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空的英雄

    
    第二天没有汉墨的课，他就没有前往学校。
    按照条件，绿谷出久被调回了a班，至于他本人是什么心情，汉墨并不是很关心。这是欧尔麦特选择的弟子，想来他自己应该不会放任不管。
    “就算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以现在身体完整的情况，修养一两年就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为什么还要去选一个弟子，想不通。”汉墨在思考了一会儿以后，还是没想明白，便站起身，将身下不断抽搐着的少年踢到一边，“个性管理法的确有存在的必要，这种普通的房子，根本挡不住个性稍微特殊一点的人。”
    低头瞥了身下这个五肢都被他打断的少年，这个人的个性只有微弱的念动力，但看起来没用，但在掌握规律以后，就能轻易地开启那些普通的锁头。
    不知道他调查了多久，找到住在这间公寓的女孩的位置，趁着晚上的时间，利用个性打开门锁溜了进来。
    “工具挺齐全的，手套，安眠药，用来遮挡监控的胶带，还有汽油，估计是打算完事以后来个毁尸灭迹。”
    “醒了吗？”他推开房间的门，发现里面穿着睡衣的女孩还没有正在逐渐醒来的女孩，在她开口喊叫之前，汉墨先行解释，“我是煌天，发现这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就来处理一下。人我先带走了。房子里的血迹先不用清理，等警察已经到楼下了。”
    不等女孩出声，汉墨就提着少年走到阳台，从这三十四层的公寓里跳了出去。
    和大多数英雄所制止的在公共场所引起混乱的犯罪不同，这种有预谋又隐蔽的犯罪，基本都是在事后才发现，而且一般都会交由警察来处理。
    电流从身上释放出来，稀有着公寓表面的金属进行减速，最后平稳地落在地面，而被他抓着的少年就随意丢到地上。
    “人我就丢这里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在他身前，是一辆刚停下来的警车。
    “又是你，汉墨。”一名年轻的警官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那在黑夜里标志性的光路就知道是汉墨，他有些头痛地看着那个五肢尽断的少年，“怎么是未成年人犯罪，你这样把人打伤是会被处分的。”
    “没办法，在被我当场抓到的时候，这个人一边狡辩一边想引爆燃气管道，一不小心就收不住手。那就交给你善后了，川崎警官。”汉墨随意解释了一下就原地留下一道电流消失不见。
    警署，监控大厅内，在数百个监控屏幕上，漆黑的街道中，拿到一闪而过的电光极为显眼。
    “各位，看到了吗？考虑到他那四马赫的速度，如果你们看不清楚，请看这个俯视图。”面部的犬类的中年警官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最大的荧屏上显示出由无人机俯拍的画面。
    可以看到，一道细长明亮的电流在城市间穿梭，在一个地方短暂停留以后，就再度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
    “电光英雄，煌天，真名汉墨·墨瑟，在和欧尔麦特对决结束不到两小时，就恢复体力继续维护城市的秩序。比我们警察更快察觉到犯罪，手段比英雄更加残忍。no3的羽翼英雄霍克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险些波及到路边的群众，现在被打断腿住在医院里。”
    “最喜欢的事情，是在夜晚打击犯罪。托他的福，现在的空牢房越来越多，重症监护室反而不够用了。有迹象表明，他能入侵到我们的监控系统，心骇警官在检查了网络后发现，连同保须在内，至少有四十五个城市被他入侵过。”
    “每个城市的监控系统，包括警方，交通，私人公寓，卫星，都被他植入了后门程序，也就是说，有一瞬间就瘫痪这个国家的能力。汉墨·墨瑟违纪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国家的安全……”
    在这时，一个警官举起手指着屏幕，“署长，他在那里停了很久了。”
    废弃工厂中。
    血腥味扑鼻而来，腐烂的臭味，腥臭味，都融入空气中，形成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哦？hero吗？”在一堆断肢残臂中，一个浑身毛发的庞大身影站了起来，幽蓝的竖瞳转向门口。
    按照个性的分类，这个人是狼型的异化类个性。但他此时的行为，已经和野兽无异。
    “天央，开启录像。”汉墨路过了那个死不瞑目的头颅，“地点，保须市市郊工业废墟，代号煌天，前来处理异化类个性持有者食人事件。”
    野兽与人类的差异，不止在于体格和理智上，还有一点，便是野兽具有狩猎的本能。异化类个性的持有者，骨子里就潜藏着这种狩猎人格。
    这不是汉墨遇到的第一起异化类个性持有者食人，在这个世界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的这一类黑暗不在少数。和这些相比，抢劫闹事之类都已经算得上好了。
    电光闪过，狼人的头部被汉墨斩下，无头的躯体倒在地上，
    汉墨动作没有停顿，走到一个腹部被开了个大口的女子身前，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如果不是汉墨出现，恐怕现在已经休克昏迷过去。
    “救……救我。”年轻女子抬起手臂伸向汉墨，声音微弱。
    汉墨握住那满是鲜血的手，另一只手上释放出蓝色的光，按在伤口上。
    血顿时止住，伤害开始缓慢的愈合。
    待他将女子的伤势治好以后，几辆警车停在门口，大量警察打开车门陆续走了出来。一些年轻的警察刚踏进工厂门口，就跑了回去扶着墙呕吐起来。
    “川崎警官，幸存者在这里，伤势我做了应急治疗，死者有十七人，残骸……”汉墨扫视了一下工厂，手指一一点向那些堆放着残骸的位置，“都在这里了。”
    “煌天，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川崎拦在汉墨身前，向他质问道。无论是发现犯罪，还是制止犯罪，他都有着某些程度上的先知能力，总能快别人一步发现。
    例如这个地方，虽然死了十七人，但在这种大城市里，人口来往太多频繁，十几人失踪就如浪潮中的水花一样不起眼。
    “欧尔麦特没有和你们说吗？”汉墨疑惑地看着他，身上的装甲转化为贴身的战袍，蓝色的眼睛直视川崎，“我能透视，只要在巡逻的时候全程开着能力，发现这种地方也是早晚的事情。不过，这是发现得有些晚了。”
    “‘个性仅为操控电流，个性开发却几乎全能。’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川崎忽然想起了欧尔麦特对汉墨的评价，立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入侵网络也是他个性的延伸，欧尔麦特竟然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略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他忽然想到刚刚汉墨治疗濒死者的能力，“那这种治疗的能力……？”
    “那是生命力啊，生命体内的生命力，生命力能治疗别人，没什么奇怪的。”汉墨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就像在看什么神奇的生物一样，“这不是常识吗？”
    “原来这是常识吗……？”川崎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这件事。
    “别想太多，估计是另一种个性吧，复合型个性并不罕见。”另一个警官听到汉墨说的话，便开口解释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黑雾出现在工厂之内，一个大脑裸露，头部宛若翼龙浑身漆黑的魁梧男子从黑雾中走了出来，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上半个脑袋都只有皮肤覆盖，穿着西装的壮硕男子。
    黑雾收缩起来，形成一个黑雾人形。
    “电光英雄，煌天。以一己之力将个性开发到媲美欧尔麦特的程度，你的个性，相当优秀呢。初次见面，你可以称呼我为……”
    “allforone！”川崎立即抽出腰间的枪，不只是他，除了救援人员，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浑身紧张得看着allforone。
    就如同，没有武装的普通人面对能轻易撕碎大象的野兽一样。
    allforone，曾经在多年以前利用个性引发大动乱，直到几年前和欧尔麦特的战斗中，被欧尔麦特击败。但欧尔麦特也被他打成重伤，是一个实力强劲的，敌人。个性为个性夺取和个性赋予，活了一百多年的怪物。
    “脑无，抓住他。”allforone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向着身后的怪物下达命令。
    轰！
    仅仅冲锋，就踏碎地面掀起狂风，名为脑无的怪物，一拳砸向汉墨。
    汉墨侧身避开拳头，一拳打在的脑无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被脑无抓住机会一拳打在身上，直接撞穿墙壁摔到外面。
    “冲击吸收的个性。”汉墨从地面站起来，他刚刚打出的力量可不弱，即使是欧尔麦特，也无法做到那样平静的接下攻击。
    allforone完全无视旁边的警察，如王者一般从缺口中走出来。一道雷电朝他劈来，被横移过来的脑无挡下，身上连一丝焦痕都没有。
    汉墨瞬间出现在脑无身前，手持斩铁剑把它的双臂斩下。
    只见脑无手部断口处的血肉一阵蠕动，新的手臂在短短几秒内就完成了再生。
    “电能转化，冲击吸收，超速再生，力量强化，子弹时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改造人‘脑无’，煌天。”allforone毫不在意周围的警察，只专注于汉墨一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不会发现电能转化的个性，使得脑无的能力更加强大。”
    再生完毕的脑无，直接举起拳头将汉墨打飞，拳头上的巨力甚至能和欧尔麦特相提并论。
    轰隆隆！
    一座工厂被汉墨撞塌，倒塌的房屋将他掩埋的其中。
    “快点，通知欧尔麦特过来！”川崎警官朝着对讲机吼道，那个怪物的力量太可怕的，就连那个煌天都被直接打倒。而且，还有allforone在，这种级别的敌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能够对付的。
    allforone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地说道，“毕竟只是普通英雄，就算个性强大，被脑无正面击中扛不住也是正常。你那开发完全的个性，就由我接手了。还有这些人，真碍眼。”
    他伸手对着那些年轻的警官，释放出强大的空气炮把他们打倒在地。
    “还活着吗？”allforone惊奇地看着那片废墟，强大的电流爆发出来，将所有金属吸引到空中。那边站起来的汉墨，除了衣服有些沾上灰尘，没有一丝血迹。
    allforone语气凝重地说道，“为什么一点伤都没有，还有其他的个性，不对，是纯粹的体魄。”
    他没有眼睛，却能通过其他感知类个性来弥补视觉的缺失，他能感觉到汉墨的呼吸没有一丝混乱。
    “如果可以，我还不想这么快暴露的。”汉墨看着那边倒在地上的警官，伸手直接将快要醒来的他们电晕过去，“毕竟，要是那样就太无趣了。”
    “原来如此，一直穿着装甲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不想被发现无论遭受到多严重的攻击，你都不会受伤。”allforone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今晚的行动，恐怕不会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