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第六百章 无病无毒

    
    燕辜听了这话,心口一窒,嗓子眼里顿时涌上来一阵腥甜。
    这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脸!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会造成这般天渊之别的局面!
    到底怎么回事!
    黎锦火速的穿了衣,面色惨白的躲在门后,看燕辜搭在门框上的手臂微微的发着抖。
    再想到自己...她眼眶里含着屈辱的泪,切齿恨声道:“事到如此,咱们不好,太子他也别想全身而退!”
    燕辜何尝不知大事化小的道理!
    但事到如今,咄咄逼人的瑞王不会放过他,而太子,亦是如此!
    既是这般,倒不如闹大开来,谁也别想好!
    “今日赴宴,受此大辱,我咽不下这口气。”燕辜顶着众人似乎已将他剥光示众的耻辱目光,拖着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走到太子面前,咬牙道:“我要面见父皇!”
    太子与他对视着,目光不躲不弱,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瑞王几乎要笑死了!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宴会!
    能多来几场就更好了!
    忍着笑,附和点头道:“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最好了!”
    .......
    管家这边查到了黎锦的行踪,忙派人去告知太子妃,而他则本人则去前厅见太子,这才知道太子已经去了春沐斋,急忙又赶了过去。
    半路上,太子妃与辛関遇上,听他说了情况,寒着脸往春沐斋走。
    若是没有提前知道,并做了部署,这会子站在悬崖边的就是太子了。
    再想到被诓骗到西侧小花园的燕两仪,太子妃的心都是颤抖的,这一群泯灭人性的畜生,活该千刀万剐!
    想到这些,她就更加的感谢姜霁和姜零染了。
    跟在其后的瑞王妃,湘王妃,姜零染以及宋蕴都是各怀心思。
    一路到了春沐斋,院中的官员已经被太子请走,只剩瑞王几人站着。
    太子妃和太子对了个视线,派人去请一直躲在房间中没有露面的那个姑娘。
    而后一起赶至宫中。
    勤政殿中,皇上看到这一股脑赶来的儿子儿媳,有些懵的道:“不是在办宴,怎么这会子全都来了?”
    太子一脸惭愧的上前告罪,并详细说了燕辜在春沐斋做的事情。
    皇上听完愣了愣,以为是听错了。
    转而看向燕辜:“太子所说,是否属实!”
    燕辜并未跪下告罪,而是克制着恨意,咬牙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是被奸人所害!”
    他铁青着脸,羞于启齿道:“今日...今日,儿臣根本就没有知觉意识!”
    黎锦极其配合,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哽咽道:“求皇上为民女做主。”
    皇上根本未看地上的人,目光在燕辜和太子身上来回几次,吩咐高得盛道:“传叶惠来!”
    高得盛明白事情重大,忙颔首疾步出了殿。
    叶惠来的非常快,放下药箱,跪地给皇上请了安。
    皇上没有心情说话,只抬了抬手,然后一指燕辜和地上的女子:“给他们诊脉。”
    叶惠一进殿就察觉到了气氛的冷凝,又看今日聚的竟是这般的齐,暗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也不敢多问一句,颔首称是,爬起身来到燕辜身前。
    燕辜坐在小福子搬来的椅子上,由着叶惠给他诊脉,期间他看了太子一眼,见其神色平淡,又转眸看向瑞王,没错过瑞王一脸的迫不及待。
    他收回视线,暗暗的皱了皱眉,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叶惠不敢疏忽,仔仔细细的诊了两只胳膊,微微皱眉,复又重复一次,这才收了手。
    转而去诊地上跪着的女子。
    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手,揖手禀道:“信王殿下和这位姑娘的脉象都极好,微臣未诊出任何病症。”
    燕辜眸子猝然一缩,蹭的站起身急声问道:“没有病,那可有毒?”
    叶惠摇头,答道:“无病无毒。”
    燕辜咬牙,寒目怒瞪太子道:“定然是你收买了叶院正!”
    叶惠闻言大惊,回过神就跪下了:“皇上明察,微臣冤枉啊!”
    皇上撑手扶着额头,抬了抬手。
    叶惠起身退至一侧。
    皇上眸光深邃的看着太子,低缓道:“你是何意?”
    太子与皇上对视了一眼,而后垂下了视线,揖手答道:“既然信王有所质疑,便再请几位御医过来吧。”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挥了挥手。
    高得盛再次出殿。
    这一次,但凡在御医院当值的御医全都请了来。
    挨个的给燕辜和黎锦诊了脉。
    得出的结论与叶惠无异。
    燕辜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自事情发生后他便克制着,到此时,已是崩溃了。
    满心的愤懑、仇恨、嗜杀、无奈齐齐的搅在一起,一时间犹如一头恶兽发了狂!
    冲到太子身前,恶狠狠的揪住了太子的衣领,咬牙道:“是你,一定是你!”
    “你究竟做了什么!”
    太子被他扑的踉跄了下,站稳后忙辖住了他的手,提前制止了他要扼住自己脖颈的动作:“一切都是四弟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
    燕辜听了这话,顿时怔住。
    作茧自缚...。
    果然...果然是他!
    他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回想他进了太子府前厅喝茶,再到太子撩拨他与瑞王之间发起战火,继而他独自出厅,迎面遇到了一个不知往哪里送香炉的侍女...。
    那托盘上摆放着的檀香雕莲的香炉,柔暖的香味从孔洞中泄出,被他吸了个正着。
    是那个时候...。
    太子妃被这一幕吓得低呼:“殿下!”
    湘王见状忙上前,挤在二人中间,一手撑住一人,以免他们在御前动起手来。
    燕柒拉住了燕辜:“四哥,冷静!”
    瑞王看他们都动了,也不好站着看热闹,上前两步,言不由衷的洋洋洒洒说了两句劝和的话。
    皇上端坐在上位,两手撑在御案上,眸光冷沉的看着殿中的闹剧,一丁点出声阻拦的打算都没有。
    撕扯谩骂的几人渐渐察觉到了皇上的沉默,讪讪的收了手,又齐齐的跪了下来。
    太子妃几人也是跪了下来。
    “太子祠堂内罚跪十日!”
    “信王仗责五十,免去一切职务!”
    说着冷凝的目光移到地上跪着的女子身上:“此女秽乱后宅,误诱亲王,即刻拉出午门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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