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江天险易守难攻,可吕布却不这么认为,长江虽然宽阔,可能够让大军渡河之处比比皆是,尤其是长江下游河水平缓,漫长的和河岸更需要数倍的兵力防守。终于在吕布无数次试探之下,河岸的防务逐渐露出了破绽,吕布大军以点破面,从三江口偷渡,直插江夏心腹要地。
江夏守将廖化根本就没想到,吕布的大军能够成功渡河,等他发现敌情的时候,江夏城已经被渡河成功的丁旭所部团团包围。若他能够坚守待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廖化自从上次断后大败而逃,始终耿耿于怀,常想着定要在三军面前立一次大功。
当见到丁旭围城军队不过三千余人时,顿时感觉机会就在眼前,便要领兵出城迎战,却被参将马良拦了下来,马良苦劝道:“江夏乃是江南要地,一旦江夏有失,则敌军进退有据,东西可袭,南郡将陷入两面夹击的险境,眼前敌军虽少,却看上去都是兵甲精良久经战阵的精锐,将军且不可贸然出城,只需在城里柱墙坚守,以待军师援军到来,敌军必自败而去。”
廖化深以为然,况且马良足智多谋,又是诸葛军师的得力助手,这次来到江夏正是来协助他守城,防备吕布的大军万一渡江攻城。当即令大军严防死守,不给丁旭一点机会。
丁旭本来是渡江先锋,他的任务便是要快速攻下防备不足的江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江南屏障,给大军渡河创造有利的条件。如今看来敌人虽然准备不足,可想要快速攻下一座大城谈何容易。他本不过数千兵马,强攻根本毫无胜算,正发愁间,小将付云忠上前道:“将军且莫烦忧,末将愿去叫阵,必让那贼将出城迎战。”
丁旭没料到他还有这本事,敌人也不傻,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防守待援,岂会因几句话就出城迎战?但眼下实在也没有太好的选择,便决定让付云忠试一试,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付云忠大喜过望,提枪上马,单人单骑来到江夏城墙两丈之内,直到城头射来警告箭矢才停下了脚步。
“城上的人听好了,快快出城投降,我家将军可饶过尔等不死,否则城破之后鸡犬不留。”付云忠声音远远传上城头,回响在天地之间。
“大言不惭,吕布把持朝政欺凌天子,自封为王祸乱朝纲,尔等不思忠君报国,反而助纣为虐,可知天道昭昭必有应报?今有刘皇叔奉旨讨贼,以正义讨不义,胜负早有天定,尔等早日弃暗投明,或者还可保全三族子弟,还望好自为之。”
付云忠是猎户出身,目力十分锐利,一眼便看到城头迎风矗立的白面青年,说话时好一番气势,明明他们才是反贼,几句话竟然把自己便成助纣为虐的不义之徒了。付云忠一时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你是何人,怎在此胡说八道?”
白面青年哈哈大笑道:“无知小辈,吾乃荆州马良,受军师之名在此等候尔等,军师早就料到尔等今日会来,因此才令我等在此牵制,早有南郡大军星夜赶来,尔等死期不远了。”
付云忠当然知道这个马良不过是信口雌黄吓唬人,南郡如今自身难保,在经过上一次惨败之后,哪里还能调得出来多余的兵力,光是应付晋王的猛攻便足够让他吃不消了,但士兵们却并不知道实情,闻言之后各自窃窃私语,军心出现了浮动的征兆。
丁旭大怒,这个付云忠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他去叫阵,反而让被困的敌人算计,亲自打马上前,大声喝道:“小贼们别做白日梦了,别想东郡的援军了,诸葛亮是没有兵来救你们了,你们还是祈求刘备那臭不要脸的从益州赶来还实际些。”
城头守军听闻有人辱骂主公,顿时有无数人怒不可遏,廖化更是大喝道:“放肆!”
丁旭一看有戏,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一脸泼皮无赖状道:“刘备不要脸世人皆知,他做得怎我还说不得了?他老牛吃嫩草,为了兵马入赘江东是不是真?他欺世盗名,霸占刘荆州封地,毒害刘琦,追杀孤儿寡母的刘琮是不是真?他借口援助刘璋,强行霸占西川之地,行不仁不义之举是不是真?皇帝征召他不奉号令反而骑兵谋反是为不忠,背信弃义夺人封地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有何面目苟活于天地之间?尔等受他驱策,必遭天谴。”
这番话说的惊天动地,就连一旁的付云忠和文钦等人也都惊呆了,尤其是付云忠,他可算是跟着丁旭时间不短了,搭档了无数次,还真没想到他还有这口才,不由得深深看着趾高气扬的丁旭,露出了钦佩的样子。
丁旭想他眨了一下眼睛,一脸怪异的朝他扬了扬手,在丁旭纸术虽然已经很成熟了,但造纸的工艺还是很不成熟,能够造出的纸还不能满足书写的要求,因此通用的书写载体一般是锦帛和珠片,锦帛便于携带又能长时间保管,因此更得士大夫的爱戴,反而是杂志由于质量堪忧,并不在民间盛行。
而吕布却是一个另类,他就喜欢写在纸上,因此当丁旭拆塔扬起那一卷麻纸时,付云忠才明白,这些话竟然是晋王早就写在纸上交给丁旭的!
这可就奇异了,难道晋王还会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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