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衙的大堂之上,墨三高坐台上,命人用一桶水泼从洪涛的脑袋浇了下去。
“啊”的一声惊呼,洪涛的酒劲顿时泄去大半,当即悠悠转醒。不过他却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怒声骂道:“谁他娘的用水泼你爷爷?活腻歪了吗?”
“大胆狂徒,在朝堂之上竟然也敢口出狂言!你当真是不将我大明朝廷放在眼中。”坐在师爷位置的唐沽当即拍案而起,怒喝道!
“唐沽,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你怎的如此对我?如今居然还拿大明朝廷来压我,莫不是以为洪某好欺负不成?”可是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都被绑了起来。四处看了一眼,才发现此处居然是自己判案的大堂。
“呵呵,洪大人,你也看出来了吧?如今你已然是阶下之囚,还要口出狂言吗?”墨三却是调侃的说道。
原来,当时墨三见洪涛喝多了,还打算上去看看情况,可是却被武林给拉住了。武林将洪涛给他们下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墨三之后,便与墨三唤醒了唐沽,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醒过来的唐沽却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二人。
三人商议一番无果之后,墨语却是吃饱喝足了,随口问了一句:“墨三师兄,你当过大官吗?”
墨三却是不明白他究竟为何有此一问,只得如实答道:“此前我一直随师尊在蓟北抗敌,之后刚回京都就陷入了昏迷,确是未曾当过甚么大官。”
墨语嘿嘿一笑,说道:“那你想过把当官的瘾吗?”
见墨语居然调侃自己,墨三当即恼道:“你别闹了,我跟你老师他们说正事呢。”
墨语却是神秘的一笑说道:“你们方才说的我也听了个大概。要解决你们眼下的问题,只要你来当这个府丞不就都解决了吗?”
墨三当即没好气的说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府丞岂是那么好当的?莫说现在洪涛还在其位,即便这府丞空着,也轮不到我来做啊。这都需要陛下亲自来任命才行。”
墨语听了墨三这话,便耍起了无赖,只是问道:“你就说你想不想吧?”
墨三刚想开口训斥墨语几句,却是被武林打断道:“墨三兄弟,我觉得小少爷说的有些道理,而且他似乎话中有话,我们不如听他说完再做计较不迟。”
既然武林都开口了,墨三也不好扶了武林的面子,当即答应道:“也好。那你便说说,你如何让我当上这府丞?”
墨语此时确实翘起了墨三的竹杠道:“只要你带我再飞一个时辰,我保证让你坐上这府丞之位。”
墨三无奈,也知道这墨语爱玩,可这是师尊的独子,却也打不得、骂不得。只得抓着他的脖领子,将其提了起来,绕着府衙飞来飞去的玩了一圈。
一个时辰之后,墨语虽然仍旧意犹未尽,却也知道做人得讲信用,当即脱下外套,露出了内里穿着的黄马褂。
原来,自从墨语降生之后,朱由检便对此子甚是喜爱,三天两头的便往墨庄跑,并不时的送他一些好东西。而这黄马褂便是朱由检送给墨三的众多礼物之中最不被墨语看中的一件。
虽然墨语不看中这件黄马褂,但是陈圆圆却告诉他,要将这件黄马褂随时穿在身上,日后若是遇到问题,便将之展示出来。届时,不论何人,都得听命于他。
当时墨语还调皮的问了一句:“那我想让爹爹陪我玩可以吗?”
陈圆圆当时便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笑骂道:“你这小机灵鬼。这件黄马褂虽然很厉害,不过对你爹爹却是无效的。你爹爹如今所站的高度已经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了。”
当时因为陈圆圆的话,墨语还认为这黄马褂没有什么用,就也没当回事。可是他也不敢忤逆陈圆圆的意思,只得随时贴身穿着。没想到如今却是起到了作用。
当墨语将黄马褂漏出来的一瞬间,武林与唐沽便明白了这件黄马褂在这件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当即纷纷叫了一声“好”。只有墨三一人仍旧云里雾里的。
见墨三不解,武林当即解释道:“墨三兄弟,这黄马褂乃是皇家所有之物,所有人见之都得听命行事。我们可以用这黄马褂来让府衙之中的人都听命与我们。到时候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才出现了此前洪涛被压在堂下的一幕。
书归正传。
见墨三这么问他,洪涛虽然还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也不敢将墨三给得罪死了,当即问道:“不知下官何罪之有,墨三先生居然要将我捆于此处?”
墨三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仍然死性不改啊。来人呐!杖责二十杀威棍,让他长长记性。”
墨三却是没当过官,只是学着戏文中所说的喊了一声,却并没有将火签扔下来。所以一众衙役也都没有动作。
见状如此,墨三还以为他们摄于洪涛的淫威,不敢动手,当即便要起身自己动手。
就在此时,唐沽却是笑了笑道:“墨大人,你下完命令后,要把火签扔下来。衙役都是奉命行事,没有火签,他们便没法行事。”
听了唐沽的解释,墨三老脸一红道:“我……本官当然知道了,之前是太激动,一时忘记了而已。”说罢,便从签筒之中抽出一根火签丢在洪涛面前,怒喝道:“给我打!”
伴随着火签落地之声,四名衙役便来到洪涛身前,两人一左一右将洪涛按倒在地,另外两人从后方将杀威棍一下一下的打在洪涛略显肥胖的臀部。
前两下洪涛还强撑着没有出声,可是从第三下开始,他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回想起他此前判案之时打别人的杀威棍,见那些人挨了三十棍、五十棍就哭爹喊娘的,还以为他们是装的。可是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之后方才知道这杀威棍的威力,也终于知道了杀威棍为什么叫杀威棍。这不就是要杀他这个阶下之囚的威风吗?
挨到第三下,洪涛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随着杀威棍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臀部,洪涛再也坚持不住了,当即求饶道:“墨三大人,下官知错了。您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三却是也如同洪涛之前那般想法,以为他这是装的,只是想免受皮肉之苦,便回道:“洪大人,你这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啊。本来我也可以不打你这杀威棍,可是不打你几棍,又怎么对得起你给我的酒中下药呢?”
洪涛这才想起来,此前自己确实给墨三下过蒙汗药。想到此处,洪涛当即喊道:“大人,下官只是怕这凡间的酒不够烈,入不了您……哎呦!入不了您的仙口,这才给里面放了点蒙……啊!蒙汗药。下官并无恶意,求大人饶命啊!”
洪涛的求饶声伴随着惨叫声,听在墨三耳中却是异常解气,所以他也没有丝毫同情洪涛的意思。
当杀威棍打到十七下的时候,洪涛便停止了哀嚎。衙役当即停手,压着他的那两名衙役伸出手探了探洪涛的鼻息,当即对墨三说道:“启禀大人,罪犯洪涛已死。”
墨三听了这话,当即有些诧异,没成想这洪涛竟然如此不经打,十几棍居然就给他打死了。当即有些错愕,看向武林问道:“武前辈,这……”
武林摇了摇头道:“无妨,知晓此事的并非只有洪涛一人,我们问问其他人就是了。”
墨三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罢,便对衙役吩咐道:“将洪涛带下去好生安葬。”
衙役领命后便驮着刚刚去世的洪涛离开了府衙。
就在墨三准备回去安排人将应天府的大小官吏全部带来,从而打听墨离的消息时,一个声音却是叫住了墨三。
“下官熊浩见过墨三大人。”
墨三疑惑的看向熊浩,问道:“你有何事?”
熊浩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叫住墨三,也没想过他真的会搭理自己。可是没成想,墨三居然真的停下脚步,向他问话了。当即不敢怠慢,直接问道:“方才下官听大人们说有事要问,不知是何事?”
墨三刚想开口,只听唐沽却是说道:“你一个小小的主簿,此事干系甚大,岂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见唐沽如此说,墨三想了想也对,便不再多说,而是再次抬腿向着府内行去。
见墨三就快要离开府衙了,熊浩当即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决定赌上一把。当即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下官日前见过一人,是受上命来调查一件事情的。只是此事干系甚大,此地人多眼杂,请恕下官无法言明。”
听了熊浩此言,墨三眼神一凝,与武林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对着熊浩说道:“既然如此,你且随我来内院,我们稍后详谈。”说罢,墨三便再此向着内院行去。
熊浩听到墨三此话,也不知是福是祸。可是墨三都发话了,也由不得他拒绝,当即谢恩后,随着墨三向内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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