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件货品,也是我们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重磅压轴货品......”
在主持人颇为激昂的介绍词中,黑色的幕布被缓缓升了起来。
随后,就露出来那个冰冷的四方铁笼。
眼下,夜璃殇感觉心血攒动的似是滚烫的沸水一般,可偏偏,她却又浑身冰冷僵硬。
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的窜出寒凉阴冷的气息。
不过眼下何止是她,就连周围的两个男人也都是陷入了无限崩塌的震惊之中。
......
而在那舞台之上,在那四方的铁笼之中,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光着一双脚,没有穿鞋子。
她身上的长裙褶皱不堪,露在外面的四肢也蹭上了不少的脏污,甚至......还有些许带血的伤痕。
然而令人最惊讶的,却是在她的头顶两侧出现的,纯白色的长耳。
远远的看过去就可以发现,耳朵上面有一层极其细腻的绒毛,此刻柔顺又无助的垂在身体两侧,似乎......还在微微地发着抖。
“云骊......”
夜璃殇捏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瑟瑟发抖,指尖死死的扣住木头,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阿璃—”
“阿璃—”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同时抓住了夜璃殇两侧的手臂。
紧张和关切,溢于言表。
片刻,坐在中间的女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缓缓说道,
“我没事。”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璀璨的星眸闪烁出无比坚韧的力量,浩瀚出一片澎湃的,无穷劲力。
“今晚,我们必须要救出云骊。白泽,出价——”
“好。”
看着夜璃殇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白泽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
此刻主持人依旧在台上口若悬河的介绍着云骊的身份:
兔精......无攻击性......善医术......皮毛市价很高......易于饲养,等等等等。
萧恒拉着夜璃殇的手,沉默无言,却透过掌心,给她带去了温暖的力量。
夜璃殇不动声色的回握住他的手,身上压抑着一股明显的躁动,指尖微凉。
她拧着眉,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动静,气息瞬间沉降到谷底。
而此时,主持人终于开始出价了,起拍价,五百万!
不过这价钱才刚一出来,就被人直接抬到了一千五百万。
首次加价不存在三倍之说,所以这个人其实是想要一锤定音,直接将云骊弄到手。
而在这次拍卖会上,最抢手的小鲛人,也不过就是卖出了七百万的价钱而已。
......
果然,现场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白泽抬手,默默的摁下了那颗黑色的按钮。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最后,三个人便以四千五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云骊。
而直到此时,夜璃殇才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略微往后靠住座椅,这才发现,自己握住萧恒的那只手,竟然有些僵硬的酸疼。
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而萧恒的手背被她用指尖生生的掐出了四道痕迹,很是明显。
“恒哥哥,我......”
“没关系。”
萧恒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微微一笑。
身后的白泽此时已经站起身来,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包厢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还是那名侍者,他抵住那扇门的同时恭敬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位请随我来。”
片刻之后,
夜璃殇三人便进入了一个古老的电梯。
电梯门是老旧的栅栏门的样式,电梯里面铺就了红色的地毯,周围是红色镶嵌了金色欧式花纹的壁布。
精致又考究。
萧恒和夜璃殇始终牵着手,白泽站在他们身前一点的位置,故意拉开了些许距离。
做出一副介绍人的模样。
不久之后,当电梯再度打开的时候,面对几个人的,是类似酒店风格的一条长廊。
隔几步,就有一扇没有门牌号码的小门。
远远的看过去,到处都长得一样。
夜璃殇皱眉,轻轻点了点萧恒的掌心。
对方没有动作,只是在行走间,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而几步之后,那名侍者终于在一扇看过去和周围所有的门都一样的门的面前,停了下来。
“扣扣——”
“扣扣——”
侍者轻轻的敲响门扉,等待片刻,这扇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将门彻底推开之后,这人依旧操着一如既往的规矩礼数,请三人进去。
而当三人进去之后,大门被直接关上了。
不过在这屋子里,夜璃殇却并没有看到云骊的半个身影。
屋子当中只是摆了一张铺了丝绒桌布的桌子,和四把简单的木椅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次白泽也一无所知的摇了摇头。
在这拍卖场中的规则,他也是听那人说过,但具体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其实并不知道。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进到了这里。
三个人站在屋子中央,并没有着急落座,而是四处打量着。
而萧恒却总是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太对。
直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的时候,他才突然惊觉过来。
此时萧恒一把拉住夜璃殇的手,退到了屋子的最后面,同时压低声音同白泽说道,
“白泽,拿椅子顶住门。”
白泽一愣,当下还没有询问原因,倒是先动了起来。
可是当他的双手扶住椅子的时候才发现,这椅子......竟然固定在地上的。
“这是个陷阱!”
夜璃殇蹙眉,此刻也明白过来,萧恒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而萧恒也看着她点了点头,
“恐怕,从他拿出那块牌子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暴露了。”
“是不是你那个人......”
夜璃殇第一时间觉得,是那个给白泽木牌子的人出卖了他们。
然而萧恒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恐怕是那牌子的等级非同寻常,才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说到这里,萧恒抬头看向白泽,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认识的那人,姓楚,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白泽一愣。
哪知道萧恒万般嫌弃的看着他,苦涩一笑说道,
“你以为玄冥界是个人就能有令牌的吗?”
“......”
而此时,门外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
三个人站在一起,死死的盯着那扇木门。
不过片刻,那扇才刚刚关上的大门,就再次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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