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月光下有些瑟瑟发抖的卓亦凡,剑尘挥了挥手说:“既然你与我山门中两名执事之死无关,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滚出我寻剑阁吧!”
卓亦凡之所以主动与剑尘对话,就是想在他动手之前与地上两名执事之死撇清关系,此刻剑尘并不追究让他离开,他正是求之不得,急忙对剑尘行了个礼,然后指挥门内弟子集合下山。
“嗨!没想到无尘阁的人,居然这么没骨气,枉我当初还多看了他几眼!”柳飘然见卓亦凡要走,娇声叹了口气讽刺道。
卓亦凡闻声停住脚步,暗忖素梅庄是不肯就此罢休了,不过他很好奇,就凭柳飘然和苏莫问的实力,拿什么去和剑尘相拼,他背向柳飘然摆了摆手道:“此番来犯他人山门本就理亏,如今人家掌门亲至,我可找不到任何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说罢,便领着自己山门中的一行人朝原路返回,此刻留守寻剑阁的执事和外门弟子纷纷赶来,其中几人整想将卓亦凡一行人留下,却听的掌门剑尘道:“放他们走吧!”
卓亦凡等人这才安然离开。
芳逸林见卓无尘阁之人已经远去,又有大批寻剑阁弟子赶来,心中破为慌乱,她与卓亦凡可不同,虽然那两命执事并非她特意杀害,但是毕竟是她将其击为重伤,才让柳飘然轻易得手,若是剑尘追究起来,她可跑不了责任。
未免太过被动,她也决定如卓亦凡一般主动向剑尘请辞,上前几步对剑尘行了个礼道:“晚辈空蝉庵首席芳逸林拜见寻剑阁掌门剑尘前辈。”
剑尘锐利的目光,落在她那颤抖的双手之上,沉声问道:“你与我派方天、方天二为执事交过手?”
芳逸林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急忙点头解释,“晚辈确实交过手,但是晚辈绝无杀人之意啊,请前辈明察!”
她担心得不仅仅是自己得安危,而是这山中整个空蝉庵弟子的安危,此番在场的弟子可都是空蝉庵的内门精英,若是一并被剑尘给杀了,空蝉庵可就后继无人了,而作为领队的她也将成为空蝉庵败落的罪人。
剑尘转头问向司空星,“此女子所言是否属实?”
司空星看了看芳逸林又看了看柳飘然,心中思索片刻,回答道:“不!她就是想杀了那两名执事师兄!”
“司空星,你个混蛋,你撒谎!”芳逸林焦急地骂道。
剑尘目光注视者司空星,声音低沉了一些,再一次问道:“你所言是否属实?”
司空星看出了剑尘目光中的质疑,不敢再做隐瞒,喃喃道:“人虽然不是被她所杀,但被她重伤确实事实。”
“嗯~”剑尘捋着白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真正杀人的是谁?”
“是~是~”司空星犹豫着看向柳飘然,他们之间的羁绊是相互的,当面临生死的时候都不希望对方死亡, “柳飘然才是真凶!”这几个字他根本说不出口。
虽然对他来说指认柳飘然是杀人真凶非常的困难,但是对于柳飘然自来说,似乎承认了杀人也没什么,在司空星支支吾吾难以抉择的时候,柳飘然信誓旦旦地指了指自己,妩媚地对剑尘道:“前辈何必如此杀气腾腾,是晚辈一时失手杀了他们,还望前辈见谅?”
司空星看着柳飘然那妩媚的姿态,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想要爱抚,拥抱,关爱,服从的冲动,体内热血上涌,这种冲动渐渐地升华为一种占有的欲望……
“静心,凝气,无我,忘坐……”
听到耳畔苍老的声音,司空星才慢慢从难以控制的欲望和冲动中缓过神来,他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抹去满头的大汗,感叹道:“好厉害的魅惑术!”
然后再看了看身旁的剑尘,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深深地佩服道,“不愧是我派的掌门,心智深如大海,小小的魅惑术竟掀不起半点波澜。”接着对剑尘作揖谢道:“多谢掌门及时相助!”
剑尘对他点点头,然后转向柳飘然道:“小女娃这等邪魔外道的法术是老夫是没有用的,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弟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受死吧!”
说着,剑尘双指并拢,挥指成剑,一道锐利的白芒飞快地射向柳飘然,柳飘然却镇定自若,施展法术从地上唤起诸多藤蔓,藤蔓纵横交错结尾藤壁,壁上瞬间绽放开千万梅花,白芒击入梅花之中,再刺在藤曼之上,如泥流入海,再无动静。
苏莫问见柳飘然接下剑尘一招,颇为得意,对方是一派掌门,而柳飘然只是内门弟子而已,不论是从辈分,修为,还是地位上看,柳飘然都没有接下剑尘一招的实力,但事实上,她成功了,而且是非常轻松地成功接下了剑尘的一招。
“老头,你堂堂一派掌门,怎么就这点实力,难怪这东洲边际的九品宗门也不少,我家庄主却偏偏选择欺负你们,原来是因为你们实力差到不让我们欺负都不行的底部了啊!”苏莫问得意道。
“好欺负!”
剑尘微微皱了皱两道剑状的白眉,他最讨厌听到这几个字,所以已经有很久没听过这几个字了。
于是,再次挥出一道白芒,这道白芒直指苏莫问的心口,白芒速度极快,苏莫问闪躲不及,只能运转真气硬抗。
柳飘然见状急忙在苏莫问身前也唤出一道梅花蔓墙,本以为会与上次一样,白芒击入藤墙之后便似泥流入海不再具有威胁力,但是这一次显然大有不同,白芒从蔓墙中穿刺而过,受苏莫问护体真气格挡,稍有停滞,接着继续前行,从前胸刺入,穿透后背,再飞了极远的距离才渐渐消失。
苏莫问顿时愕然,他完全没有想道,自己堂堂四品宗门素梅庄的修真天才,今天居然会死在这里,虽然胸口还不曾有血流出,但是他一句感觉到心脏已经被洞穿,热血正在体内喷涌。
噗嗤~
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苏莫问的脸上瞬间变得苍白,一开始十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不舍,当这口鲜血喷涌出来之后他开始变得泰然,挂者血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苏莫问笑道:“苟且活了二十余年,没想到最痛快的时候确视临时的时候。”
他转头看向司空星,继续道:“我终于明白刚才你在将死之死为什么看我是那样的眼神,因为你同情我,你打心底里同情我!”
此刻,他胸口和后背被剑气贯穿处已经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咋一看全身都在汤血,他一步一步地向司空星靠近,嘴角依然上扬,挂者一抹令人颤栗的笑容。
“其实,死亡对你来说同样也是解脱,不如我们一起上路如何?”
苏莫问说着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剑,飞快地刺向司空星。
若是在剑尘出现之前,司空星确实视死如归,充满了绝望,有意求死,但是剑尘出现之后,如果清晨的朝阳给了他无限的希望,有了剑尘为后盾,他与苏莫问还有柳飘然已然不再是同类人,送一此刻的他又怎会随了苏莫问之意,于他一同赴死呢?
司空星迅速后撤,同时挥动长剑格挡苏莫问手中的短剑,苏莫问全流血过半,奄奄一息,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剑尘并不插手,任司空星自己应付,因为他非常清楚,苏莫问在中了他那一指剑气的后果,苏莫问的生机和修为将瞬间十不存一。
看着垂危的苏莫问,柳飘然那一直秉持着淡漠的美眸终于盈动出泪水,如果说司空星是她儿时记忆中唯一的羁绊的话,那么苏莫问就是一直陪伴她到现在时刻不可分离的影子,若是前后二者非要比较,那么苏莫问对她的重要性是远远超过司空星的。
“庄主,莫问师弟就要死了,难道你还不现身吗?”柳飘然突然朝着幽暗的夜空,哀嚎起来。
她一路行来,能够一直保持着坦然自若地姿态,不单单是因为她艺高人胆大,更是因为柳素梅告诉过她,她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现身,让她不要有任何畏惧。
“苏莫问死不了~”
幽暗的夜空中远远地飘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没有柳飘然那般妩媚,但是却更佳成熟,清澈和浑厚。
接着,一道人影从夜空中飞翔而至,落在苏莫问身旁,一手去抓苏莫问,一手抓向司空星,当她抓苏莫问后往他口中投掷了一粒丹药,然后向他体内灌注真气,而另一只手快要抓到司空星时,却被剑尘以真气推开。
“柳庄主,你果然也来了!”剑尘挡在司空星身前,对那人影道。
司空星得知眼前这人影便是柳素梅心中顿时波澜四起,惊慌失措,身前虽有剑尘阻挡,双脚却已然不受控制地连连往后退步。
柳素梅抓司空星的手落空,也不与剑尘纠缠,拎着苏莫问便退至柳飘然身旁,柳飘然一看是果然是庄主现身,急忙行礼参拜,却被柳素梅阻止,“特殊时刻,无须多礼,你先带莫问回山,这里本庄主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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