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转头瞬间,我看清楚了来人的脸,坐于我身后马背上的高大俊逸男子正是宇文邕。
“不要动!想要甩开高延宗的精骑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着!”
他话刚说完,后面健马之上便破空而出了十几支锋利的利箭,那尖锐的箭头紧贴着我们身体而过,我见此情形,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的坐于马背之上等待时机!
“拉紧缰绳!”
宇文邕说着就将控制马匹的绳子交到了我的手里,自己则附低身子快速从一边马侧取出雕弓,抽出一支利箭搭在弦上,转身微微用力便拉弯了弓身……
“铮!”
只听得一声弦响,身后立刻传来了坠马的声响。宇文邕一箭得手,随即连珠箭发,惨叫声在身后不断响起,如此精湛的弓术,实在让人惊叹!
待他接连射杀数人之后,身后的马蹄声也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宇文邕见此突然一拉缰绳,健马人立而起,停下来的一刻,便听他对高延宗呵斥道:
“朕撤兵晋阳也是缓兵之计,却没有想到让你们这群狗头鼠辈有机可乘了,回去告诉高长恭,若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力保护,又怎能捍卫北齐疆土?洛阳迟早是朕的囊中之物,让他好好守着,等朕来取!”
言罢他双腿一夹马腹,健马便奋力狂奔起来,我见无机可寻,只好暂时放下逃脱的念头随他而去,任由健马将我带向离晋阳十几里以外的雨幽谷,原来周军营地驻守在此。
“皇帝哥哥!你…你天黑归来,原来是去寻她去了!汗父骗我,你们都骗我!”
马前出现的女子一身华丽的突厥王室服饰在这深山慌谷里显得格格不入,她说话之间人已经走到了马前,伸出一手就想要从宇文邕手里夺过疆绳去……
“天妠不得无礼!”
出口阻止之人便是突厥二王子钥伺,他走向前来,向我们投过来一眼,供手道:
“皇上!如今周军将洛阳城围得水泄不通,皇上可以下旨给韦孝宽了,让他逼高长恭放了我大哥牧尔格!”
“此事我自有主张!”
宇文邕说着便跃下马背,清冷的目光扫过阿史那天妠郡主秀丽的脸庞。
“朕答应的事不会反悔,不过你得收起你的性子,这里可不是突厥王帐,是朕的营地,一切朕说了算!”
我见天妠将怨恨的目光转向我,也跃下马去,对宇文邕直言不讳道:
“放我出营!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如今两军交战之中,你若强留我在此,试问皇上!你将如何面对这里为你出生入死的周军将士,如何……”
我话还没有说完,宇文邕突然伸手迅速的点了我的哑穴。
“来人!将她关押起来,好好看着!”
吩咐完后对我冷笑一声:
“还轮不到你来教朕怎么做!此去洛阳,高长恭若是见你在朕手里,他能不束手就擒吗?哈哈哈!放你走!即便是朕愿意,这里的兵士可绝不会答应!高长恭杀了朕多少名将,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带她下去!”
他一声令下,我便被周兵将令带到了一个小的营帐里。他将我双手用牛筋反绑在了树帐的立柱之上,随即揭帐而出,只留下三名健壮的兵士看守。我暗暗用劲却丝毫不能脱离,长柱又入地数尺,完全无法松动,只得死了逃跑之心。
夏夜炎热,四周又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营账里进不来一丝凉风,我只能依靠着柱子安静的坐在地上养精蓄锐,大颗的汗水从我的额际滑落脸庞,渗透了我的雪白纱衣。
夜更深了,营帐外一片安静,连日来的奔波,早已经疲乏不堪,此时眼皮重得再难抬起,渐渐昏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摸我的脸,手掌粗糙刮得我脸颊生疼,我一下惊醒过来,眼前面露邪笑的男人,正在对我图谋不轨。
“头!她醒了!怎么办?”
其中一名兵士见我突然睁眼,措手不及,惶恐的转头问到他身边的壮硕男人。
“怕什么,我早看见她被皇上点了哑穴,此时夜深人静,谁能知晓?”
剩下的瘦高个子也附和道:
“放心吧!皇上都将她押入至此了,肯定不会再管此事,如此绝色的美人,我们有这样的机会若不好好把握,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揪住我的衣襟,用力一扯,外面的纱衣尽被他撕开,露出我的贴身束衣,惹得三人的眼神更加炙热,仅存的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他们相视一眼,将我按到在地,我极力挣扎,奈何双手被缚,口中又不能言语,从未有过如此委屈的感觉!只能双脚不停猛踢拼命躲避着,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挣脱坚韧的牛筋!
就在我惊慌失错中,耳边突然两声闷响,按住我的兵士动作随之骤停,施手相救之人一现,面前的三人立刻中剑倒地气绝!
“来人!将他们头颅砍下来挂于营中告诫,谁要是再敢违背军令,行车裂,诛九族!”
宇文邕一身寝衣站在我的面前,硬朗的面宠此时煞白如雪,双眸中蹿起来的灼灼怒火令人无法逼视。
他走到我身边,面色铁青,对我大吼道:
“管好你自己!若再发生此事,朕不会绕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帐营……
我满心的委屈,心中涌起的酸楚让我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姑娘!皇上让奴婢送了衣服来,奴婢给姑娘换上吧!”
宇文邕出去没多久,便进来了一位侍女模样的女子,她没有为我松绑,只是将长衣罩在我的身上,对我轻声道:
“姑娘安心睡吧!奴婢会在此守候!”
说完便坐于帐帘下不再说一句话。
我见此也疲倦的合上了双眸,一想到前路茫茫,心中便难过不己,随后竟生出怨恨来,命运总是不给我机会,总是在我以为幸福垂手可得时让我陷入绝境里不得安宁,就如同在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里徘徊,苏醒后终究一样是孤立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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