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申不易韩子非二人跟随那两名奴婢,刚从那条小径的尽头,迈步走入那层峦叠嶂的幻象之景的时候,他们的眼前先是骤然一黑,万籁无声。
申不易的眼睛还在努力适应眼前这片黑暗的时候,他又感觉脚下踩着的那块地面,竟是无声地自行动了起来,不疾不徐,似乎是那一方地面载着四人在飞行一般。
虽然有那种飞了起来的感觉,但在无边的黑暗里,申不易却不曾感受到清风拂面,也没有听见任何划破空间的声音,除了身旁传来了韩子非时有时无的呼吸声。
既然眼前黑暗一片,申不易索性把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努力让他的心绪也平静了下去,就那样心如止水一般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但申不易静心倾听了一会儿,就发现他自己竟是一无所获,就连他想去倾听一下那两名侍女的呼吸声都能没得逞。
原来申不易想悄悄地把他的神识给发散出去,结果他的神识还刚离开他的身体就自行涣散掉了,
“难道这里有禁制可以阻止神识之力。”
申不易还是不死心,他又想要暗中联系一下那支发簪,结果还是石沉大海,徒劳无功。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以后,申不易脚下的那片“方寸之地”终于是落在一处黑暗和光明相交的地方。
虽然申不易还是站在那一处黑暗的地方,但他的目光却可以投过他身前那名侍女的头,落在那处光明之地。
申不易发现那光明之地虽然近在咫尺,但那地方也不是太大,准确来说,那处光明之地也就只是有一座楼阁连着一处院落而已。
而那处的光明也只是堪堪能够普照七八丈的范围,只是把那处院落和那座阁楼给笼罩住了,而那处院落的周遭则又是一望无尽黑暗所在。
申不易不知为何,不禁就在心底想起了他在那个无尽的海洋里呆过的那个小岛来。
虽然那个小岛周边也是无穷无尽的碧波海,但至少头顶上还有一方湛蓝的天空,可以让人仰视,而在这里,光明只能是如荧火一般,只能照亮方寸空间,好在那笼罩周遭的黑暗虽然一望无际,却没有让人感觉到压抑。
当申不易一行四人,移步走入了那处光明之地的时候,申不易发现此间的光线并不刺眼,反而是十分地柔和,丝毫没有给他的眼睛带来任何的不适,那柔和的光线似乎能洗涤人的眼睛,让申不易看周遭的景致都有那种雨过万物如洗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名侍女开口介绍道:
“好了,两位这里就是你们今夜的观赛地,’无垢烟雨楼’ 。”
“想必这里的情况两位已经很清楚了,莫要乱走动,如果不小心走入了周围无尽的黑暗之地,就会永坠虚空,不得逃脱。”
“如果你们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把你们的需求用神识输入那个玉盘里,我们二人就会从黑暗之地里走出来,帮助你们的。”
“好了,祝二位在这里玩的愉快。”
那两名侍女说完就慢慢地径直退入了那黑暗之地里,只留申不易,韩子非二人在原地呆立了片刻。
申不易终于是回过了神来,抬头打量了下他眼前的这座叫做“无垢烟雨”的楼阁。
只见这座阁楼,翠绿碧瓦、朱红圆柱、雕龙附凤,一派祥瑞之气,在这楼阁的周遭也是绿树掩映、流水潺潺。
“难道那流水是无根水?”
申不易看见那院落里的小桥流水不禁在他的心底疑惑道。
申不易缓步走入了那座’无垢烟雨楼’,那韩子非也像是跟屁虫一般紧随其后。
进入了了那“无垢烟雨楼”以后,申不易发现在那层层飞檐之下,这楼阁里面也是案椅、各式器具一应俱全,在案几之上,菜蔬瓜果,美酒珍馐,也是丰盛无比。
申不易走到楼阁里的中央位置,一屁股就坐在那一把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神仙逍遥椅’上。
然后,申不易便把那块玉盘扔给了韩子非,并随口说道:
“你来帮我选,想看什么比赛,你决定。”
那韩子非听申不易如此说,也是喜上眉梢,虽然嘴里还客气了几下,但架不住申不易铁了心要让他来往那玉盘里输入灵力,引动玉盘把今夜比赛的信息给呈现出来。
韩子非只是向那玉盘里输入了一丁点的灵力,马上“无垢烟雨楼”里就出现了异象,只见座楼的四面原本就是没有墙壁,此时却是四面如一,有四道巨大的光墙挂在了楼阁的四周。
片刻之后那四道光墙之上,就有一些文字和不许多人的肖像显示了出来。
申不易一脸惊奇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他坐在那张’神仙逍遥椅’上慢慢地转了一圈,把那些文字都仔细地浏览了一番。
最后,申不易指着北面的一块光墙向韩子非说问道:
“这块光幕上写的冀州’千机道人’苏鹤鸣对’奔雷手’项霸,难道他们是在冀州打这个比赛,我们在这里就能看见。”
韩子非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对啊,他们的确是在冀州打这场比赛?”
“这何道理?”
申不易完全震惊到了,忙不迭地疑惑道:
“这怎么可能?”
“兄台,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仙家手段。”
韩子非又解释道: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是上古时期的某个宗门的山门之地,兄台知道那个宗门叫什么吗?”
申不易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那韩子非,他心里腹诽道:
“我特么要是知道向,我吃多了,我还问你?”
那韩子非却是自问自答道:
“这个宗门就叫做知天下,”
“兄台,你看’知天下’,就光听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这个宗门当年是如何的了不得,”
“但,天外有天,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牛掰的宗门竟然给人给灭了,道场也给人打的稀烂,被流放到了无尽的虚空世界里………。”
“之所以我们能在这里看见冀州的比拼,那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的这方天地叫观天下……,”
申不易在此时有些吃惊地突然问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这方天地里,可以看见天下任何地方了?”
韩子非冷笑了一下,连连摇了摇头。
“那倒不可能,也许在上古时期,那知天下全盛之时,他们的长老们可以不出门,就在这座’观天下’的道场里阅尽天下事。”
“但我听这里的一个朋友说,现在他们幕后的宗主,也才堪堪找到十五个’窥牖’而已”
“嗯,什么是’窥牖’?”
“’窥牖’,兄台知道’窥牖见天’吧!”
申不易微微地沉吟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随口说道:
“不出门,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
“对,没有想到兄台还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
“所谓的’窥牖’就是这座观天下的千里眼,顺风耳,据说历史上有记载,这座观天下道场,在震旦大陆上的窥牖一共有九九八十一个,很可惜数万年之下,那些窥牖之地已经消失了很多,现在就只有十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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