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夏白同意跟陆栎谈恋爱开始,他就成为了众矢之的,特别是在苏挽歌的眼里,安夏白简直就成为他眼里最大的障碍了。他知道,安夏白是最讨厌这套男尊女卑的事情,也最不喜欢所有的出嫁从夫的道理。所以,她想了一个办法,觉得安夏白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厌烦的。
“娘娘,女子是要讲究三从四德的,虽然陛下十分宠爱您,可是该有的礼仪咱们还是得有的,不然会有人说您不给皇上面子的,他们要是背后说您的坏话的话,对谁也都不好啊!”
当初安夏白提出废弃男尊女卑这种事情的时候,苏挽歌还觉得他是痴人说梦呢。后来,陆栎也同意了这件事情,其他人也渐渐的转变了风向。由此可见,安夏白不喜欢现在这种繁文缛节,说不定自己通过这件事情,就能成功的让安夏白讨厌跟陆栎谈恋爱,说不定两个人的关系又会处于水深火热的阶段了。
越是这样想着,苏挽歌就觉得自己越是应该这样越。趁着安夏白现在比较相信自己,苏挽歌觉得自己应该趁热打铁,就此进行下去。
“三从四德?什么鬼?”
安夏白倒不是没有听过这回事儿,可是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性格早就已经养成了,现在再提什么三从四德的事情,恐怕会很难。
她的眉头蹙起,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看着苏挽歌的眼神越来越不自信。
“放心吧,很简单的,只要您按照我说的做,就一定可以的!”
苏挽歌拉拢着安夏白,之前因为陆栎一直对他态度不好,所以安夏白一直认为陆栎和盛如菁等人都在针对苏挽歌,所以时常会对他产生怜悯之心。
苏挽歌何尝不知道安夏白的心里?可是,只要能到达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自己被安夏白当成了可怜虫,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安夏白任由自己摆布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着。她有时候甚至都会在想,安夏白这是失忆了还是脑子丢掉了,怎么就能这样心甘情愿的任由自己摆布呢?
安夏白何尝知道苏挽歌心里此刻在想什么呢,她只觉得苏挽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所以也心甘情愿的接受苏挽歌说的一切。就算是他也会时常想要反复苏挽歌的话,可是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苏挽歌要跟他学习三从四德,那就要进行到底。即便自己心里是非常反抗的,即便自己心里很多时候也都是不情愿的。
在接受培训的时候,安夏白虽然大多数时间脸上都是露出笑容的,可是他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她学习了自己最讨厌的繁文缛节,还需要学习一大堆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的谬论!
什么夫君为天女人为地,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以丈夫的利益为先,这些理论是安夏白打死也没办法接受的。
她时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挠头,回忆着苏挽歌跟他说的这一切,就觉得脑袋里面有一大堆的弯弯绕,好像山路十八弯一样让他难以理解。
女子最近听说,以前有人举办了一个女子学院,里面的学生全部都是女孩子,所以自然十分感兴趣。
在征得了陆栎的同意之后,安夏白就进入了女子学院,而接待他的人自然是一直都对他忠心耿耿的六六。
六六曾经被告知安夏白失忆的事情,所以也是故意装作跟安夏白不熟悉的模样,因为只有这样,安夏白才能安全一些,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重新跟安夏白成为朋友。
“娘娘,女子学院,顾名思义,在这里学习的学生都是女孩子。他们与传统意义上的女孩子不一样,他们不崇尚男尊女卑,他们崇尚自由,崇尚独立,崇尚女子也是半边天的道理。”
六六一只手搀扶着安夏白的胳膊,一边带她在女子学院里面转悠,一边给他讲解过去安夏白给六六讲解的那些道理。
“六六,你要记住,女孩子虽然在男人眼里是非常柔弱的,可是为母则刚这句话是说咱们女人的,木兰替父从军说的也是女人。所以,男人能做的,咱们女人照样能做。本宫不指望你们能为国出力,也不希望你们能抛头颅洒热血。但是本宫希望,你们可以自尊自立自强自爱。希望你们能为自己的事情做主,希望你们永远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给安夏白讲解着女子学院的由来,六六不禁想起以前安夏白给他说的那些大道理。突然间,她红了眼睛,感觉鼻子酸酸的,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伤心事一样。
“六六,你怎么了?”
细心的安夏白看到六六的眼圈红了,主动停下来,仔细的关注着六六。
“没事儿,只是风大,眯了眼睛而已。”
六六抹了抹眼角,嘴角露出笑容。他不知道之前那段时间在安夏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他失忆的。可是现在安夏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就知足了。
她喜欢像现在这样给安夏白讲解以前她说给自己的话,她喜欢像现在这样跟安夏白平平静静的说话,即便安夏白记不起来她了,她也从内心中觉得富足。
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安夏白也非常喜欢六六,她觉得六六没人不做作,做人比较真实,而且跟他以前见过的女孩子的不一样。
她认为六六这个人就像是她跟自己说话的那样,喜欢自由,崇尚独立,是个不折不扣,可以做自己的女孩子。
久而久之,安夏白就跟六六成为了闺中密友。他们会时常跟对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管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不管是别人是否知道的。总之,有了彼此之后,他们的生活就不在那么枯燥,不在那么无味了。
而六六的父亲,刘方辰,从安夏白回来之后,他就老实多了,陆栎自然也是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所以就给他升了职。当然了,这一切也跟六六脱离不了关系,毕竟陆栎和安夏白不在宫里的时候,皇宫里面的大小事情都是六六帮着处理的。
可是最近,皇宫里面流言肆起,竟然有人说安夏白是妖魔,迟早有一天会亡国,迟早有一天会让朝野上下的所有人都死掉。
最开始听到这些的陆栎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知道,全国上下有那么多的人,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所以她自然也就不用在乎。
可是一天两天过去了,又过了很久,说这种话的风头不仅没有过去,反而还更加的浓重了,这就引起了陆栎的怀疑。
她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面,脑海里面回荡起各种各种说安夏白的难听的话语。
妖魔鬼怪,亡国妖姬,祸国殃民,迟早会捅出大篓子……
一句又一句难听的话语让陆栎只觉得头痛欲裂,感觉脑浆都要炸裂出来了。他捧着脑袋,一想到这么多人上奏折说安夏白的话,陆栎只觉得自己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陛下,皇后娘娘屡屡有这种谣言传出来。虽然说者无心,可是听者实在有意啊!”
一个胡子花白,摊着双手,满脸无奈,不停摇头的大人说。
“是啊陛下,祸国妖姬,这样的话说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啊!”
一句又一句,一声又一声,他们的胡言乱语不停的在陆栎的脑海里飘荡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行了!”
突然间,陆栎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眉毛和鼻子都皱在了一起,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浑身都散发着冷意。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说朕的皇后?明明知道是谣言,你们还这样当真,朕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实在是太愚蠢,还是该说你们实在是太明察秋毫了!”
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一般,陆栎这样的愤怒是非常少见的,不过还是有人不害怕的。
“陛下,不管这流言蜚语说的是不是真的,都已经引起很多人的议论了,而我们只是代表大家,把他们的心里话说出来的而已。臣等觉得,皇后娘娘失职,皇上这样偏袒,未免有失公允!”
这是一个大夫,供着手,脸上面无表情,她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出声附和,不过其他人也都在默默的点头,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无声的行为来赞同她,支持她。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这日,安夏白正在房间里面温习苏挽歌教她的三从四德,祁连就连君臣之礼都顾不得的进来了。他不停的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看起来是刚刚经过剧烈运动的。
安夏白给他倒了杯水,她知道,祁连是非常正义的人,而且他身上的那股正气,是很多人都畏惧的。
“祁连大人,您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夏白看着祁连,满心疑惑,因为他从未见过祁连有如此慌张的模样。
祁连连续喝了两杯茶,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安夏白。
“娘娘,大臣们现在都要求皇上要广开后宫,企图让皇上淡忘您!”
这样一句话就像是炸开了的暖水瓶一样在安夏白的心底炸开,她只觉得砰的一声,自己对陆栎的信任再次被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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