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年接过,一目十行的将新闻内容扫了一遍,问,“你怎么知道,出事的人是夏仕明?”
“他身上的衬衫,比较特别,还有他的身形以及出事的地点,我猜应该是他。”沈南意回答。
她这么一说,陆温年又仔细看了看照片,说,“我让人去确认一下,看是不是,如果真是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
陆温年立马打电话给张驰,让他去警方那儿核实。
十分钟不到,张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确认出事的人,确实夏仕明。
“他伤的怎么样?”陆温年问张驰。
“很严重,听说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夏家人现在都守在医院里。”电话那头的张驰恭敬回道。
陆温年眉宇轻拧,沉声吩咐,“继续关注,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老板。”
挂断电话,陆温年在沈南意的身边坐下,伸手去握住她没有受伤的右手,扬了扬唇道,“昨晚的恶气,算是出了。但记住,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别自己强出头,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沈南意看着他,他字字句句那么关切真挚,让她温暖感动的同时,却又不矢如何回应,最后,只能回以微微一笑,点头说,“好,我记住了。”
陆温年笑,抬手轻揉一下她的长发,“乖,吃早餐吧。”
……
到了公司办公室,陆温年自己打内线电话,叫了陆晏舟上来,叔侄两个讨论公司最新在研发的新产品。
沈南意自觉煮了两杯咖啡送进去。
陆温年看到她端着咖啡进来,赶紧起身过去,从她的手里接过托盘,面露淡淡责备地道,“你手有伤,这些事情,别让人做。”
陆晏舟坐在休息区沙发上,面无表情,视线若有似无,落在沈南意受伤的左手上。
沈南意无意掀眸,看他一眼,答应陆温年一声“好”,转身退出去。
等她一回到自己位置上,欢欢告诉她,楼下有个叫夏清欢的女人想要见陆温年。
沈南意点点头,自然知道,夏清欢这个时候来要见陆温年,是因为什么。
莫非,夏清欢以为,她弟弟出事,是陆温年安排的?
沈南意当然不想让夏清欢上来哔哔叫嚣,可她只是个秘书,就应该只做秘书该做的事。
所以,她还是去敲陆温年办公室的门,说,“老板,夏清欢夏小姐在楼下,说要见你。”
里面休息区的沙发上,陆温年和陆晏舟对面而坐,闻言,陆晏舟淡漠的神色,没有一丝丝的变化,陆温年则是明显皱眉沉吟一下,才对沈南意说,“不见,让她走。”
“好。”
沈南意点头,转身离开,给楼下前台打电话。
一楼大堂,前台接到沈南意亲自打来的电话,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立即对就站在面前的夏清欢说,“夏小姐,抱歉,我们总裁很忙,没有时间见你。”
“那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什么时候上去?”夏清欢强压着火气问。
昨晚,她凌晨一点多正准备睡觉,结果接到电话说她弟弟出了严重车祸,她和父母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到几乎血肉模糊的弟弟,她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父亲也是气的捶胸顿足,更是扬言要举夏家之力,不惜一切代价要弄死想害夏仕明的那个人。
昨晚警方忙了一晚上,调看了所有路段的监控,但监控里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监控画面里显示的,都是夏仕明自己一个人在凌晨无人的大马路上欢快的飙车的场景。
上了高架桥后,监控画面显示,夏仕明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在不断加速,最后在高架桥的一处拐弯处,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夏仕明又醉酒反应不及,撞上高架护栏,然后飞了出去。
夏家人唯一抓住的一个疑点,就是原本跟在夏仕明车后面的保镖,在夏仕明出事前十几分钟,居然差点撞上一辆摩托车,因此停下了车跟摩托车主纠缠了一两分钟,因此耽搁了时间。
再者,夏仕明车速太快,直接将保镖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夏家人如今就根据保镖所说的,怀疑摩托车是陆温年安排的,目的就是拦住夏仕明的保镖。
警方一早找到了摩托车车主,据摩托车车主交代的内容和监控所拍摄到的画面,显示摩托车车主跟夏仕明的保镖车撞上,并非有意,纯属意外。
可夏家人不信,他们怎么可能信。
迅捷的前台自然是认识夏清欢的,知道她是夏家的大小姐,也知道陆夏两家素来不往来的事情。
此刻前台看夏清欢这个态度,也没什么好脸色地说,“抱歉夏小姐,我们总裁就是不想见你,你请离开吧。”
“你——”夏清欢气的,抬手指向前台,浑身都在抖。
昨晚的羞辱与委屈,加上夏仕明出事后的惊恐跟愤怒,又熬了整整一晚上没合一下眼,此刻的夏清欢就像是一个被置于高温下的炸弹,随时都有被点燃爆炸的可能。
但她也清楚,这是在迅捷,是陆温年的地盘,她要是敢在这里撒野,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所以,她强行忍了又忍,最后压住自己浑身的火气,咬牙切齿地道,“既然陆总不想见我,那我就等到他想见为止。”
话落,她直接转身,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摇曳多姿,无比傲慢又优雅的朝着休息区的沙发走去。
前台见她坐到休息区的沙发等,自然也不好赶人,毕竟迅捷的大堂,各类精英人士不断地来来往往的。
想了想,前台又抬电话打到了总裁秘书处。
楼上总裁办,沈南意接到前台的电话,只吩咐一句,“她要等,就让她等,水果饮料零食记得都端过去,少了就及时添上,免得别人说,我们迅捷的员工不懂待客之道。”
“好嘞,沈秘。”
沈南意挂断座机电话,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她瞟一眼,看到阮穗岁打来的,立刻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穗岁,你怎么样了?”有些急切地,沈南意问道。
早上她醒来后,就第一时间打了电话去医院,问护工阮穗岁的情况。
护工说,阮穗岁一直在睡,没醒来过。
沈南意跟护工说了,要是阮穗岁醒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
“南意,你没事吧?”手机那头,阮穗岁浑身绵软无力地问。
醒来后,她虽然还是浑身无力,可意识却是异常清晰的,昨晚在夜潮发生的事情,她也多半记得。
只是在后来被沈南意带上车去医院的路上,她的意识就彻底丧失了。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样?”沈南意又追问。
那头的阮穗岁回忆昨晚的一切,真的被吓的不轻,此刻听到沈南意如此关切的声音,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无比后怕道,“南意,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辈子就完了,以后我再也不去酒吧了。”
“没事没事了,你别哭,我跟叔叔阿姨说,你昨晚喝多住我那儿了,早上叔叔阿姨还打了电话过来问你情况,我当时说你还在睡,没醒呢。你现在赶紧回个电话给他们,然后在医院好好休息,我中午过去看你。”沈南意一口气叮嘱了一长串。
“嗯。”手机那头的阮穗岁控制住情况,由衷道,“南意,谢谢你。”
“别说傻话了,赶紧给叔叔阿姨打电话吧。”
沈南意又叮嘱了两句,挂断电话无意抬起头来的时候,视线猝不及防地跌进陆晏舟那犹如万年古井般的黢黑瞳仁里。
大概是小时候经历了太多世间的残忍,所以,陆晏舟小小年纪,才会如此深沉寡淡但却又偏执。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