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成亲之前
“自是知道,极美,也是极毒的药,不消几个时辰就能让人晕死过去,哪怕只是一点,也会让人有短暂的麻痹无力之症。”
“姐姐只知其一,醉心花虽有剧毒,但用量不同,也可以作出假死样子,没有人能看得出来,等药效过后,你便会醒来,那时,你不再是宫家家主,也不是宫乌鸢,你可以是你自己,所有你喜欢的样子。”
宫乌鸢的目光再次回到她手中的安神汤,难道这汤中......
“你......”宫乌鸢此时已经顾不得与她的芥蒂,想着她是何时做好了这些打算,“明日......”
“宫姐姐,明日你出嫁,我陪你。”
宫乌鸢忍不住又看了眼那碗安神汤:“这就是你的计划?让我放弃宫家?”
“不是放弃,而是放手,宫家还有你的弟弟妹妹,宫家不会倒,但是你不同,失去这次机会,你的一生,还有其他机会可以重来吗?”
宫乌鸢觉得心底沉沉的,是啊,她不是都想清楚了,和时亦修成亲后会如何了吗,时亦修的目的,是娶她,她却比谁都清楚,他为的只是她背后的宫家。
那她这样,才是陷宫家入万劫不复之地,可如果她“死了”,时亦修的目的不会得逞,宫家此刻的危机也会不攻自破,这......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宫姐姐,你既然都已经做好为宫家牺牲的准备了,难道,还会怕死吗?”
宫乌鸢定了主意,走上前拿过莫轻浅一直端着的安神汤,一饮而尽,因喝的太急,最后还呛咳了几声。
“轻浅,”宫乌鸢此刻才算完全放下对莫轻浅的怨恨,关切的提醒她,“明日之后,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四家将会大乱。”
“是吗,我等着就是四家乱起来,才会有人迫不及待的露出马脚。”
宫乌鸢知道莫轻浅为的是什么,可毕竟她要面对的是四家,而她......就算她身边有贺思思那个丫头,爬也帮不了她多少。
宫乌鸢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莫轻浅。
是一张精心包裹着的牛皮,上面边角处有反复摩挲的痕迹。
“四家每一代家主,在接任家主那,除了会得到族中秘技,同时还会得到一副祖传的卷轴,我宫家的,便是此刻你手中之物。若我想的没错,这应该是打开人墓的关键,只是我太愚钝,研究了多年,仍未参透当中玄机。”
莫轻浅打开那牛皮,低头细看,看起来这只是一副普通的山水图,并没有什么特别:“其他人手中也是同样的吗?”
宫乌鸢摇了摇头:“我不知,四家人都只是紧紧守着自己手中人,从没有人肯拿出来给其他人看,生怕被别人先一步参透其中奥秘,占了先机。”
“你......为何要给我?”
宫乌鸢知道莫轻浅为了凌无心,定是要打开人墓的,无论是什么人故意将她推向那里,还是她自愿,宫家人,一定都会支持的。
“那年二叔走后,爷爷担心四家会生乱,便让人将卷轴上所画,一丝不差的拓了下来,将原本的卷轴销毁,多年来,我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明日之后,我的事恐怕不能善了,君影不在,芸香又是个胆的,我若不在了,便只有你......”
“宫姐姐,这样,只怕宫家人不会同意吧。”
“不,我相信就算是爷爷知道了,也会同意我这样做,无论你莫家人是不是引路人,我都希望,打开人墓,得到《心诀》的人是你,莫家后人。”
“宫姐姐......”连莫轻浅一贯清冷的脸上都有所动容。
“哪怕有一日,二叔回来了,知道我将此物交给了你......他也不会什么的。”
莫轻浅听她提到宫二叔,心中正想着,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就听宫乌鸢立刻又道:“若有一日,你真的见到二叔,你都不要将此物给他。”
“为何?”
宫乌鸢笑的有些不自然:“我不是了吗,我希望打开人墓的是你,且以你的身份,才会是最有可能让他们都将卷轴拿出来的。”
莫轻浅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心的把那牛皮再次包好,放到自己怀里:“宫姐姐放心,我会的。”
“若之后四家乱起来,我怕是不能在你身边帮你,你自己也要当心,你的身份一旦爆出,也不知会变得如何,就连身边人,你也要带些防人之心。”
莫轻浅听她的意思,倒像是在贺思思:“嗯,宫姐姐放心,我应付的来。”
看着夜已经深了,宫乌鸢想送莫轻浅离开,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可知......穆左辰如何了?”
莫轻浅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宫乌鸢像是立刻明白了什么。
此时,贺思思趁黑,正鬼鬼祟祟的靠近关着穆左辰的地方。
夜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
风中微不可查的带着什么尖锐之物刺入身体的声音,门口的守卫只觉得颈处一麻,便没了直觉。
“离姐姐给的醉心花果然好用。”贺思思边便收起她的袖箭,悄悄溜进柴房,穆左辰被五花大绑在里面,手脚上还有贺家的连环锁。
“谁?”黑暗中的穆左辰外警觉。
“聪明伶俐本姑娘我,你的救命恩人是也。”
“贺思思?你来干什么,救命?哼,你不害死我才是万幸。”穆左辰冷哼一声嘲讽道,看着贺思思就像是看仇人一般。
贺思思并不在意,从怀里拿出离沫交给她的信,来回忽扇着在穆左辰眼前晃悠:“我可是特意来就你出去的,你难道不应该心存感激吗,而且我还有办法让你和宫家主双宿双栖,你难道不该更加感激我吗?”
穆左辰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眼前人,他能相信吗?若不是这个贺思思,他还是堂堂穆家少主,只是若不是贺思思,自己或许与宫乌鸢,也没了缘分。
面对贺思思,他倒分不清,自己是该怨她还是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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