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闹归闹,别拿回溯开玩笑,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回溯之力的侵袭。
就比如说当一切都看似完美安排好之后,阿蛮才想起来有个不小的问题还要处理。
而这可是个麻烦事儿,说老实话,阿蛮还真没想当这个老好人,而张凌华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来历?
一想到一直以为是母亲的人,原来就是她自己,而且,自己被完全蒙在鼓里,这种心情就很烦。
而且,根据阿蛮对琼和张凌华的了解,琼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张凌华嘛,这个表面一直依附于母亲后来依附于自己男人的女人,恐怕不会再这样不清不楚的活下去。
这算的了什么事情?满打满算,这张凌华就是一段意识体啊。
阿蛮能想到,一旦张凌华醒来,必然会发生的桥段,果然,还没等阿蛮把锅甩给其他人,最好是张垚,这个可怜的妹子就醒了。
不过眼神之中,却是一股子韬天的恨意,还有几分绝望。
“她在呼唤我~”木灵惜少有的开口说道,她的存在应为张垚的介入,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情绪的化身。
那绵绵不绝的恨意,极大了触动了自己所感悟的法则。
张垚在一旁安抚到:“不必惊慌,并不是在呼唤你,而是你曾经无限接近于七情之恨,纵然现在早已脱身,依旧对这方面比较比敏锐罢了。”
“她正在成魔?要阻止她吗?”木灵惜有些惋惜到。说实话,张凌华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很显然她的存在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琼精心安排好的,注定其可悲的下场。
阿蛮见有人插手,果断后退,这是个大麻烦,谁爱操心谁管,阿蛮巴不得有人站出来接着这个烫手的山芋。
木灵惜当然解决不了,但是弱有弱的方法嘛,只要她眉头一皱,某人肯定是屁颠颠的就给解决了。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留给有闲工夫的人去处理,自己还要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呢。
看着木灵惜的神色,哪里还不知道一向云淡风轻的她生了恻隐之心,张垚虽然也不太愿意多管闲事,但是也不好开口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木灵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要即将入魔的张凌华,而张凌华那源于内心深处沸腾不安的魔念就像是无所遁形一般,显化出实体。
魔念大家作为修行之人并不陌生,但是却少有人去沾染。
被拘禁而出的魔念,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不同于乾蓝那种寒意,而是那种作用于心灵上面的阴冷。
可以算作是一种情绪的实体化,本来这东西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根本难以彻底清除。
但是吧,巧了不这不,有专精此道的木灵惜啊。她当初可是凭借的一腔恨意,短短千年之内修炼到三十六品天仙,不,是天魔。
后来阴差阳错,以魂体为生,作为张垚的神使,当然有一些独特的能力。
没点本事还真不容意待在这些危险分子身边,要知道,就算是阿蛮,当初都接机给了她一刀。
虽然事后被揭过,但是木灵惜自然也不是蠢货,只不过一时间还是更加顾念着往日的母女情分,所以心有愧疚,可是这种单方面的情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能剩下多少?
所以张垚看的通透,早早做了安排,关乎于灵魂一道,可是倾囊相授,即使是魂体也不是随便能被其他人拿捏的。
明月没有盯上木灵惜搞事情,也是知晓这其中的主要原因。
魔念凝结为一颗黑色的珠子,被木灵惜拿在手中,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理。
而强行入魔失败的张凌华脸色苍白,一脸的生无可恋。
在一个绝望之后往往选择堕落,堕落不成,那么通常而言就会拥抱死亡。
这是一种普遍现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住打击,也并非所有的打击是能够被成熟的。
当一个人每天活的好好的,有一天你喝醉了,醒来发现了,世界是真的,美好也是真的,只有你自己是假的,你会是什么感觉?
万念俱败?心如死灰?这恐怕都是轻的,那一瞬间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才是最为致命的。
张凌华入不了魔,毁灭不了世界,所以她选择自我毁灭。
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连自我消亡都做不到。不论是从神魂还是身体,都在抗拒她自我消亡,一个副人格而已,想要摆脱?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可悲可叹!
而此刻的张凌华虽然还活着,但是看着就像是活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每时每刻,身体都在向外泄漏着生命之力,但是同时又不受控制的被吸收回去。
木灵惜看着心疼,她做错了什么?错就错在她与主人格太背道而驰了。
一个人的主人格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副人格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种情况并不冲突,这种情况并不是背道而驰。
而主人格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副人格认为自己是一颗树,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人和树是两个不同的的生命体,有着完全从本质上不同的思维方式,共存是不可能的事情。经典
树挪死,人挪活。,这就是差别。除非有一天其中一个完全站据压倒性地位。
也就是此刻张凌华的状态了,琼从一开始就一直处于压倒性状态。
琼很乐意见到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意识体出现,于是,稍微释放了一点善意,阴差阳错的做实了母女关系。
张凌华对于一些事情甚至根本没有知情权,比如说她喝下的这杯酒,老实说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她就是喝了。
痛苦不?身不由己的感觉,当她一直被蒙蔽的时候,并不会痛苦。
但是她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她知道了,就像是伊甸园中吃下了金苹果的蛇,真是因为明白,所以才痛苦,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选择堕落。
“张垚,你看?”木灵惜点到为止的一句话,张垚显然有些心有灵犀。
只是一时间没有太好的处理方法,琼的感受也是要考虑到的。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凌华算的上是琼的后手,一只寻求突破,突破不成留下后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这种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张凌华可以说是琼的作品,是琼自己独有的。
“你想怎么办?”张垚开口,却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张凌华的黑暗世界。
对啊,此法并非无解,有能力解除的人就在此处。
二话不说,张凌华倒地便拜,连跟着自己的侍女也不明所以的五体投地。
这里发生的事情,这四个鲛人族美人,一句话都听不到,但是不妨碍她们跟着张凌华行礼。
而磕头如捣蒜一般的张凌华终于在张垚示意下停了下来。但是依旧长跪与地。
抬起头来,还没有说话,那湿漉漉的眼神就让阿蛮意识到了不妥。
这种眼神,实不相瞒,她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要不然身边的小姐妹怎么这么多?
“等等,你先不要开口,我先说两句。”阿蛮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
张凌华却是识趣的收住嘴边的话,等着阿蛮开口。
“不多说,就三句—
第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当牛做马也不缺你一个。
第二:有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就比如说是你的存在,或者说是我选择成全你的方法。
第三:在场的五个女人,你觉得你能和谁掰掰手腕?不要给自己招灾惹祸。
你是个聪明人,但是希望别选择做一个糊涂鬼。”
阿蛮说完,张凌华先是一愣,好像明白了阿蛮再说什么,又好像不太清楚。
自己可从没有对张垚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再说,这等人物又哪里会看的上自己一个小小的天妖。
阿蛮表示心累,不是她大惊小怪,不要说是天妖了。张垚根本不挑的好不?
这完全和修为没关系,但是阿蛮不能这么说,至于张凌华自己懂不懂,阿蛮觉得没有必要和她说太清楚。
张垚微微一笑,看着阿蛮的表情有些像是在提问“我想是什么人都要的人吗?”
阿蛮哼了一声,像是在回复“你自己什么人自己拎不清?”
众人一阵点头,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好像都在附和阿蛮。
这也算得上是一群人仅有的一点默契了。
“这么说,阿蛮你要出手帮她?”张垚问道。
“千万别,你都答应了,发善心发到底吧,我就不和你抢了。”阿蛮推脱到。
行吧,搞了半天,还是张垚自己处理,养了这一群人好像没卵用啊。
“怎么?你反悔了?”明月插嘴。
张垚摔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自动屏蔽某月。
“收一收,这可怜劲儿给谁瞧呢,正常点,你自己什么想法可以先说一下。”阿蛮再度开口。
显然要顺着自己的意思才能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再出现什么差错。
亲自引导走向,负责检察到底,不给某些大猪蹄子留机会,这是阿蛮的方针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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