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乐得轻松,也不知道袁君逢自己有私心。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柳生会被感染?奇了怪了,昨天就像是被感染,虽然是假的,但症状也很像了。今天更是病的很严重。
这柳生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被感染。难不成还有什么地方病毒扩散的很严重不成?
薛柔摇了摇头,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等到柳生醒过来之后问一问他。如果真的有什么地方病毒肆虐,得提醒村民们一声,少过去那地方。
她不知道柳生是特地去乱葬岗染病的。事实上也想不到,看这个村子的人如此惧怕疫症,怎么能想到有人特意去乱葬岗呢。只是看着柳生病的严重,有些担忧。
另一边,道士碰到了把柳生背回来的村民,心中窃喜,知道他们的计划要成功了,便也不计前嫌,赶紧回去通知王富贵。
“事情办成了。”
“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
两个人都觉得十分的爽快,之前的矛盾也就此化解了,只等着柳生那边带回来好消息。
柳生去了一趟乱葬岗,虽然染病严重,但更多的是被吓的,还有自己熬夜,双重身心上的折磨。从病情来看,没有那么严重。因此薛柔给他喂过两次药之后,便慢慢有了苏醒的迹象。
因为袁君逢总是抢着来,所以柳生醒过来的时候是他在身边的,又赶紧叫了薛柔过来。
薛柔给他把了脉之后,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了。”
两个人的交流落在柳生耳里只觉得迷迷糊糊,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乱葬岗,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薛柔看了觉得奇怪,“这不是已经醒了吗?怎么还不睁开眼睛呢。”
袁君逢说,“我来看看。”
他强行扒开了柳生的眼睛,”看一眼,我们在给你治病。别再装睡了。”
柳生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救了回来,心下放松了一截。仍旧装作迷茫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你在我家里。”薛柔坐在他身边说,“对了,你之前是去了哪里,怎么会又感染上疫症呢?况且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柳生打着哈哈说,“也没有去什么别的地方,不过是想出去转一转而已,也不知道是怎么染上的。”
薛柔跟袁君逢都看出来他在打哈哈,不想说真相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怀疑,却找不到什么证据,也只好作罢。
薛柔正打算端着喝干净的药碗离开,这一低头却看见了柳生放在床下的鞋子,那鞋带上带着泥,一看就是去了地里,大早上他去地里做什么呢?薛柔心里生疑,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悄悄拉着袁君逢出了门。
“袁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柳生在说谎骗我们。我感觉他没有说真话。”
袁君逢沉吟着点点头,“是啊,我也发现了。”
薛柔说,“我刚才注意到他的鞋子了,上面还带着泥。这两天又没怎么下雨,他大早上的能去哪儿?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谁想到袁君逢抱着手酸溜溜地说,“你竟然还特意看了他的鞋子啊,怎么这么细心?”
薛柔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只是心里对柳生的怀疑更甚了。
但柳生的表现一直很平常,看不出来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夜里,薛柔也一直睡不着,看到旁边的袁君逢睡着了,于是自己偷偷爬起来,去了柳生的房间,却没有发现袁君逢也睁开了眼睛,跟在她身后。
薛柔猫着腰,低下头拿起了柳生的鞋子,这就是之前她怀疑的地方,看上面泥土的质地。因为屋里面太黑,柳生又熟睡,于是薛柔偷偷把鞋子拿了出来,放在月光下观察。
这仍旧是白天他穿的那双,但是这泥土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薛柔叹气,正准备把东西放回去的时候,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薛柔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发觉是袁君逢。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袁君逢抱着手看她,“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大晚上不睡觉溜出来做什么?”
薛柔无奈地扬了扬手上的鞋子,“看这个啊。我白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嘛。”
袁君逢阴阳怪气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薛柔狠狠地一拐他的肚子,“给我好好说话,别一天吃什么干醋。”
“谁吃醋了?谁犯得上跟他吃醋啊,柔儿你想什么呢。”
薛柔懒得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手上的鞋子却被袁君逢接了过去,他用手指轻轻一搓,发觉这土质比较特殊,竟然是带着一点沙子的,有些硌手。
“这土不对劲。”袁君逢皱着眉头说。
薛柔听他一说,便也自己查看了一下,发觉确实不对劲。
两个人去了村子里的道路上捡了一搓土,对比之后发现这根本不是村子里面的土,柳生一定去过外面了。
薛柔跟袁君逢在月光下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表情凝重,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地方——乱葬岗。
柳生会不会是去乱葬岗了?否则无法解释这件事情。
袁君逢轻轻搂过她的肩膀,“车多想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薛柔却拉住他的手,“走,现在就走。趁着柳生还在熟睡,我们先去查探一下,别等明天他醒了,我们就不好行动了。”
袁君逢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两个人悄悄地回去查看了一下柳生的状况,薛柔又给他喂了一种嗜睡的药,足够熬到第二天上午了。
于是两个人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去了乱葬岗。依旧是月黑风高的晚上,但两个人都会武功,并且不相信有鬼,因此没有柳生自己来的时候那么害怕。
早就知道乱葬岗都是尸体,并且有恶臭,所以薛柔早早地给自己和袁君逢做好防护的措施,才来的乱葬岗。
他们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尸体,薛柔蹲在地上,用戴着手套的手捻了一撮泥土做了对比,又带出来柳生的一只鞋子。
袁君逢说,“果然是这样。柳生鞋子上的泥土就是乱葬岗的土,看起来都有沙子,偏赤红色,可能性很大。”
薛柔说,“他来了乱葬岗啊,难怪回去就感染上病了,还病的那么严重。不过他来做什么呢?还要对我们有所隐瞒,真是奇怪。”
她十分好奇柳生的目的,他难道不知道乱葬岗病毒很多嘛?还敢这样乱跑,真是胆子太大了。又或许是…故意想染上瘤疫的?
薛柔不敢多想,“走吧。”
两个人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袁君逢说,“柔儿,你有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
薛柔垂耳一听,果然发现树林里面窸窸窣窣的,传来了什么声音,她轻轻握住了袁君逢地手,低声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个人猫着腰钻了进去,朝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听见声音越来越大之后,就躲在了树后面。
而发出声音的人竟然是一个“全副武装”的人,从薛柔这个角度能够看见他穿的严实,身上裹着夜行衣不算,还裹着一层油纸,连头发和脸都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也正是因此,他稍微一有什么动作,身上就发出油纸摩擦的声响,也正是这声音把薛柔跟袁君逢他们两个人给引了过来。
他们躲在树后面,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大晚上打扮成这个样子,来乱葬岗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一时间竟然让人摸不懂,只能静静地观察着后来的发展。
却看见这个裹得严实的人,拿着一把铲子,旁边还放着一张推车,看起来破破烂烂,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只见他手脚并用,用脚一踢,又用铲子一铲,便铲起来一具尸体,扔在了板车上,发出来砰地声响,动作十分的不温柔。
他只铲了两具尸体就没有再继续了,而是把铲子扔在了这里,转身推着小推车离开,薛柔跟袁君逢觉得奇怪,她嫌手上拎着柳生的鞋子累赘,伸手一扔,便悄悄跟上了这个奇怪的人。
隔近了才发现,这板车上的尸体还不是一般的尸体,是感染上瘤疫的尸体,症状非常的明显,让薛柔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十分震惊,还记得上次在山泉旁边看见的用尸体堵住了上下流,难不成这个人就是堵水的人?
两个人跟踪着他,只见他推着推车竟然下了山,来到了村子附近。
村子每家每户的后院里都是有粪池的,粪池也靠近后山。从后山下来首先就接近了后院里。
只见这个人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就蹲下身来,却从板车上拿出来一把巨大的砍骨刀,薛柔瞳孔一缩,接着就看见他扬起了大砍刀,往板车上的尸体身上砍去,一下又一下,下手十分重。在夜色里,这砍骨头的声音竟然格外清脆。
都知道砍动物骨头不容易,可砍人的骨头更加困难。只见他砍了又砍,时不时累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继续这一项事业,直到把尸体砍得稀碎,看不出模样,看起来一段一段的,都认不出来这是人还是动物。
这人满意地扬起手上的尸块,又推着推车来到了村民的粪池旁边,竟然一块块地扔进了村民们后院的粪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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