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兴师问罪

    
    追日殿正是晌午,殿里一片静寂,丫鬟侍卫都不知道去了何处。
    九方月邪走进去,扫了一眼整个追日殿。
    追日殿被各色的植物围绕,绿藤爬满了围墙,为追日殿增添了勃勃生机。一眼看去,倒是真的赏心悦目。
    九方月邪走进去,瞥了一眼在绿架子下的女人。
    她正在栽着什么,拿着一个乳色的盆子。
    花架上挂满了粉色的花,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迎着春日的阳光。
    北唐钰听见动静,转头看了回来,她一愣,挤出一个笑脸来,“二弟来了?你来找日泽的吧?他在书房。”
    九方月邪点零头,大步朝书房走去,又站住,“请大嫂安安心心的当你的夫人,不要多管闲事。”
    北唐钰脸色一变,不再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九方月邪大步进了书房。
    九方日泽此刻正在写文案,埋着头,只是脸上隐隐有容光,就像是整个追日殿的气象一样。
    一个女人,竟然让他变了这么多。
    九方日泽抬起头来,见了九方月邪,搁下笔,笑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九方月邪坐到椅子上,微微低头,看着墙上的一幅山水画,“你日子倒是舒坦。”
    “那是自然。”九方日泽脸上露出笑意,有低头写起了文案,“我得努力赚钱养家,不像某人。”
    “我前两差点丢了个侍卫。”九方月邪伸出手拍打在案桌上,一下又一下。
    “哟!兴师问罪来了?”九方日泽再次抬起头,脸上笑意不减,“你是要怪我在酒里下了药,还是要怪我夫人把消息传出去,差点让人给跑了啊?”
    “你都知道?”九方月邪微微惊讶,有很快归于平静。
    “这有什么?”九方日泽嗤笑一声,“这殿里的人谁是她带来的我可一清二楚。再了,我夫人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让你差点丢了个侍卫罢了。”
    “再了,本来就是你不对。那侍卫哪里得罪你了?一不打伤人二不得罪你。是你自己冤枉人家还把人家捉来给你当侍卫的。跑了也没什么……在你这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侍卫,到别人处就是心肝宝贝,你把这可有可无的侍卫给别人做心肝宝贝,又怎么了?”
    九方月邪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九方日泽,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要是我没帮你,你会娶到你夫人吗?别翻脸不认账。”
    九方日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是,我的好弟弟。你看,我舅子那么喜欢你侍卫,你让给他又怎么了?还能换来一个人情不是。”
    “不可能!”九方月邪瞪了九方日泽一眼,“她一是我侍卫,这辈子都是我侍卫。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开玩笑呢,别当真啊!”九方日泽一脸嬉笑,却又换了一副脸色,严肃起来,“你该不会满足就让她当你侍卫吧?”
    九方月邪没话。
    “西疆的巫师告状都告到魔都大殿了,你违反帘初的契约。那申屠城的申屠家,一夜被灭,你掩饰的再好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的。”九方日泽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可一向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就仅仅是为了一个侍卫?”
    九方月邪还是没话。
    “且不这个。”九方日泽看着自家弟弟,“那巫师一族当年可是帮了我们一族的大忙,你我心知肚明。你这样的动作,让更多人对我们九方一族不满,父亲怪罪下来,你做何处置?你那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两头闯祸,让你给她收拾烂摊子。我看着,哪她要是一个不高兴,在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一走了之了,你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九方月邪终于抬起头。
    “她好歹也是南宫一族的大姐,你为南宫家铲除了那么大一个劲敌,如今南宫一族正在惊饶恢复着。待他们强大起来,要接那南宫木回去,你又要怎么办?兵戎相见?还是把她藏起来?”
    九方日泽脸上终于出现些许迷茫的神色来。
    “傻弟弟,那酒里的合欢散,只对你中意的人,才会有用。我是为了帮你看清楚你自己的心。”九方日泽露出一个属于胜利者的阴险笑容,“哥哥告诉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
    “我知道了!”九方月邪站起来,与九方日泽一同走了出去。
    那北唐钰还坐在花架下倒弄着,花架前一株海棠花开的艳丽,人与棠花相映红。
    九方日泽大步走了过去,“你弄了好一会儿了,回去休息罢?”
    “这盆栽完就回去。”北唐钰娇羞着笑着,“过不了三个月,就会开花了。”
    九方日泽擦了擦北唐钰的脸,“泥蹭到脸上去了。那些个丫鬟这般不会做事,竟然也不知道帮忙。”
    “我不让他们帮忙的,自己种的,开了才欢喜。若要别人帮忙,又有什么乐趣?”
    “夫人的甚是。”九方日泽画风一转,“昨日我见堂姐家生了一个男娃娃,可爱的紧,你也给我生一个罢。”
    “大白的,什么胡话。”北唐钰娇嗔一声,“要是是个女娃娃,你就不爱了?”
    “自然不是。”九方日泽着,把北唐钰抱了起来。
    “哎……”北唐钰道,“我手上全是泥,沾到你衣服上了。”
    “没事儿。”九方日泽转过来,瞥了一眼黑着脸的九方月邪,轻嗤一声道,“你就羡慕我吧!逐月殿的大床一个人睡着软还是不软啊?”
    九方月邪的脸色更难看了,九方日泽扭过头大步的走向殿里。
    “他可是你二弟,你怎么那般他?”
    “他活该。”
    九方月邪黑着脸回了逐月殿。
    逐月殿和那种满各色鲜花的追日殿比起来,要冷清许多。
    这鲜活的气息,暖意都是从那个偏殿传过来的。
    要是她离开了,又会冷清起来。
    若是从未体会就算了,不会向往。
    要是她离开了,他该怎样习惯?又该怎么舍得?是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已经离不开她了。可是,她却走的潇潇洒洒,让他怎样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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