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

    
    顾承衍眼眸沉沉地看着他，从他的表情中分析出他心中所想。
    失望地道：“果然，这些年我找凝姨的下落，却一直没有音讯。不是我找不到她，而是有人故意阻拦我这么做。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父亲您。因为是您，所以我派出去的人即便是被阻拦了，但是也被警告了吧！所以，才不敢跟我说实话。”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阻拦你去找她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个女人带着那两个野种已经跟别的男人走了，早就私奔了。你就是不肯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凝姨看着我长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事情。”
    “可是是她亲口承认。”顾伟明愤怒道。
    “是她亲口承认，但是因为我了解她，所以我依旧不相信。但是父亲相信了，哪怕她为您生下三个孩子，您依然不相信她。当初甚至连亲子鉴定都不做，就断定宝宝贝贝不是您的女儿。您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他们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呢？”
    “她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顾伟明冷着脸说。
    顾承衍闭了闭眼睛，再次挣开沉沉地道：“凝姨已经死了，她离开家的那一年，就车祸过世，死在江城。我不知道她死之后，顾家有没有得到消息，或许得到了，但是却没有人告诉我。宝宝贝贝也没有被接回顾家，直接送到了江城的孤儿院。而其中一个，也已经过世。”
    顾伟明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承衍。
    顾承衍眯着眼睛看着他，好一会才说：“看来，这件事情您也不知道啊！这些年，您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死了？怎么可能，怎么会……我这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顾伟明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顾承衍蹙眉，看到父亲这个样子有些不忍。
    “凝姨的事情都是谁在处理？”顾承衍问。
    顾伟明红着眼圈道：“她带着两个孩子走后，我就没怎么打听过她的事。她的事情，我就没再管过了，我不知道。她居然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可是你却人阻止我找他。”顾承衍说。
    顾伟明道：“是，是我让人阻止你找她。是因为……我不想你把她找回来，我不想再见到她。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这些年都没有人告诉过我。”
    “应雪芝知不知道这些事？”顾承衍问。
    顾伟明一愣，摇头说：“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她和她姐姐关系一直不算很好。对于她姐姐离开的事情，她这些年也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呵，耿耿于怀？我看不是吧！我看她很高兴凝姨离开，这样她就可以成为你的妻子，顾家的夫人了。”顾承衍说。
    顾伟明诧异地看着他，他这个儿子一向有分寸，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没有分寸的话。
    “承衍，你这样说话就太过分了。”顾伟明道。
    顾承衍深吸口气，说：“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气，只是现在双胞胎中的一个失踪了。种种迹象表明，她被带到上京，但是我们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她的下落，她也没有什么仇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和应雪芝。”
    “不可能是雪芝，跟她有什么关系。”顾伟明道。
    顾承衍说：“其实我最开始怀疑的是您，现在看来，这件事跟您没关系。那么现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应雪芝了。我要将她带走，询问她殷琉璃的下落，那个孩子是唯一的幸存者，我不能让她有事。”
    “你要对你阿姨做什么？”顾伟明猛地站起来紧张问。
    顾承衍缓缓道：“父亲，您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吗？”
    “可是她毕竟是你的阿姨，是顾家的太太，是我的妻子。”顾伟明说。
    顾承衍冷哼一声，道：“这个身份只有您承认，我从未承认过。”
    “承衍。”顾伟明拦住想要离开的顾承衍，急切道：“这件事交给我，我去问她。”
    “您舍得吗？”顾承衍不信任地看着他。
    顾伟明皱眉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难道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好，她交给您，但是其他的我会自己做。”顾承衍看着他，良久做出决定。
    顾伟明点头。
    顾承衍马上让人监视应雪芝，顾伟明过去将应雪芝带走，他就立刻带人闯入搜查应雪芝的住处。
    这其实是顾伟明和应雪芝共同的家，但是这些年顾伟明很少过来，就成了应雪芝一个人的地方。
    这是一栋独栋别墅，应雪芝除了这个地方，还有其他住处。
    顾承衍在两个小时内掌握了应雪芝的所有资产，包括应家老宅，他也安排人一同进入搜查。
    只要殷琉璃被关在这些房，他就不怕找不出她。
    果然，一个小时后，在应家老宅的人打电话给他，说找到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一个女人，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
    “您赶紧过来看看吧！情况不大好。”那人在电话里说。
    顾承衍蹙眉：“怎么不好？”
    “除了她，地下室还有三个男人……。”那人道。
    顾承衍眉头很蹙，不等那人说完，便挂断电话。
    他叫人把白云扬找过来，如果殷琉璃真的遭遇什么，或许白云扬在现场会更好些。
    “找到了，但是你要跟我一起去。”顾承衍说。
    白云扬激动道：“真的找到了？好，我跟你去。”
    “但是去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顾承衍说。
    “什么事？”白云扬看他脸色凝重，心一沉，问。
    “他们在应家老宅的地下室找到她，除了她，还有三个男人。”顾承衍说。
    白云扬眼眸一紧，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顾承衍说：“她是你妻子，我想，这时候你在会好些。当然，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正好也可以跟她说清楚。她是我顾家的人，我养她一辈子。”
    “她是我妻子，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白云扬沉沉地说。
    顾承衍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之现在的白云扬让他很满意。
    他们赶去应家老宅。
    应家的人除了应雪芝，已经死绝了，所以这个老宅早就荒废。
    只是因为还有应雪芝在，就一直空在这里。
    顾承衍的人带着他们去地下室，这个地下室还有一道防盗门，不过已经被顾承衍的人攻破了。
    那人带着顾承衍和白云扬一边下去，一边说：“里面的情况有些惨烈，流了很多血，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不叫一声？”顾承衍蹙眉。
    他以为是殷琉璃流了很多血。
    白云扬也惊得脸一白，立刻问：“她怎么样？马上叫医生啊！”
    “不行，死了人，有些麻烦，不能再让外人知道了。”那人道。
    顾承衍蹙眉，居然还死了人？
    白云扬的心更沉了，两人推开那个人大步往里走，只想马上见到殷琉璃。
    无论……结果。
    终于，等他们迈入地下室，却看到顾承衍的人守在那里。
    而殷琉璃就坐在床上，目光冷厉地看着那些人。
    “璃儿。”白云扬急切地叫了一声。
    看到殷琉璃好好地坐在床上，虽然也不是好好地，毕竟一身的血污。但是人是活着的，他就觉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殷琉璃，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好好保护起来，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殷琉璃弄不清顾承衍的人是什么人，所以随时准备着，只是人有点多。她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体力还没有恢复，如果再来一场恐怕会受不了。
    所以她看敌不动她也不动，暗中养精蓄锐，就等着这些人发难。
    可是她没有想到白云扬会来。
    被白云扬抱住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似得。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说：“白云扬，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是你来了？”
    白云扬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松开。
    看着她说：“璃儿，我来了。”
    殷琉璃笑起来。
    只是脸上还有血渍，头发也很凌乱，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好看呢。
    但是白云扬却看得心花怒放，似乎这是他看过最好看的笑容了。
    “这些是你的人？”殷琉璃想起什么，连忙问。
    白云扬说：“是顾家的人。”
    顾承衍看到殷琉璃和白云扬拥抱，也松了口气，看来殷琉璃没事。
    不过想到那人跟他说的话，不禁皱眉不悦地道：“你不是说这里有麻烦，死了人吗？怎么回事。”
    那人立刻说：“是有些麻烦死了人，您自己看看，三个死了两个，另外两个也是残废了。其中一个还被废了……老二，这种情况叫医生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顾承衍：“……”
    他惊讶地看向殷琉璃，脸上是不可置信。
    殷琉璃这边正和白云扬在温存，感觉到顾承衍看她的目光，立刻敏锐地看向他。
    “有事？”殷琉璃问。
    顾承衍问：“这些事都是你做的？”
    殷琉璃看了看地上一死两伤的男人，冷哼说：“是呀，他们想侵犯我，然后被我给收拾了。怎么，你要报警吗？可以，你看我这个样子，被铁链锁着，一看就是被囚禁的，所以我是自保。他们技不如人死了，我请一个好一点的律师，不至于给他们偿命吧！”
    白云扬一听她的遭遇，气的脸都白了。
    冷声说：“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
    顾承衍说：“这件事交给我，这些人我来处理。你有没有受伤？让白云扬先带你回家，我马上让医生过去，你放心，都是信得过的医生，需要……妇科医生吗？”
    顾承衍怕她受到伤害，又尴尬地问。
    殷琉璃说：“不用，有药就行。看来你不是敌人，是朋友，既然如此，就帮我把锁链打开，我可以自己走的。”
    顾承衍马上让人把殷琉璃的脚链弄开。
    殷琉璃重获自由，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脚腕。
    “我们走吧！”殷琉璃对白云扬说。
    白云扬将她一把抱起来，抱着她走。
    殷琉璃不禁尴尬地挣扎：“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两个人在房间里怎么样都无所谓，这可是在外面，被人第一次这样抱着，她觉得很害羞。
    白云扬道：“不放，就这样。”
    殷琉璃无法，只好尴尬地将连埋在白云扬的脖颈上。
    顾承衍勾了勾唇，也跟着出去。
    让白云扬将殷琉璃放到他的车上，本来白云扬也是跟他的车一起来的。
    顾承衍让手下的人处理这边的事情，务必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尾巴。
    他则是跟着白云扬他们一起走了。
    殷琉璃坐在中间，不过看着坐在右侧的顾承衍她很好奇，忍不住问：“你是谁？”
    白云扬居然让她跟别的男人挨着坐，这一点本身就很不正常。
    再看顾承衍的样子，身上带着普通人没有的贵气和傲气，显然不是白云扬请的下属。
    所以，她想，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我是顾承衍。”顾承衍说。
    殷琉璃惊讶，诧异地看着他。
    “你是顾承钰的哥哥？”殷琉璃问。
    顾承衍点头。
    殷琉璃蹙眉说：“可是不对啊，那个女人跟顾承钰应该没有关系，难道是我猜错了？”
    白云扬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说：“别想这些事了，先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殷琉璃脸红，不过还是乖乖听白云扬的话，靠在他怀里休息。
    她知道，她这次失踪，白云扬一定吓坏了。
    这时候只有乖乖地听话，才能安抚他恐惧的心。
    一边靠在他怀里，殷琉璃还一边抚摸他的胸口，像是安抚他似得。
    顾承衍在一旁看到他们如此恩爱，既欣慰又尴尬。
    他感觉他自己很多余，像大灯泡似得妨碍到人家了。
    还好，顾家很快就到了。
    顾承衍下车，也帮白云扬打开车门。
    白云扬抱着殷琉璃下车，管家已经提前接到顾承衍的电话，将房间整理好。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给谁整理的。
    而且还是在三楼，不是客房，就更加令他好奇。
    顾家的其他人得到消息，也都过来，但是碍于顾承衍的威严，没有人敢过来询问。
    医生也已经来了，先给殷琉璃做了检查，都是一些皮外伤，消毒包扎就可以。
    殷琉璃说：“我要先洗个澡，帮我准备衣服吧！”
    白云扬点头。
    顾承衍说：“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让人把新的衣服拿来给白云扬，便带着医生等人出去了。
    医生采集了殷琉璃的血液，顾承衍说：“我要尽快拿到结果。”
    医生点头：“放心，我马上去做。”
    医生离开后，顾承衍又让人去准备吃的。
    因为不知道殷琉璃的口味，再加上她受了伤，便让人准备一些清淡的饮食。
    顾承钰得到消息也来了，一进来就问：“找到她了？我可以见见她吗？”
    顾承衍说：“她在洗澡，洗完澡后应该累了，先让她休息。你们见面的时间多得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
    “她是在应家老宅的地下室找到的。”顾承衍说。
    顾承钰一怔，随后咬牙道：“你是说，是应雪芝？”
    顾承衍点头。
    顾承钰怒问：“应雪芝呢？她现在在哪里？”
    “父亲将她带走了。”
    “父亲肯定又要偏袒她，不行，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顾承钰说。
    顾军贤正好回来，一回来就听家里人说了家里的事。
    听说顾承衍不但带回白云扬，还带回一个像是受伤的女人，还叫家里的医生来了。
    不禁大惊，连忙到这边问情况。
    “承衍，怎么回事？”顾军贤问。
    顾承衍说：“三哥回来了，没事。”
    顾军贤皱眉说：“我都听家里人说了，你带回来一个受伤的女人，还是白云扬抱回来的。怎么，找到他老婆了？既然找到了，让他带回去就是，怎么带到顾家来了。我们顾家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凡事还是要谨慎些，这样来路不明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放在家里。即便是关系再好，随便哪个酒店都可以，私房也可以，带回家里未免太大张旗鼓了。”
    “三哥，你不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是我姐姐。”顾承钰说。
    顾军贤大惊，看向顾承衍问：“承衍，承钰说的是真的？”
    顾承衍声音低沉地说：“正在做鉴定，很快就能知道结果。如果没有意外，她应该就是凝姨带走的双胞胎之一。”
    “那两个孩子？”顾军贤也惊讶，一惊讶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吗？”
    顾承衍蹙眉，冷冷地看着他。
    顾承钰也看向他。
    顾军贤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不禁尴尬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顾承钰问：“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双胞胎姐姐二十年前就死了？我哥找了很多年，从不知道她们死了的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顾军贤讪笑说：“我就随口说说，都十几年没有音讯了，不是死了是什么。”
    “三哥，你觉得我和承钰还是孩子吗？”顾承衍讽刺地问。
    顾军贤一张脸都涨红了，这个谎言恐怕连小孩都不相信吧！
    “抱歉，这件事我的确早就知道，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你们伤心。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爷爷和他们聊天，说起大伯母和那两个孩子，说是已经死了。爷爷他们也是为你们好，怕你们知道后伤心，所以才不让家里人告诉你们。”
    “呵，整个顾家都知道的事情，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顾承衍冷冷说。
    说完又想起他的父亲，不禁冷哼说：“不，还有我父亲，我们父子三人都被整个顾家人给瞒着，看来你们从未将我们当成顾家的一份子。”
    “老五，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顾军贤忍不住斥责道：“爷爷他们也是为你们好，怕你们知道这件事伤心，怎么能说没有将你们当成顾家的一份子。你应该知道，爷爷有多器重你，顾家又有多看重你吧！”
    “是，爷爷现在是器重我，顾家也看重我。可是这都是因为我这些年拼死挣来的。跟我一样大的孩子，都还在家里撒娇呢，我却十七岁入伍，在那里拼死争功，九死一生，才换来今天的地位。如果没有我的拼命，顾家还会器重我吗？”
    “是，或许你没有现在的地位，顾家不会如此器重你。可是你应该知道，不管到任何时候，你都是顾家的一份子，即便是像承钰这样，顾家依旧宝贝着，不是吗？”顾军贤没想到顾承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不禁又是生气又是心痛。
    顾承钰不满地说：“我怎么了，我很丢顾家的脸吗？”
    顾军贤说：“你也没有做很让顾家长脸的事。”
    顾承钰尴尬，挠了挠头，三哥说的倒也没错。
    “那宝宝贝贝呢？她们也是顾家的一份子，为什么就要放弃她们？”顾承钰问。
    顾军贤说：“她们的母亲亲口承认，这两个孩子是野种，是她跟外面人生的野种，不是我们顾家的孩子。我们顾家是什么人家，爷爷当时都要气死了，他最珍爱的长子，居然被人如此侮辱。当时没有将那三个母女就地枪决，已经算是格外开恩。还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是他们运气不好，离开后不久就出了车祸，母女三人丧命，这跟我们顾家没有任何关系。”
    “承衍，我知道这件事你一直不肯相信。但这是事实，当时爷爷还让大伯和那两个孩子做了亲子鉴定。这关乎着顾家的血脉，爷爷他们不会不重视。事实证明那两个孩子的确不是顾家的种，否则依照大伯的性子，又怎么会放那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么多年了，你就是放不下这件事，所以爷爷才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免得你钻牛角尖。人都死了，你自己却放不下，又是何苦。”
    顾承衍闭了闭眼睛，沉沉道：“即便你告诉我这些所谓的事实，可是我依然不相信。当时她们母女三人没有全部丧命，宝宝贝贝被送进了孤儿院，她们其中一个现在死了，可是还留下一个。就是白云扬的妻子，这也是我带她回来的原因。等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到底是爷爷他们一直隐瞒欺骗我，还是凝姨错了。”
    “好吧，反正我相信爷爷说的话，那三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如果不相信，就可以等结果出来。”顾军贤说。
    正说着，殷琉璃居然从楼上下来了。
    她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虽然受了伤，不过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从浴室里出来后，问了白云扬情况。
    顾承衍突然对她这么好，还将她带回家，对她如此重视。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所以，趁着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她就问了白云扬。
    白云扬告诉她，她有可能是顾家的孩子，是顾承衍同父异母的妹妹。
    然后又说顾家的事情有些复杂，她和郑云歌还有他们的母亲，当初可能是因为不光彩的事才离开的顾家。
    这么多年无人问津，便可知一二。
    “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不是顾家的人，顾家承不承认你，我们都可以不必理会。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回家，小布丁也一定想你了，我们早点回去，不掺和顾家的这趟浑水。”
    “如果我真是顾家的人，那这件事我还必须要掺和。”殷琉璃道。
    说完又冷哼一声说：“尤其是将我关起来的那个女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而且她这么对我之前，应该也这么对付过我的母亲。我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了，可是毕竟是我的生母，她生前被人这样欺负，现在我知道了，还能找到这个人，我要是不为她报仇，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说罢，殷琉璃便出门下楼了。
    正好，听到顾家三兄弟的争吵。
    殷琉璃说：“三位也不必吵了，我到底是不是顾家的人，其实我本身并不是十分在意的。不过关乎我生母的清誉，我觉得还是调查清楚的好。既然说顾老爷子之前拿到过亲子鉴定，那不妨让顾老爷子出来，现在我再跟顾家做一份亲子鉴定，两个鉴定放在一起，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如果我真不是顾家的种，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会踏入上京一步。如果我是，这笔账，我也不会轻易放过，顾家必须给我和我生母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顾军贤生气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先不说老爷子不会弄错，即便是弄错了，你还能让老爷子给你低头认错吗？真是大言不惭。”
    殷琉璃冷哼说：“虽然我也并不想要这么一位爷爷，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错了，为什么不能低头认错。难不成别人的生命无关紧要，他的一句对不起就很珍贵？这是你们顾家的老爷子，你们将他看得很重，可是对我来说，他什么都不是。”
    “你……。”顾军贤大怒。
    殷琉璃又轻蔑地看着他说：“同样，你在我眼里也什么都不是，你还不配有资格跟我谈这些。叫你的父亲，或者你们家顾老爷子出面跟我谈，信不信，我会把这些全都公布出去，让外人评价一下顾家和我的身份。”
    “你敢。”
    “哼，我私生女的身份都能接受，有什么不敢。要不，我们试试？”殷琉璃倨傲地道。
    “对不起。”
    顾伟明突然出现，沉着一张脸走进来，一进来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