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并肩靠在栏杆上看星空时,她和我讲了一些在东京的故事,她在那里喜欢过一个钢琴王子,不过不是夏野沐,而是北原介,北原介是一个很优雅低调的男生,他有音乐梦,只是后来因为这个梦和她走到了尽头。
我看她讲得那么认真,睫毛弯弯,我不自觉的往她那边靠,在我的手就要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却正好抬手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问我,“你呢,难道就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吗?”
我有点不愿提及但还是决定坦白,“喜欢过,但我们不适合,她现在已经出国留学了。”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果真没有说谎。”
她不会知道我怎么会对她说谎呢,在我心里她就是我最不愿骗她的人,除了那一次我们说要忘了对方。
我看着天空对她说:“你看,流星。”
她立即抬头,而我趁机靠了过去,双手将她包围住,就像壁咚的姿势。
她转过头来,“哪里有,你个骗子”,却与我的嘴唇擦身而过,四目相对,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静。
我以为她会闭眼,我以为她是同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想慢慢吻上去,但最后一秒还是被她偏头躲过去了。
她从我的手下抽身而出,“姐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得逞的,不然显得我太廉价了吧。”
她伸出巴掌,五根手指并排立着,“我值这个数。”
我笑着回应,“太贵了,容我想想。”
“啊,你还犹豫。”
我抓住她的手,“再贵我也要。”
从前是她高高在上,而我是那个卑微的少年,如今却变成我是那颗牛皮糖,而她变得温柔黏人,命运真的很神奇。
在回家的路上她再次当上了大小姐,非要溜着我逛街,而我再次成为移动购物车,不过这一次她赏我一块蛋糕,我感动的涕泗横流,“多谢主子厚爱。”
夜晚躺在床上我总是睡不着,我们的房间还是相对的,在黑夜里我突然开口。
“许青,你知道你走以后我多想你吗?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回答:“我也以为和我说的一样是永远,但我还是回来了。”
“你知道吗我曾经说要带你去的那些地方,我一个都没有实现,现在你终于回来了。”
“嗯,以后陪我去吧。”
“你……你还喜欢我吗?”
……
后来逐渐没了声音,因为我突然控制不住哭了起来,这些年的思念其实在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全被袭来,只是忍到了现在而已。
我假装睡着了,其实是捂着被子不敢哭出声,我望着窗外想起那时候她用手电筒照我房间,而我在那天抱了她,原来那些看似要忘了的记忆会在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全部被激活。
早晨她比我先起来,我刷牙的时候她已经买好了早餐,奶酪面包和酸奶,不得不说她成长了很多,刁蛮的脾气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她熟练的化好妆,换好衣服,背上包就准备出门了,她对我说:“郭泷奕,我要走了。”
像是在说:“快来送送我。”
我带着蓬松的头发走到了她面前,“上班?”
她那时已经穿好鞋,她把钥匙放进包里,“不上班你养我啊?”
我摇了摇头,“暂时还养不起,再等等吧。”
“贫嘴,我真的走了,记得把卫生搞好再走,乖!”
她给了我一个调皮的眼神终于还是走了,我拿起桌上的一块面包,一口咬下去,挺有嚼劲的,尤其是在窗子旁看她离去的背影。
她这天穿的是鹅黄裙,略显稚嫩清纯,但梳的双马尾还是我第一次见,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她如今在一家服装公司工作,她在东京后来学的便是服装设计,现在她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在尝试做自己的品牌。
我在公司做好最新的模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昨晚我大学吉他社的朋友说他们今天晚上会在忘忧酒馆献唱,邀请我前去助阵。
这家酒馆在我还在读大学时就换了老板,我去过几次,后来陶远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了,可能这种人多的地方不太适合我。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我打算在今天晚上向许青表白,其实我一直藏着一首写给她的歌,只是除了弹给自己听外就没人听过。
我曾经多么希望许青也会像那个女孩一样说:“如果哪一天你能将这些歌唱给我听,我就嫁给你。”
中午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说在公司吃饭,而我坚持要约她出来,她说:“你不会已经到了吧?”
我说:“你看看窗外。”
没有豪车,没有盛大的场面,只有一辆容得下两人的摩托车,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在这接她下班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她匆匆处理了设计稿,然后走到了我眼前,“很酷啊,没少带女孩子兜风吧。”
我将头盔一下套在她头上,“刚买的。”
这是我刚透支的工资,因为我看她是做公交上班的,虽然我不懂像她这种富婆怎么会却一辆车,但我想她总有她的道理的。
她戴正头盔,“姐瞬间很感动啊,这顿我请了。”
我没有回答直接一个加速启动,她为了不摔倒直接双手环抱着我的腰,我感觉到她的手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招还真管用。
经过跨江大桥时,江边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由于正处中午这会人并不多,我从后视镜看到许青又像从前那样张开双手,仿佛天使降临。
时间有那么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但转瞬即逝。
她没有再向以前一样对饭店挑得很,而是直接带我去了一家比较中肯的饭店,她说这家店在网上评价很好。
我故意打趣道:“我们的大小姐变化真大啊。”
她凑了过来扬起嘴角,“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呢?”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呢,是变低调了。”
不得不说这家饭店的菜真的很好吃,反正我们几乎将桌子上的盘子都一扫而光,我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许青,不禁走了神。
她吃完后欣喜的说:“还是国内的饭菜对口啊,舒服!”
抬起头看见我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刚想开口却被我的举动整蒙了,因为我伸手向她的脸摸去。
在离她脸几厘米的距离我将她嘴角的油渍擦干净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掩饰,“我可以自己来”,随后抓过纸巾使劲来回擦了几遍。
随后望着我,“干净了没有?”
我点点头,“嗯。”
简单的一顿饭后我们又要各种生活,我的世界再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而她的世界却多了一个我。
我问她:“晚上有时间吗?”
她点点头,“嗯,要约我吗?得先预定。”
我说:“那我现在排到哪里了?”
“NO.1。”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晚上的情景,我在聚光灯下说:“今天我想唱一首歌献给我最爱的人,当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感谢上天,四年后,我们再次相逢,仿佛是上天注定一样。虽然我们都变了许多,但我后来明白原来喜欢是当她变了我依然还爱着,愿我们能再续前缘,白头到老。”
随着伴奏音乐响起,我用最不擅长的方式演奏,我用她那时说的钢琴调子弹奏。
或许最真切说出的话
是不押韵快速说出的沙哑
风微微动
会担心她受冻
坐在此刻
想你在做什么
看窗外月光初透
想借星光给你献花
……
演奏结束后我从身后拿出一捧玫瑰花,99朵,我至今做过最浪漫的事。
我说:“许青,和我在一起吧。”
冷色光下的她那刻显得特别安静,在周围人的祝福中她眼眶瞬间就红了,然后她突然抱住了我,双手紧紧箍着我的脖子,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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