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阿桃看着陈皮三的无赖行为,破口大骂。
陈皮三听到阿桃的骂声,就想松手把蛋蛋摔在地上。
“别!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放过我儿子吧!”阿桃早已崩溃,泪流满面。
陈皮三看着阿桃的样子,心中满意极了,“行吧,丢掉你的武器,然后乖乖地躺到床上。”
阿桃看着陈皮三手中的蛋蛋,心一横,便照着陈皮三所说的做了。
陈皮三见状,两眼发直,马上把蛋蛋绑在凳子上。
然后跳到了阿桃身上,用绳子把阿桃的双手绑在床头的杆子上,一圈又一圈。然后又拿着自己的衣服堵住了阿桃的罪。
“只要让爷开心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说是不是?”
等陈皮三说完,便扑到了阿桃的身上,也不顾阿桃和蛋蛋的想法,直接对着阿桃的身体上下其手。
这时,窗户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些其他不和谐的声响。
陈皮三停了一下。他一转身,就发现那个窗子好像是瞄准他了一样,瞬间从窗框上掉了下来,飞到了他的身边。
他甚至没有时间做出反应。整个人都被窗户砸飞了出去,然后被拍在了墙上。
“砰!”
一阵沉闷的声音,然后又掉到了地上。
陈皮三掉在地上的一瞬间,突出了一口淤血,然后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是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眼前好像有了一片小星星。
下一刻,一个白银色头发的男人像鬼魂一样出现在那个窗框前。
同时,那条绑着阿桃的麻绳也被凤惊羽的内力震断了了。她没时间整理衣服,便从床上滚下来,去救蛋蛋。
他周围到处都是低气压,嘴唇上看起来毫无生气可言。
在那之后,强劲的凤吹起了那个男人满头的银发,就像来自地狱的白无常一样。
“鬼啊!”
陈皮三非常害怕,以至于他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整个人朝门滚了过去。
可是,被窗框的一砸,早已把他砸伤了,根本没有力气可以滚动,他所以为的滚动其实就是在地上蠕动罢了。
他身后的白无常离他越来越近了。而陈皮三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快来人!救救我!”
白无常慢慢地举起了他的手,一股看不见的内力从手掌中爆发出来,抓住他的脖颈,将他从地面抬起。
陈皮三只剩着两只脚在无力的在空中挥动着。
白无常的右臂下沉,浅紫色的内力跟随他的手掌,打向无力挣扎的陈皮三。
他的眼睛因恐惧而瞪得十分的大,只见他的下半身破裂了。
“啊——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中,陈皮三的脖子“咔”的一声。没有了呼吸。
但是,那张脸上仍充满着恐怖的表情。
凤惊羽的右手一松,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轻轻地回头看了一眼道:“这次的情我还了!。”
就这样,他走出门。
阿桃遮住蛋蛋的眼,看着他面前的景象,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凤惊羽再次挽救自己的母子二人!
上次的还尚未还清,这又多了一次。
照这样下去,自己还要救凤惊羽多少回,才能还清他的情,然后再杀了他,帮丈夫报仇啊?
阿桃心中十分郁闷,只听见门口又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
尽管觉得十分疑惑,可还是出去看了,但是这次她手中抱着蛋蛋。
刚到门口,就看到门外,凤惊羽倒在了地上。
阿桃这才想起来,他之前的伤还没有好,这次又动了那么多的内力……
这次如果不及时医治,肯定会死的!
阿桃咬了咬牙,将他拖到床上,然后处理完陈皮三的尸体,便赶紧打着灯笼抱着蛋蛋去村西头。
因为陈皮三家中有着村中唯一的一个大夫,她现在必须马上请过来给凤惊羽治病。
阿桃一直跑。但还没跑几步就和一个女人迎面撞上了。
她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你……你还好吧?”
便拿起灯笼准备找找她有没有手上。这一照才发现,原来就是陈皮三家的那个大夫!
“你是大夫,对不对?”阿桃好像看到了希望,紧紧的抓着楚雪薇的手。
此时,她不在乎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半夜出来。因为全村只有这一个能够救死扶伤的大夫,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但是谁知道那个女人脸上充满了冷漠,淡淡地说:“不是。”
然后便拍了拍身上的灰,离开了。
原来,不是个哑巴啊。
阿桃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整个村庄里没有其他的大夫了。现在来了一个据说医术高明的大夫,居然不给别人治病。
如果这次不能救凤惊羽,她的一生将无法还清凤惊羽的恩情,她没法给丈夫报仇雪恨了!
想到这里,她也没管那么多,直接上去抓那个女人:“不管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今天这个病人,你必须帮我治好!你是一个大夫,你忍心看着病人就这样死掉吗?”
“你放开!”楚雪薇并听不进她说的那些话。
她又不是什么菩萨,更何况她现在哪有其他心思,她一心只想找到凤惊羽,
别人的生死干她何事!
她无法控制别人的生死,也不想控制!
“不,你必须和我一起去!”阿桃终于忍无可忍,之后拿出匕首对她威胁,“看你这肚子,应该快临盆了吧?如果你不跟我一起来,我会对你的孩子干什么我可不知道。”
楚雪薇听着,便遮住了肚子,只好跟着阿桃来到了她家。
才刚进院子,楚雪薇就闻到了很重的血味。
她轻轻地抬起眉毛,看着阿桃。
阿桃也没有什么好瞒着楚雪薇的,“那个人现在再床上,前几日受了伤,好不容易醒了,又用了内力。我刚刚看他脸色苍白,好像他要死了一样。”
然后,阿桃就把楚雪薇带进了房间内。
床帐内有一个盖着被子的人影。
楚雪薇依稀可以看到那人露出的银丝-
还有一个男人的手,格外的漂亮,但丝毫没有血色。
楚雪薇靠近,轻轻地将手指放在男人的脉搏上。
自从怀孕以来,她一直试图尽可能容易地启动万能系统,但是又害怕会对孩子造成什么不良反应。
但是这次,当她发现男人的脉搏是如此微弱时,她只能启动了万能系统。
很快,系统答复。
“他曾经受过重伤,失去了太多的血液,伤口被感染了。加上他的愤怒,和用了太多的的内力,所以手上更加严重了,以至于昏迷不醒。”楚雪薇说着。
阿桃听着便觉得这很严重,“这该怎么办?”
“我将先给他用一株百年人参,然后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楚雪薇慢慢地移开手,准备站起来。突然那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
虽然只是抓着了她的手,但是楚雪薇可是吓坏了。
这睡着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和女人本就应该保持距离,更何况她是有家室的,这男人也真是,怎么随随便便就抓女人的手呢?
“松手!”
她淡淡地说,试图挣脱开。
但是不知为什么。那手就好像长在她身上了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本就是厚着脸皮将大夫拽回来的阿桃看到凤惊羽死死的抓着大夫,连忙赔着不是。
然后走上前去,帮着楚雪薇挣脱开,那只死死抓着她的手。
不过奇怪的是,阿桃上前之后才发现凤惊羽并没有要轻薄楚雪薇的意思,只是一直抓着而已,那力气大的,甚至是练过多年武功的阿桃用了好大一番内力才将凤惊羽的手掰了下来。
楚雪薇终于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已经红了的胳膊。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阿桃在一旁抱着蛋蛋,有些尴尬:“大夫,他只是个病人……”
楚雪薇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隔着一层沉重的床帐,觉得那个男人似乎是她认识的人。
只是,在这个偏远的地方怎么会有她熟悉的人呢?
而这时的阿桃急忙从隔壁收拾了一个房间,“大夫,你看这么晚了,来来回回的挺不方便的,今天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在这里吧。等到了明天我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搞个人参回来。”
楚雪薇十分犹豫。她害怕陈皮三半夜回家后,万一发现她不在家,会不会重新来到这里然后把她抓回去。
他也不是收拾不了陈皮三,只是不想自己太过于引人注目而招来祸端。
而阿桃好像是看透了楚雪薇的烦恼,急忙说:“别担心了,狗东西陈皮三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你也不用想着他的事情了”
楚雪薇看着那个女人。她觉得这个女人也很眼熟。
是因为怀孕了,所以记忆力才变得不好的吗?
楚雪薇看着阿桃这样盛情难却,最终同意留下。
主要是因为一个孕妇半夜在外面闲逛是不安全。而且,即使她去海边,也可能找不到船把她送回金陵。
还是在看好这个男人的病后,再拜托这个女人找个船吧。
从村庄到小镇,就算借坐别人的马车,牛车也要差不多一天的行程。
因此,阿桃再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了,先把蛋蛋托付给了隔壁的马婶,然后又坐着马大伯的牛车去了集市上。
而楚雪薇因为即将生子,所以几乎都是浅浅的睡眠。
每天外面的公鸡刚刚打了一声鸣,她便惊醒了:自从得知凤惊羽去世的消息以来,每一个不眠之夜都成了一种折磨。
她有时候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在睡梦中就这样死去,这样也就不用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
摸着黑,楚雪薇摸索着衣服穿上,才发现衣领早已被自己不知觉中的泪水所浸湿。
原来人在悲伤的时候,就算是睡着了,也会流泪啊……
这时,肚子里的“小麻烦”又开始踢了几下。楚雪薇只感觉到肚子疼。
她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宝贝,你是不是知道现在你爹不在我旁边,没人警告你,你就这样兴凤作浪!等你爹回来,看他怎么揍你!”
腹部瞬间平静下来。原来还是凤惊羽的方法有用些。
楚雪薇仍然记得昨晚的病人。于是摸索着走到床头,给男人打了两次营养液注sheye。
在厨房的炉子里,还有阿桃出门前热的馒头。楚雪薇抓起一个往嘴里一塞,便走了出去。
呆呆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不远处的大海。
楚雪薇从天黑坐到了天亮,突然感觉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窜动着。
她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因海凤而有点黑胖的小孩子,摸了摸她的脚,还抓着她的裤子。嘴巴里还喃喃着:“娘亲……”
楚雪薇看着那个小孩,心都快化了:这孩子有点眼熟……好像是阿桃的儿子。
蛋蛋扶着楚雪薇,颤抖地站起来了,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奇地凝视着楚雪薇的大肚皮。
黑色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然后笑了笑。
“你怎么来这儿了,可把我急坏了,蛋蛋!”马婶一路找到了这里,气喘吁吁。。
当她抬头看时,这坐在石头上的小姑娘也太漂亮了吧!
“你是……”
“我是阿桃请回来给那个男人治病的。”
“原来是大夫啊,你给屋里的男人看过了吗?他身体怎么样?”
蛋蛋仍然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楚雪薇的肚子。
楚雪薇顿时觉得心中的某一处地方变得柔软了起来。她伸出手抚摸着蛋蛋的脸,“没关系。尽管他受了重伤,但还是可以治愈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马婶点了点头。
在房间里,在沉重的床帐下,凤惊羽的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楚雪薇站在他的床头对着他笑,轻轻地告诉自己:她没事,肚子里的孩子还完好无损,让他努力的活下来。
但是,睁开眼睛,在床帐外,他仍然还是在那个房梁都已经破旧不堪的房间里。
梦想终将醒来。
在那次爆炸和坠崖中,他的楚雪薇和他们的孩子可能早就已经……
“唉。”
凤惊羽想着,双手早已握拳。
凤惊羽越发生气,但是他听见了从门外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
“好熟悉啊!”
凤惊羽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他一抬起被褥,就赤脚站了起来。
他被熟悉的声音支撑着,冲向门。
其实说冲,也不是那么的确切,因为凤惊羽早已没有了任何力气。
他的每一步几乎都像是精疲力尽了一般。
直到他不再没有力量,只能靠在门框上一动不动。
抬头望去,一个最近只出现在梦里的人正倚在院子门口的石头上。她的脚边有着一个黑黝黝的小孩子,还有一位老婆婆站在她对面。
她歪着头,用着悲伤的声音:“马婶,所有人都说我丈夫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他答应照顾我,呵护我一生。他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如果他不能做到一件事,他就永远不会向我保证这件事情。像他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背着我死了呢?他不可能死。”
马婶看着楚雪薇,眼眶中不知不觉地就蓄满了泪水。
楚雪薇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正在等他取的名字。我也想给他一个拥有全世界最温暖的家,所以,他怎么会死?我不会相信,我不相信!”
当楚雪薇这么说时,没有流泪。在这几天里,她早就把这几年的泪都流光了。
“马婶,咱们村庄有去金陵的船只吗?我想去等他,在那个悬崖上,也许是一个月,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我就是想等他回来,亲口听他说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楚雪薇的声音颤抖着,平静的脸上散发出悲伤和绝望,看上去十分痛苦。
“你这个孩子啊!”马婶的眼睛红了,她正要说一句安慰的话,抬头时,她就看到那男人站在了门口。
她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下床了?”
楚雪薇听到马婶的声音,便回头一看——
但是,在她看清那个男人是谁之前,她突然就感觉到眼前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下一刻,那个男人突然将她抱在怀里。那力气好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揉碎进自己的身体里。
楚雪薇起初很害怕,但是她对这个拥抱再熟悉不过了。
在那个人拥抱楚雪薇的一瞬间,她就可以说出这个人是谁。
她真的呆住了,闻到鼻子里混杂着血腥的味道,但是就像蓝竹的芬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这即使做梦也不要叫醒她了。
她希望被这种温暖的拥抱紧紧抓住。最好一生都不会醒来。
当马阿婶看到这一幕时,她震惊了,“嘿,你怎么了……”
但是,马婶还没讲完,她就发现抱着楚雪薇的那个男人已经哭了起来。
之前,他被锐利的箭刺穿,看见楚雪薇从悬崖上掉下,看着她尸体成碎片。
他早已没了希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根本就流不出眼泪。
但是现在,这个无情的男人只听到她的声音和熟悉的她的脸,就已经抑制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马婶才突然明白:这个男人是她死去的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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