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折子戏

第四十七章 离开

    
    “你是小湘吧。”
    小湘见她记得自己,眼里一下子亮了起来,笑容也放大了不少,“是!”
    凝宜抬眼看着前面挂着梨园两个大字的招牌,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里,只是今日的大门异常的冷清,只停了几辆马车,里面也没有传出锣鼓声。
    “你和你爷爷还好吗?”
    小湘用力的点头:“秦老板是好人,对我和爷爷都很好,收留我们在宅子里,只是不让我来梨园。”说到最后一句不自觉的撅了噘嘴。
    凝宜自然知道秦云淮的意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今日异常冷清的梨园,“今日梨园不开门吗?”
    小湘乖巧的点头:“秦老板说外地有生意,这段日子都不在北京城了,这梨园空着也是浪费,所以赁出去了。”
    这话自然不是她自己说的,而是这几天来梨园问话的人太多了,掌柜的总是那么几句,小湘在边上待着,这话早就能背了。
    “秦老板要走?”凝宜有些意外,不过细想,这也在意料之中,与赫赦相比,秦云淮一个唱戏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了。
    远处传来喊小湘的声音。
    “有人在喊你,快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凝宜回过神,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完想起什么,把身上的一个如意结解下来塞到她手上。
    小湘推过来,摆手,“不行的,爷爷说了不能随便收客人的打赏。”
    凝宜说:“这不是打赏,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你可以收。”
    小湘歪头想了想,小脑袋不明白打赏和礼物有什么区别,她偷偷溜进梨园的时候也常常看到有客人往台上扔东西,掌柜爷爷说这是打赏,不过姐姐这么说,那就这就是礼物。
    规规矩矩的鞠躬道谢:“谢谢恩人。”才回头跑了回去。
    凝宜直起腰,朝那开了半扇门的梨园望过去,半晌才转身。
    秋露见她就要离开,赶紧跟上,“格格,你不进去问问?”
    凝宜垂下眼,“问什么?”
    秋露莫名,“当然问秦老板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啊?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掌柜的肯定知道啊,不然还有秦老板,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凝宜嘴角的笑不变,忽视心里的一丝空落落:“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如果还回来,那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自然知道,若是他不回来,知道他去哪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若是有这离开北京城的一天,那也是这个天变了的时候了,物是人非,倒不如把这过去都给抛了。
    秋,到了,起风了,她们相遇在春时,恰逢花开,她们离别在秋季,适逢花落,不多不少,刚刚好一个花季。
    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不过只是订了亲,婚期推迟到了一年。
    赫赦听说梨园易主的时候,秦云淮已经离京有些日子了,他气的在八大胡同浑浑噩噩过了不知道多久,所以直到被他阿玛派人把他薅回来,才听说了那王府和醇亲王府两家的亲事,一下子也顾不得和他阿玛掰扯什么,人立刻就跑到了王府。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打算去娶那醇王府的六格格?”刚坐下,还没歇口气,就急着问坐在对面的宇栎。
    宇栎抬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水,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全京城也就你才得到消息,你在那些地方鬼混了这么些日子,叶赫大人竟然没有罚你?”
    赫赦猛地灌了口水,“老爷子想罚来着,被我额娘给拦了,家里正乱着呢,我这不顺便来你这儿避避。”
    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他和其他狐朋狗友一块儿玩,肯定得叨叨叨,但是来王府,他就不吱声了,所以这那王府基本也成了他的避难所了。
    “诶,你怎么看上那六格格了?”赫赦听说还是他求的亲,却越发觉得想不通了,站起身,直接把手背抬到宇栎的额上。
    “你这是干什么?”宇栎头一偏躲开了,微微皱眉,他一向不喜欢与人有什么肢体接触。
    赫赦倒是也没介意他的躲避,又坐了回去纳闷道:“也没烧啊?”
    “我说你是多想不开啊。”赫赦是真想不通,虽然宇栎不怎么爱和他们进出那些风月地,“我可是真把你当兄弟的,有些事我一定得告诉你。”他把当时他姐和他说的话都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末了还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不是上赶着当活王八么?”
    宇栎皱眉:“好了,慎言,不过就爱听出戏而已,哪就来这些流言蜚语了。”
    赫赦虽然心大,但是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听出宇栎言语里的警告之意,一时呐呐:“许是。。许是我听岔了,可是。。。”他还想说什么,见宇栎的脸色还是闭上了嘴,得,是他多管闲事。
    半晌,“你说的那个戏子,是哪家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提赫赦就心肝疼,也顾不上自己是来劝人的,直接就开始诉苦了,直说自己的一片痴心,和秦云淮的无情无义。
    “戏子无情啊~”末了还唱了一句,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宇栎哪会被他这模样迷惑了,这么些年,他还是了解赫赦的,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花天酒地次次不缺,腌攒手段也没少使过,但要真说多大奸大恶那也算不上,且唯一算的上优点的,那就是多情,多喜欢一物件,就是一不小心丢了,那也就可惜了个两三天,过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定就想不起来了,所以说他口口声声对那个戏子多么情根深种,宇栎是半个字都不信,只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打断他的伤春悲秋,所以他虽然没有开口,但也坐在边上陪坐着,听着。
    另一头虽然凝宜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旨下来之后,心里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你这是打算就这么在这小院子里待到出嫁?”蕴琉穿着一身干脆利落的骑装坐在栏杆上,一脚踩在地上,一脚悬着一晃一晃,显得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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