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脚步不紧不慢,即使是经过那些人所在的包间的时候,他的脚步也没有乱上一些,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因为三楼包间有很多守在其中的伙计,在有客人随时要加菜或者是有其他问题的时候,他们也好能够即使听到包间里面客人的声音,过去做事。
再说,经过上次李万金的事情,这三楼的包间不要说是秦深和乔苏了,就是伙计们也非常重视。
要知道,在二楼的散桌都死过人,那么三楼关上门,让他们看不见里面的包间呢?
这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他们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干锅居在,有这些掌柜在,他们就可以一直在这里做事,每个月都有不少的工钱可以拿。
因为在上次干锅居意外关店的时候,乔苏和秦深都没有放弃这些伙计,甚至他们又是弄外卖厨房,又是弄食肆、铺子,可是没有影响过这些伙计们的生活。
这也就让本来就是被他们帮助过的伙计们更加对这里有了一种归属感。
就算是有个别没良心的,可是只要他们不蠢,就知道只有干锅居在,乔苏和秦深等几个大掌柜在,才有他们幸福的日子可以过呢!
毕竟他们有的时候出门,也会遇到周围酒楼或者铺子的伙计,要知道,工钱这个话题可是无论什么年代都会存在的,而这个话题也永远没有什么保密性可讲。
有了对比,这些幸福的伙计就更加觉得在干锅居做事难得了,所以他们也就在做事的时候越发认真了。
“秦掌柜。”三楼的伙计都笑着听秦深打招呼。
秦深点点头,“你们忙着吧,不用管我,我就过去睡一小会儿,等下休息好了,也换你们乔掌柜上来休息。”
他很清楚,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大部分都是练家子,那么他的没有加以掩饰的脚步声定然是被他们听到耳中的,而伙计们同他打招呼的声音,更是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耳朵。
既然如此,他越是遮遮掩掩,越是会显得有问题。
那就大大方方说话便是!
反正他是这里的大东家,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上来休息了,所以即使那些人去问伙计,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要给掌柜你弄些热茶过来吗?每次李掌柜过来休息的时候,就喜欢要热茶呢!”有伙计笑着说道。
秦深心中深感此人会说话,所以他立刻回答:“也好!麻烦你了。”
说完,他就从容地从地走到隔壁包间,推门走了进去。
秦深没有故意用力,也没有故意收着手劲儿,他就那样将椅子一把把都排成一排,然后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就有伙计敲门。
秦深懒洋洋地说道:“进来吧!”
“秦掌柜。”伙计进来对眼前看到的似乎习以为常,毕竟李舟休息的时候,这包间会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他将茶壶放到桌上,又去一边取了杯子,直接给秦深倒好茶,“秦掌柜,这茶还烫着呢,我倒好了凉着。”
“多谢你了。”秦深坐了起来,同伙计点点头,等伙计出门,他又拉着一次坐到桌边,拿起茶盅吹了吹,慢慢品着。
白胜元没有开口,屋子里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开口。
甚至除了白胜元之外,其他人的耳朵都注意着隔壁的声音。
练武之人,总是相交普通人更加耳聪目明的。
所以他们听得见周围包间觥筹交错的声音,自然也听到秦深挪动椅子的声音,喝茶的声音……
“怎么?”白胜元吊着眼睛看着一边的车夫,“有问题?”
那车夫连忙摇头,“暂时没有发现,少爷。”
白胜元微微颔首,“嗯,让你查的事情,可是有消息了?”
那车夫立刻站了起来,垂手说道:“是!属下查到小姐进了城之后,就来到这家酒楼,不过那个时候这就楼遇到了一些麻烦,没有开业。小姐从这里离开之后,去了顺州的收容所。顺州在流民治理上,一向要求严格,如今这位顺州的知府荆大人上任以来,因为出了走私兵器一事,对流民方面的治理就更加严格了!据属下打听来的消息,小姐来到顺州的时候,应该很是落魄,想来若是无人相帮的话,也就只能去收容所了,可是……”
“可是她不在那里,是不是?”白胜元冷笑一声,“本少爷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知道怎么获得家里人的喜爱,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吃过苦,收容所那样的地方,她怎么会住?”
他刚要开口,就有敲门声响起,伙计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客官,上菜了。”
白胜元目光一瞥,就有人过去开门,守在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伙计。
要知道,在干锅居做事的伙计大部分都来自北枢,而北枢的男子不说人高马大,但是也个子不低,可是同这一行人比起来,就有些不够看了。
伙计端着干锅,下意识地在那人的目光下缩了缩肩膀,“这……是小的给您送进去,还是……”
那人微微侧身,伙计立刻点头笑了笑,快速从一边挤进去,将干锅断了进去。
伙计熟练地将桌面上的玉石挡板移开,露出里面的炭火,他用腰间系着的小扇子轻轻忽闪两下,炭火引燃之后,就将干锅坐了上去,他规矩地站在一边,道:“这就是鄙店招牌菜,干锅虾了!按照客人口味,送的是微辣的,这下面有炭火,所以干锅会保持温度,客人可以先用着,其他菜很快就会上来。等这干锅里面吃差不多了,客人可以随时叫小的过来给干锅里面添汤。顺州这会儿天气已经凉了,热锅子涮菜会很不错的。”
“这吃法是挺新鲜的。”白胜元摸了摸下巴,“行了,你下去吧!”
“是是是。”伙计点头道,“三楼是包间,外面一直有伙计守着,客人有什么需要,开门叫一声就成。”说完,就乖乖退了出去。
等伙计一走,白胜元便看了看红艳艳的干锅,还别说,他自认为在都城吃惯山珍海味的,也觉得这东西很是新鲜。
车夫去洗过手,站在一边给白胜元递了筷子,“少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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