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端正坐在桌边的男子皱了皱眉,“这沾上了可就是正妻,太后举办的宴会,你想把人家纳进门太后怕也是不会同意。”
赫敕一只脚抬起搁放在边上,靠坐在栏杆边上,眯了眯眼:“你若是想尝口这新鲜的,八大胡同里多得是风情各异的女子,想要什么没有,何苦去招惹她们,到时候把自己沾上一身腥。”
听了这话,靠在柱子上的男子想了想确实有道理,虽然他偏爱这种弱柳扶风的女子,但是正妻,总是要有正妻的样子,今日见到的那几个,实在是不够瞧的。
“不过你不是嫡长子,娶个汉女你家阿玛额娘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常林砸了咂嘴,“可惜了,只能看不能碰。”言语中根本就没有考虑娶妻的事儿。
突然他抬眼刚好瞥到通往湖心亭的那桥上来了个人。
“赫敕,宇栎,嘶嘶。。”他朝两个人使了个颜色,“你们猜她是来找我们哪个的?”
一个女子单身就敢往三个男人堆里走,想想都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赫敕抬眼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致的又靠了回去,“我可没兴趣当个活王八。”
宇栎放下手里的茶,难得的朝外面看过去,皱了皱眉,“你是说?”这汉人不是最讲究那些三从四德礼义廉耻吗?
赫敕道:“小爷我混了勾栏瓦肆这么些年,这些眼力见儿还是有的,这女子明显就已经是妇人。”
边上常林突然一拍手,“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赫敕笑,“这北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一个是我们小郡王不知道的。”
常林没理会他的打趣,只道:“她倒不是闺阁中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她是和离了的。她有一个弟弟,是最后一次科举的探花,如今在户部当个小吏。”
“户部小吏哪来的资格进到这宫里?”宇栎疑惑。
常林对这些旁门左道了解的多,没有什么情况的,“这宴会名目繁杂,荣寿公主只是把个大概,这些细节还是大多是下人做的,这名单也是,稍微塞点银子,添上一两笔不过是顺手的事。”
“看来这位李大人的野心不小啊。”常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蕴琉和凝宜说话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传来的方向正是她们刚才路过的湖心亭。
两人对视一眼,招了丫头就往那里赶去。
等她们赶到湖边的时候,却是被这场面给惊了。
亭子里那三个男子有坐着的有躺着也有站着的,如果忽略了湖里那扑腾的身影,凝宜都要怀疑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却不知里头那三个男人也被这李月梅那操作给惊呆了。
你见过一个人在你面前故作姿态的“不小心”掉进湖里吗?当时常林心里只想骂娘。
就是赫敕也一下子直起了身,瞠目结舌,“这女人怕不是出门没带脑子吧?她爹娘是把所有智商都给了她弟弟吗?”
边上宇栎冷冷道:“别管她。”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确认过对方都不想惹上这种麻烦,就都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快去叫人来。”蕴琉见状知道那三个人是指不上了,她们又只带了两个丫头,赶紧让丫头去找会水的来。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蕴琉抱怨了一句,连带着迁怒上了那三个浪荡子。
还好她们离人群不远,眼见着湖里动静越来越小,总算是来了一个会水的小太监,没多久就把人就给捞了上来。
“快把人给抬到附近的宫里。”蕴琉指挥着人,“你去把李姑娘的丫头找来一起带过去,这事儿别往外说,只说是李姑娘身体不适,别的别多话。”
“是。”
见人都下去了,凝宜才开口,“这事儿得去告诉公主。”
蕴琉头疼的揉了揉眼角。
里面常林和赫敕却是有些坐不下去了,眼看着那人从湖里被捞上来,也不知是生是死。
“宇栎,你说要是这李姑娘真出事儿了,可怎么办啊?”他虽然混,但是都是些小事,大事从没招惹过,如今更是和人命沾上了联系。
“只要我们咬死了不清楚,你放心没人敢拿我们怎么样。”
果然,事情被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李月梅虽然没丢了命,却也是大病了一场,心里却越发的不甘痛恨起自己的身份。
永昌戏班自从从宫里回来,这来梨园听戏的客人又多了不少。
“这云情接着雨况,刚搔了心窝奇痒,谁搅起睡鸳鸯。被翻红浪,喜匆匆满怀欢畅。枕上余香,帕上余香,销魂滋味,才从梦里尝。”
李香君和侯方域的初登欢乐事,无一亵字,但却满是暧昧缠绵。
“噔。”一出鼓点落定,台上的人一双含情的双目定在了前方,身姿柔软的弯出一个弧度定格。
台下轰然爆发出一个好字。
这身段,若是在他身下,这滋味,啧啧啧。
坐在最前头正中央的一个穿着富贵的男人,带着抹轻浮的笑意,砸了咂嘴,抬手轻轻朝边上的小厮招了招手。
边上的小厮立刻弯腰将手上托着的放着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的木盘递过去。
男人一只手直接把一盘全都拿了过来,从里面拨了两下,顺手挑了串顺眼的玛瑙手串,抬手朝台上抛了过去。
这种打赏平时也不少,所以也没吸引什么其余的目光,只是之后,所有来听戏的人就发现,这第一排中间座位上的大人,可真是大手笔,手上托盘上的珠宝不停的一件件的往上头扔过去,一直到戏结束,硬是没有停。
秦云淮出来谢幕的时候,男人站起身,顺手往托盘一摸才发现已经都被他扔空了,他也不在意,顺手把自己随身带的扳指拔下来,放到戏台上。
秦云淮谢过幕,谢过赏之后回到上妆间。
一推开门,就见里面坐着刚才打赏的公子哥儿,男子闲适地支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一身藏青色的马褂,腰间挂了不少贵重的玉佩香囊,身上沾着浓郁的脂粉气。
赫敕见人进来,嘴角的笑愈发的大了,调笑道:“凑近着看,美人愈发的有味道。”。
秦云淮面色不变,“赫赦公子走错了地方,上妆间杂乱,一向不对客人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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