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偷走了他的钱财跟药方?又把他给打晕扔去了乱葬岗?
柳生还在生病,不可能是他。有这样仇恨的人,只能是王富贵。道士咬紧了牙关,“王富贵!你又害我!”
然而他没有办法,身上已经有了症状。原本想拖一拖看会不会好,可等到了第二天,更觉得手脚无力,根本不可能自己痊愈。
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去找王富贵?
道士很快就屈服于这种想法之下,他没有办法,只能偷偷地去找被人关起来的王富贵。
王富贵瘸了一条腿,被关在柴房里面,看起来没什么表情,道士刚刚推开门,他猛地抬起头,看见来人,有些嫌弃,“你来做什么?”
道士把门一关,怒道,“是你偷了我的药方和钱财对不对!你还把我扔去了乱葬岗!我要杀了你!”
王富贵冷笑一声,“你来啊,反正我死了,你也得死。”
道士无法,只能改变策略,“富贵啊,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你快把东西给我吧,我把你救出去。”
“现在说是好兄弟了?你之前怎么对我的你不记得了吗?废话别多说了,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道士一时间狠了心,“你快给我,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么样?”王富贵皱着眉头,“你离我远一点,你已经染上病了,别再传染给我。”
道士冷哼,“你把东西给我,不然我一定传染给你。”
“呵,那就看谁的命长了,大家一起死吧。”
王富贵十分冷漠,软硬不吃,让道士相当的无奈,只能恳求道,“那些钱都给你,你把药方给我吧。”
“你也知道薛柔不会救你的,你得了这个病,只能依靠我身上的药方。可我现在自身难保,村长已经知道我做的事情了,我注定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王富贵心灰意冷,可看着道士恳求的眼神,突然又想起来。他是没有好结果了,道士也得病了,可柳生呢?柳生还好吃好喝地在薛柔那里待着。
想到这里,王富贵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他扬起头恶狠狠地说,“好吧,我答应你了。药方我可以给你。”
道士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听他说,“不过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杀了柳生。”
“什么?”道士不可置信地问,“杀了柳生?”
“是啊。”王富贵残忍地笑着,“杀了他,我就把药方给你,这样你就能活下来了。你觉得呢?”
柳生虽然是他的徒弟,可他们这类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虽然说是个徒弟,想起来有些遗憾,但道士咬了咬牙,“我干。不就是杀个人嘛。”
王富贵十分满意,“那很好。薛柔是不会救你的,唯一能救你的只有我手里的药方。只要你杀了柳生,我就把药方给你,你就能够活下来了。”
道士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已经接了要杀柳生的这个交易。他只在院子里叹了几口气,就决定了要去刺杀柳生。
柳生住在薛柔家里,要去杀柳生,首先要蹿进薛柔的家里不被发现。他制定了一个计划,决定在夜间潜入薛柔的家里,这样的话他们疏于防备,应该更好得手。
他下定了决心,便在身上装了一把刀,还有一份迷药,到时候可以下在柳生的茶杯里,把他迷晕了再杀人,也算是全了他们一份师徒情意吧。道士这样想。
他既然决定了,于是就在晚上悄悄地溜进了薛柔的家里。往常这个时候薛柔应该已经睡了,这也是他敢来的原因。
道士猫着身子,躲着进了薛柔家里的院子,他穿着一身夜行服,避开了村子里面的村民,这才偷偷躲了进去,果然看见门口没亮着灯。
心里窃喜,正准备去查找柳生所在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有两个地方亮着灯。他心里奇怪,猫着身子躲着过去,蹲在一间屋子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像是在洗什么东西。
道士哈了哈手指头,在纸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凑进去往里面一看,却看见一道屏风遮挡了视线。屏风上面散落着女子的衣物,好像隔着窗户都能闻得到上面的香味。
道士心里澎湃起伏,有些心神不安。
住在这里的能是谁?当然只可能是薛柔了。他对薛柔一直贼心不死,这会儿看见了薛柔正在洗澡,心里自然是激动。
虽然知道趁着薛柔洗澡去把柳生给杀了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脚却一点都挪不动步,只想继续观赏美人沐浴。
道士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忍不住继续把门吱呀一声给推开了。
薛柔正在沐浴,听见门口有响声,还以为是袁君逢,叫了一声,“袁大哥?”
“是你吗?袁大哥?”
从道士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身姿绰约,在烛光下晃晃悠悠,屏风外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肌肤。道士忍不住捏了捏拳头,薛柔以为他是袁君逢,他悄悄地进去是不是能看见什么风景?
道士色胆包天,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一把匕首就别在了他的脖颈前,让他不敢说话。
“袁大哥?”
“别说话。”袁君逢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一点怒气,“柔儿,把衣服穿上,然后出来。”
薛柔觉得奇怪,匆匆地穿上了衣服,顶着一头湿发走了出来,却看见袁君逢把道士用绳子捆了起来,扔在了地上。道士十分可怜,连脸都被打肿了。
“袁公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袁君逢冷笑,“你下辈子再做这种好梦吧!”他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薛柔坐在了袁君逢旁边,“袁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我们家里?”
不提还好,一提袁君逢更加生气,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怎么回事?让他自己说。”
道士哎哟哎哟的叫唤,“薛姑娘,薛姑娘,你快给我求求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君逢别扭的带着些醋意和怒意地说,“他偷看你洗澡。”
他讲话不清不楚,薛柔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呢?”
袁君逢有些生气,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他偷看你洗澡!被我当场抓住了!”
薛柔一时间有些尴尬,脸上也飘了两丝绯红,对野道士这种行为,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打死。
突然觉得袁君逢踹的那两脚已经够轻的了。
袁君逢搜了他的身,发现了匕首和迷药,以为他想对薛柔做什么,十分气愤,狠狠地收拾了这个野道士一顿,疼的他哭爹喊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别打了别打了,我对薛姑娘真没那个意思!”
道士心里委屈,他虽然确实看得上薛柔的脸,可这次来也不是为了采花啊。
薛柔却眼疾地发现道士身上的不对劲,“袁大哥,别打了。他身上有问题。”
“什么问题?”
“这儿,还有这儿,都是瘤疫的症状。”薛柔凝重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会染上病?”
他不是还能把病人给医好吗,怎么自己身上还会得病?真是让人想不通。
道士别别扭扭地不肯说实话,又被袁君逢狠狠收拾了一顿。他好的时候也打不过对方,更别提现在还生病,更打不过了,只能哭着求饶。
在薛柔跟袁君逢的逼迫下,他想给王富贵隐瞒都不行。毕竟自己也就是个软骨头,不是什么硬茬。
袁君逢大马金刀地坐在上座,“说吧。你说你不是为了柔儿而来,那你是来做什么?”
薛柔也说,“你身上的病是怎么来的?老实交代。”
道士肿着眼睛说,“你们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只能一个个来。”
他忿忿不平地说,“我之所以得这个病,全是因为王富贵!那个不要脸的狗贼,他陷害我!”
“他陷害你?怎么陷害你?”
“他偷了我的药方和钱,还把我扔进了乱葬岗!”
他一找到人说话,就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
薛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可是据我所知,你跟王富贵是一伙的。我就很好奇了,他丢尸块让人染病,你又去救人。究竟有什么目的?给我老实交代!”
袁君逢拿着一把刀在旁边把玩着,实则是吓唬他。道士心道不好,但又不敢不说。
“我们确实是一伙的。”他咬咬牙,“只是之前闹掰了。”
袁君逢冷眼看他,“所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陷害整个村子的人都得病?你再去治好?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道士欲言又止,却害怕袁君逢的威严,只得全盘交代,“我跟王富贵,还有柳生都是一伙的。最初是王富贵说,有这样一种传染病,很严重。可以设计让村子里的人都染上,我们再来把他们给救好,向村民们收取费用。这样我们就可以赚钱了。”
薛柔跟袁君逢都感到了极大的震惊,“你们让那么多人染病甚至死亡,就为了赚钱?”
道士点点头,“是王富贵提议的,他爱财。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那柳生呢?”
“柳生是我徒弟。”
“所以,最开始乱葬岗上的山泉水也是你们堵住的?”薛柔不可置信的问。
“是。”道士心灰意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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