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山被请了进来。
清风和简宁在待客厅坐着。
邵山向清风行了礼,又跟简宁行了礼。简宁忙还了礼。
清风“邵山,不必多礼了。坐吧。”
邵山依言坐下。
清风“是不是那两个园丁的调查出结果了?”
邵山“是的。”
清风和简宁神情一震。
清风“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山想说,看看简宁,又住了嘴。
清风犹豫了一下,这件事不能让简宁知道的太清楚吗?
邵山知道清风对简宁的看重。他随即对清风道“这件事比较复杂。最好是让简宁姑娘就此别再掺连进来。离得远远的是最好的。”
清风“噢原来是这样。”他转头对简宁道“邵山他,向来可靠。简宁,他说你最好不要掺连进来,那就是真的最好不要。我们相信邵山。你也就此忘掉这件事,正好让自己心里放下这件事。好吗?简宁。”
简宁“好。那我先回自己院子里了。晚点如果有事,就让小厮去叫我。”
清风“嗯,好。你不要走远,就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简宁“好。”
简宁出了门,小素就等在外面。她领着小素回去了。
看简宁走了,清风对邵山道“简宁走了,说吧。”
邵山“我查出来了一点线索。”
清风“说。”
邵山“那两个园丁,一个叫叶应,一个叫李俯。是一起跳河死的。
我排查了花圃的人。
花圃有个小厮,有一次无意中看见叶应和李俯,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偷偷的跟人碰面。
那人给了叶应和李俯,一人一个钱袋子。”
清风急切的问道“那人是谁?”
邵山摇摇头,“小厮说,当时是黄昏,天色太暗了,他只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不过,那两个钱袋子,他倒是真真切切的看清了。”
清风失望的道“哦,这样啊。”
邵山大喘口气,“不过,后来我带人在叶应和李俯住宿的地方,查看他们遗留下来的物品。我有了发现。”
清风好奇“什么发现?”
邵山“我找到了那两个钱袋子。”
清风精神大振“钱袋子在哪儿?”
邵山“此刻就在我袍袖里。”他把手伸进袍袖,摸索着拿了出来。交给清风。
清风接过来,里里外外的仔细的翻看着。这是两个空空的钱袋子,材质一流,做工一流。
清风“这两个钱袋子,我总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出来在哪儿见到过。”
邵山“所以,这是很关键的物证。只要你能想起来跟这钱袋子有关的事情,那么叶应和李俯的死,就能揭开谜底了。”
清风“是啊。这样,这两个钱袋子先放在我这儿。我抓紧时间赶紧回想。”
邵山“好。”
清风“邵山,这件事情,还有这两个物证,一定记得不要说出去。”
邵山“我明白。放心吧。”
简宁那边带着小素,一路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再也没府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了。
也没人做出过激的行为了。
简宁知道,这不是这些人悔过了。她不知道确切原因,但她能猜到。
应该是清风在府里,这些人没了胆子。
清风对下人向来严苛,这些人都欺软怕硬。
那天晚上清风在她院子外高声呵斥那些居心叵测的仆人,这也向仆人们表达了他这个城主大人的态度。而这态度,就是保护简宁的源泉。
简宁兀自心酸摇头,世人之心,一言难尽。
她跟小素走到她们院子门口,看见了很久没见过的一个老熟人,李嬷嬷。
李嬷嬷看见简宁回来了,走上前来。
简宁“李嬷嬷,您,您……”
平日里为了避嫌,李嬷嬷都是能不找简宁就不找的。
可今天,这个老人,却不顾可能会有的负面影响,什么都不怕的,来找简宁了。
这个非常时期,谁敢跟简宁多说一句话,都会怕自己变成众矢之的。
可李嬷嬷,偏就不怕了。她纵然爱财,可她更知道简宁是个好姑娘,是个好人。
好人不该这么被对待。
李嬷嬷关爱的看着简宁,“简姑娘,我来看看你。
我知道府里好多人,她们都欺负你,我听说了。
简姑娘,我来,是想告诉你,
你是个好姑娘,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我支持你。
简姑娘,别怕那些传流言的坏人,她们早晚会遭报应的。
简姑娘,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要好好儿的活着,……”
李嬷嬷越说越激动,哽咽着流眼泪。
简宁也鼻子发酸。“李嬷嬷,谢谢你,谢谢你……”
而这时候,清风后院的某个院子里,某间厢房里,正坐着一个在发怒的娇媚艳丽的女子。
女子娇媚艳丽没错,妆容很浓,本是个美的。
却因为此刻狰狞的面容,看着不仅不美,反而让人十分不喜。
这女子叫张玉媚,是清风的众多姬妾里,最美的姬妾之一。
张玉媚正在对她的贴身侍女发怒。
张玉媚“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贴身侍女“主子,您息怒啊主子。”
张玉媚把手边一个上好的花瓶啪的一下子摔得粉碎。
“息怒,我怎么息怒?……这么点小事,最后居然都能给我办砸了。我看你们是活的腻歪了。
说,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儿出问题的!”
贴身侍女战战兢兢的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一开始那些下人们都答应的好好儿的,说是指定要把简宁这脏水给她泼的够够的。
我们给他们的钱,也都一个个的全都拿了。
事情也朝着我们想的方向发展着。
可是后来,那些拿了我们的钱的人,全都翻脸不认人了。谁也不搭理我们了。
我就找了个跟我关系不错的丫鬟去打听,这才知道了原因。”
张玉媚“快说,什么原因。”
贴身侍女“主子,她们不敢再针对简宁,是因为,是因为……”
张玉媚“是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呀,究竟是因为什么,你想气死我呀?”
贴身侍女“主子,我们在后院,前院没有得力的内应。
所以消息滞后了。
我让人打探之后,这才知道,
城主大人他已经开始整治那些乱传话的人了。
已经发卖了好几个了。
那些拿了我们的钱的人,吓破了胆子,没人敢再动手脚了。”
张玉媚“也就是说,是城主大人,替简宁出头了。”
贴身侍女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答道“是。”
果然,跟贴身侍女预料的一样。
啪的一声,张玉媚又把另一个花瓶摔碎了。
张玉媚恶狠狠的发泄着怒气,“简宁,这个简宁,这个该死的简宁,她怎么不去死!!”
贴身侍女一句话也没敢吭声。她也害怕呀。这么吓人的主子,她这个丫鬟能活下来,没被打死,已经算是混的很不错的了。
张玉媚喘着粗气发泄完了,这才一下子坐在了塌上。
她对贴身侍女喊道“你去,把城主大人叫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生病了。”
贴身侍女忙道了“是”,然后跑走了,去找清风去了。
张玉媚在屋里坐着,看着一地的狼藉,心里越发的焦躁。
张玉媚喊道“来人。”
外面廊下的小丫鬟,听见了,心里害怕,这是要轮到自己了吗?
小丫鬟害怕,却也没敢耽搁,赶紧进去了。进去的晚,又是一顿骂。
张玉媚对进来的小丫鬟道“把这屋子收拾一下。再多叫几个人进来。人多收拾的快。”
小丫鬟有点愣,反应的慢了。
张玉媚怒了,吼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你是个聋子吗?傻了吗?没脑子吗?”
小丫鬟忙躬身退出去了。
然后叫了几个小丫鬟进来,大家一起收拾屋子。
屋子里到处都是张玉媚刚才发怒的灾难现场。
好在小丫鬟的数量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屋子里重新清清爽爽的,干干净净的。
张玉媚这才觉得自己舒坦了。
她叫住了其中一个小丫鬟,“过来帮我梳头。”
等下清风要过来,她得打扮下。
妆就不补了,她还得扮演生病呢。
就只把她的头发梳一下吧。
被叫到的小丫鬟过来帮她梳了头。
头发梳完,左右看看,张玉媚还挺满意。
她对小丫鬟道“你今后就专做我的梳头丫鬟吧。”
这个小丫鬟却并不见喜色,第一反应反而是面上一惧。
张玉媚一看,瞪她一眼。“怎么着,让你做我的梳头丫鬟,委屈你了?”
已经变成梳头丫鬟的小丫鬟忙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刚才只是高兴坏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玉媚笑道“行了,倒是个会说话的。来,侍候我去床上躺着。”
小丫鬟“是。”
张玉媚让她的刚升上来的梳头丫鬟,帮她脱了外衫。
然后张玉媚便躺在床上,盖了被子,等着她的贴身侍女带着清风过来。
张玉媚知道,清风一定会过来的。因为她知道,就目前的形式,送她进府的她背后的势力,正是清风所需要的。哪怕只是走走过场,清风也会来的。虽然她也清楚,清风并不看重她,清风真的是来走过场的。
张玉媚的贴身侍女,在前院主屋那边找到了刘管家。
贴身侍女没勇气直接找清风,清风毕竟是大权在握的城主大人,贴身侍女不敢造次。
刘管家听说是张玉媚生病了,虽然知道城主大人并不待见张玉媚,但刘管家知道自己只是个管家,无权多说或者多问什么。
因此刘管家也没耽搁,直接就去了清风屋子里。禀报了张玉媚生病的事情。
清风正坐在桌案后边,回想究竟在哪里见过那两个钱袋子。可就是回忆不出来。他有些烦躁。
这时候刘管家一禀报张玉媚生病的事情,清风就更加烦躁了。
清风“那个丫鬟来我这儿说这个干什么。直接让她去请个大夫不就行了吗?”
刘管家“那个丫鬟说,张主子,想让您去看看她。”
清风听了,烦躁的走来走去。他不想去,可又得去。因为,送张玉媚进府的那一股势力,目前跟他正是合作着的双方。
清风懊恼,就算他是清风城的城主大人,可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那些人,争相给他的后院送人,左一个右一个,能把他烦死!
清风此刻无比的决心终于下定了,他要变得强大,然后把这些后院的姬妾,全都给她们一一的踢回去各自的老巢!!!
清风对刘管家道“你去告诉那个丫鬟,我这就过去。”
刘管家“好。”
刘管家出去了。
清风拉开他的桌案抽屉的暗格,把那两个钱袋子放了进去。
然后他出屋子,去张玉媚那里。
张玉媚躺在床上,努力的让自己想各种悲痛的事情,让自己看上去可以痛苦一些。
她刚升上来的梳头丫鬟,手里端着一杯水,站在她床前。
她已经交代过梳头丫鬟该怎么做了。
梳头丫鬟是个机灵的,一听就明白了。
两个人等了一些时候,忽然就听见外面有仆人大声的喊道“城主大人好。”
这是给张玉媚的信号儿。
张玉媚忙戏精上身,一秒切换了白莲花属性。看上去那叫一个柔柔弱弱。
梳头丫鬟端着手里的水杯,背对着房门口,也开始了表演。
梳头丫鬟“主子,您没吃饭,也没喝水,您别吓奴婢啊!
主子,您倒是醒醒啊!您说句话好不好?您就喝一杯水吧,好不好?不喝水怎么能行呢?”
张玉媚凄凄惨惨的道“我没事,我还好。”
清风已经进了门,也看见了张玉媚的惨样。
清风纳闷,怎么着,这是真的生病了吗?
张玉媚看见了清风,挣扎着想坐起来,又没力气,没成功。
她再次挣扎,清风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然后清风拿了一旁的软枕,让张玉媚靠着,方便她坐在床头。
张玉媚“城主大人,妾今天身子不大好,不能行礼了。”
清风“生病了就躺着,行什么礼呀。不怪你。”
张玉媚“谢城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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