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黄灵凤随便在宫中找了两个天灼婢女,威胁她们换成耀月宫女的衣服,然后给她们两壶酒让她们带去了天牢。
天牢里,两个宫女将酒给了看守的耀月侍卫,说是上面下来犒劳他们的。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那酒里有加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一个宫女瑟缩着身子,强装淡定道:“几位将士,王后娘娘说,天牢里刚刚进来的那位天灼探子,今晚就送给几位了。”
两个宫女说罢就急匆匆地跑了,刚出牢房没多久,两人刚刚松了一口气,便被不知从何处来的两个黑衣人拖着扔进了池塘,不一会儿便溺毙,没了声息。
那几个侍卫兴高采烈地提着裤腰带去梅妆的牢房。几个人虽瞧着梅妆那张脸没有多大兴致,可是梅妆的身材却是很好,带着练武之人独有的韵味。梅妆三下五除二便将几个人撂倒在地,最后一个人面色狰狞着扑上前,梅妆直接用捆着自己的铁链勒住那人的脖子,她用力极大,将那脖子都勒去了半根,那侍卫扑腾了一会便没了声息。
梅妆从几个人身上摸出了自己的钥匙,为自己解开枷锁之后,换上侍卫的衣服,将头发藏在帽子里,趁着夜色迅速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宫宇中。
她本是与那黄灵凤商量好,要将那轻薄她的士兵全部杀人灭口。可是一想到黄灵凤的那张脸和嚣张态度,梅妆便留了两个侍卫一条命。
最好让沈良辰知道,这一切都是黄灵凤再背后推动。梅妆冷冷一笑。
她轻巧地在宫中飞檐走壁,熟门熟路地摸到凤和殿。只见凤和殿里三层外三层被士兵包裹的很是严实,梅妆便绕路去了元宸宫,自元宸宫床下的密道直捣凤和殿的床下,她小心翼翼地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发觉只有楚长亭一人的气息,便放心地爬了出来。
此时黄灵凤应该缠住了沈良辰,他一时半会来不了。这是梅妆把楚长亭救出去的绝佳时机。
此时宽阔的软床上,楚长亭靠着床背半躺着,右手被一条金链子锁在床头,满脸的苍白憔悴。
梅妆轻轻摇醒了楚长亭。楚长亭见到梅妆的脸后,浑身一震,拼命地往后缩。梅妆见状急忙捂住楚长亭的脸,低声道:“娘娘,奴婢是梅容,梅妆的胞姐,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此番受陛下命救娘娘出去,娘娘不必害怕。”
楚长亭身子缓了缓,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梅妆那张划花了的脸,呼吸渐渐急促。梅妆对楚长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抬起楚长亭的手腕仔细端详那锁住她的金链子,皱眉问道:“这锁的钥匙在哪儿?”
楚长亭咬唇摇了摇头:“本宫也不知道,不过八成是在沈......南王那里。”
“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梅妆眼中冷光一闪,从头发中抽出匕首,对着床杆狠狠劈了下去,将锁的另一端从床杆上解了出来。
外面的侍卫听到里面的声响,贴着门大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沈良辰的旨意,除了他,任何人不得进凤和殿。
梅妆对楚长亭使了个眼色,楚长亭清了清嗓子,回道:“没事,噩梦惊醒,不小心撞了头。”
“需要太医吗?”外面粗壮的男音再次响起。
“不,不必了。本宫接着睡下了。”楚长亭紧张的手心都渗出了层层细汗。见门外的身影走远,她重重松了一口气,转身望向梅妆。梅妆眸底复杂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低声道:“顺着床下的密道出宫,宫外有人接应。”
楚长亭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收着手腕上的锁链,生怕它发出的叮当声音会引起外面人的怀疑和警觉。
“淑淳公主还在宫里。”楚长亭皱眉,惴惴不安道,“本宫不想......”
“娘娘,公主会没事的,相信奴婢。”梅妆打断楚长亭的忧虑,想起自己先前遁去元宸宫找楚长亭之前偷偷经过乾坤殿时,里面沈良辰逗易念开心的声音。
楚长亭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梅妆推到了密道里,冷声道:“娘娘若是再不走,可就再也走不了了。”
楚长亭斟酌思忖了一阵,便随着梅妆从床下的密道一路出了宫,出宫后果然有人在外接应。
梅妆将楚长亭送上马车,转身欲走。楚长亭不解地抓住她的袖子,问道:“梅......容,为何不一起走呢?”
梅妆苦笑一声,淡淡回道:“我还有事没做完,娘娘先走吧。”
梅妆说罢,便又迅速消失在密道入口,再不见踪影。
楚长亭望着梅妆消失的地方,半晌才回过神来,手心里的汗已经渐渐蒸干,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凉意,在夏风清凉的夜里,一圈圈酝酿。
马车颠簸,楚长亭这才缓过神来,攥紧拳问驾车的马夫:“师傅,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雾合城。”马夫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车中有为娘娘准备好的衣服,娘娘换上吧,换好后将之前的衣服沿路抛下,再将那枕头垫到肚子处,装成怀孕的样子。”
楚长亭虽是不解,但仍是一一照做了。城门近在咫尺,夜色中那城门高大巍峨,却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在虎视眈眈地俯瞰着满城渺小的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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