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离开陆栎的房间之后,安夏白并没有走,因为她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陆栎说。
她知道,如果自己想离开这里,是肯定要经过陆栎的同意的。要是他不点头的话,自己也肯定走不了。
“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嘛?”
安夏白与陆栎面对面的站着,朱唇微启又马上紧紧闭上。眉头微微的皱起,两只手指不停的打着圈圈,她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陆栎看了特别难受。
“有话就说,我也不吃人!”
陆栎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一只手准备轻轻抚摸一下安夏白的头顶,却被后者突然间后退的一步,手给尴尬在原地。
“我想离开这里!”
良久,安夏白终于说出了口。本以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不用废那么大的力气的,谁知道她竟然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陆栎疑惑,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皇后,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离开呢?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我觉得这里挺危险的。”
安夏白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陆栎很受伤,他想,一个男人到底得多无能,才能让自己的女人时刻没有安全感呢?
“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危险的,你能不离开这里吗?”
陆栎自然明白安夏白的担心,毕竟她自己现在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如果说让她完全的信任自己,那恐怕自己现在还做不到,所以只能企图挽留她,尽可能的让她心软。
“我……”
安夏白在跟陆栎说自己想要离开之前其实已经预想了很多种结果,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被提前预想好的结果缠住了。
陆栎的眉头微微蹙起,让她觉得心疼。陆栎说话的声音非常轻柔,让她非常动容。
“我……”
安夏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了头,只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或者等明天苏挽歌醒过来,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弄清楚,你再走也不迟。”
陆栎想,安夏白可能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如果这件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也许她就不会害怕,也不会离开了。
“好,那就等她醒过来,我们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安夏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既然对方已经提出来这个要求和提议,那她只能听从安排。
陆栎其实挺高兴的,但内心也真的十分担忧。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很顺利的查出来了,那安夏白会不会直接离开自己了呢?
一直在想第二天的事情,陆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担心安夏白会很快就离开自己,所以头也是疼的一整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挽歌就已经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特别的疼,好像是被什么重重的砸了一样。
苏挽歌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了过去,因为她觉得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对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苏大夫,你醒了?”
苏挽歌刚一踏出自己的房间门口,就发现了陆栎的侍卫长在旁边站着。
她还在揉着自己的肩膀,疑惑的看着对方。
“你怎么在这里?我是不能出去吗?”
虽然知道陆栎现在看不上自己,可是也不至于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还派个人监视在门口吧。
“你可以出去,不过在你出去之前,陛下要先见你一面。”
陆栎要见我?
苏挽歌满脑袋的问号,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昨天都做过什么了,但是突然间就被召见,肯定是没发生什么好事儿。
“好,那你去跟陛下禀报一下吧,我换个衣服,马上就过去。”
她相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陆栎重点关注的对象,那就只能默默承受着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陆栎得知苏挽歌已经醒了过来之后,立马派人去叫安夏白。既然她是害怕这样危害了自己的事情发生,那自己就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说你昨天都做了什么吧。”
陆栎开门见山,一点都没有想给苏挽歌留面子。
“昨天?”
果然,他叫自己来就是想问一问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如果告诉他自己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印象的话,他会信任自己吗?
“我……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苏挽歌的回答不出乎陆栎的意料,因为他断定苏挽歌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的。
“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做的事情,你怎么就能不承认呢?”
陆栎为了保护安夏下白,为了把她给留下来,所以一时间说话有些着急。
“我是真的不记得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了,不然你也说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我为什么要否认呢?而且否认对我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不是吗?”
“你昨天给我做的药膳里都放了什么?”
安夏白知道,如果苏挽歌死不承认的话,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是正常的做菜而已,放了菜跟调料。”
苏挽歌回答完之后突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神里流露出万分疑惑。
“你是觉得我昨天做的饭里面给你下毒了是吗?可是你昨天一口都没吃,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吃的。”
苏挽歌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明明好心好意给她做饭吃,她现在竟然诬赖自己下毒?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既然你说你没有往饭菜里面下毒的话,那你昨天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陆栎不解,其实他能明白苏挽歌说话的意思。毕竟如果下毒是为了毒害安夏白的话,苏挽歌自己肯定是不会敢吃下去的。
“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想,我肯定是没有晚饭菜里下毒的。再说了,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愚蠢吗?自己下了毒的饭菜自己还敢吃。”
苏挽歌扔给他们两个人一个白眼,心想明明受伤害的是自己好吗,现在还被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来冤枉,质问,简直不要太难过。
“既然敢下毒,而且还能不让苏大夫发现的话,那这种人一定是精通医术的,看来这个人挺危险的。”
安夏白也看出来了,他们肯定问不出苏挽歌什么话来了,只能转移话题。
“我觉得也是,能瞒过我的眼睛的,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苏挽歌顺着安夏白的话往下接着说,还说这个人一定离他们非常近,因为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入厨房这种比较严密的地方。
陆栎自然明白苏挽歌的用意,但是这里有这么多人,他最怀疑的人始终都是苏挽歌一个。
其实苏挽歌这么说也是有目的的,她知道陆栎一般都比较信任侯太医,对自己的警惕性也是越来越强。所以如果她能离间陆栎和侯太医之间的关系的话,那自己肯定就会重新被陆栎启用的。
不过,陆栎不管怎样都是无法信任她的,特别是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让安夏白离家出走,陆栎对她的讨厌就更加的深重了。
“陆栎,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但是我不能因为你对我好就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我不想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想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我要去寻找我的过去了,寻找我以前的生活。不管以前是好是坏,是悲是喜,也不管以前我都经历了些什么,才导致现在让我忘记了过去的事情。我都愿意去找寻,去重拾那些我失去的东西。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真的非常感谢你。也请你不要寻找我,不要给我在寻找自己记忆的路上添加绊脚石。”
安夏白的信就放在陆栎的桌子上,它看了之后沉默了很半天,一直都没有说话。
“陛下,咱们赶紧派人去寻找皇后娘娘吧。她现在失去了自己的记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的。”
侯太医当然不想安夏白一个人在外面冒着风险,所以赶紧给陆栎提意见。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陛下的身体。虽然皇后娘娘一个人在外,但她至少是一个四肢健全身体毫无损伤的人呢。可是陛下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如果我们贸然就去寻找皇后娘娘的话,那陛下的伤肯定会越来越严重的。”
苏挽歌自然是不同意,他们现在就出发去寻找安夏白的,心疼不心疼陆栎倒是两说,她就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人见面而已。
“你明知道皇后娘娘一个弱女子在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你就故意阻止我们去寻找,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侯太医早就看不惯苏挽歌了,更何况这件事情现在涉及到了皇后娘娘,侯太医根本就没有办法忍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吗?我告诉你,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好不好?”
苏挽歌气急败坏的跟侯太医争吵着,身旁的陆栎一直都看着安夏白留下来的那封信,耳边一直响起他们两个人的争吵声。
“闭嘴!”
过了很久,陆栎觉得自己的脑仁被他们吵的实在是太疼了,才出口制止。
什么身体,什么江山,什么百姓,他都可以不要,但是安夏白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不能放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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