝着他们过去。
看到蓝君玉下了狠手,人群之中的江越便冲了出来,接下了蓝君玉一掌,将箫初云护在了身后。
而箫初云环顾四周,也看到了不少追随江越的部下,而不出意外的都是异常仇视的看着箫初云。
“江越,你怎么在这儿?”箫初云上前说道:“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快走!”
江越回头道:“你怎么惹上他的?到一边去!”
话音刚落,蓝君玉便打了过来。
几招过后,江越渐落下风,而蓝君玉也讨不到半点好处,身上也中了几处刀伤。
蓝君玉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极其气愤的说着:“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蓝君玉便一跃而起,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夜骞对着身边的路炎说道:“让他们动手!”
此时,岸陵的百姓将江越和箫初云、殷云祁三人围了起来,连连说着感谢地话语。
“多谢县主,抓住了这个杀人凶手!”
“县主,这贼凶跑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几位恩公,他逃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殷云祁这时站在一旁说道:“大家无需担心,他跑不掉的。”
话音刚落,天空之上散落一些铜钱,正当百姓低头去捡时,殷云祁和箫初云便被人硬生生的拉走。
而江越则被他的部下也迅速的拉走了。
箫初云殷、云祁二人回到波月教后,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蓝君玉,而且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柱子上不能动弹。
蓝君玉看到箫初云,便破口大骂道:“贱人!你坏我好事,我饶不了你!”
箫初云转身道:“坏你好事?我只不过救了那些人而已,况且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冷半夏和落苏木!”
蓝君玉道:“他们罪有应得!他们杀了我爹娘,还不该死吗?”
听到这句话,箫初云不禁的冷笑道:“你就那么确定是他们杀了你爹娘吗?如果你当真,那么确定为何到现在还没杀他们?为何到现在还是将他们关在地牢之中?你如果真的那么确定,你早就杀了他们泄愤了,又何必在这儿。和我唠叨这么多?这一切你都清楚的很,只不过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你爹娘是互相残杀致死,我说的对吗?”
说罢,夜骞挥了挥手,一旁的小厮便将五本经书和双鱼玉佩端了上来。
夜骞看这几样东西,不由得叹了口气,十分惆怅的说着:“在我小的时候,我还不是这人尽皆知的魔头、教主,也曾亭台楼阁,深宅大院,书香伴世,家父也曾登得朝堂,拜得高官。”
顿了顿,又复说到:“就在太子登基的那一刻,我的整个家族跟着太子一起亡灭,那一场杀戮持续了很久,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这整个王朝变换的主人,而我们这些人却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那不也是叛党。”
听着他这一番话,箫初云不难猜出,夜骞口中的那一场灾难,应该是江越口中所说的二十几年前的宫门兵变。
如果将这一切都串联起来的话,那只能说当年萧家和夜家追随了不同的主子,太子失势,当今的皇帝登位。
紧接着,便是当今的皇帝下令绞杀余孽,而正巧……拿刀绞杀余孽的那个人,便是她的父亲萧正卿。
可这些又能怎么说呢?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于他们而言都没错,只不过……所选的主子不同。
想到这里箫初云说道:“所以呢?所以你就要借着龙脉,谋朝篡位毁了这个天下?”
话音落,箫初云转过身看着殷云祁,甚是费解的说道:“那你呢?你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为什么还要惦记那个龙脉?为什么还要算计我?”
殷云祁低头间满是自责又甚是愤懑的看着她说道:“因为当朝皇帝的昏庸无能,整个岸陵城常年无雨干旱多年,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在我们殷家没有给岸陵借水的时候,整个岸陵可以说是已经变成一座空城,能走的便走,不能走的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顿了顿,旋即又道:“我看不下去,我父亲同样也看不下去,哪怕不惜花重金从其他地方引来水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年累月,这整个岸陵才从一座空城,变成了现如今的这个样子。”
萧初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向后退了几步,耳边只听着殷云祁又复说道:“在这岸陵,可以说几乎是没有皇帝没有王法,整个岸陵百姓视殷家,视我殷云祁为他们的救世主,没有我便没有现在的岸陵。可是我做了这么多,朝廷又做了什么?几乎是连一句谢谢和一句褒奖都没有,哪怕是连官员赈灾都没有。每一次朝廷官员来到这里,我都可以猜得到他要如何为难我,如何为难整个殷家!”
“你说这样的朝廷,我要他何用?既然我殷家的势力遍及天下,又为何不能取而代之?”拉起萧初云的手,很是自责地说道:“小娘子,事情到今天这一步实非我所愿,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对你没有半分隐瞒,包括我对你的心……亦没有半分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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