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从容上楼,没等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因为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里面的人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收敛声音。
他的脚步也并没有故意放轻,因为没有必要,所以秦深从容的抬手在门上敲了三声,就听里面有声音道:“进来。”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自然就看到宾主尽欢的两方人马。
秦深毕竟是荆大人和汪家大哥叫上来的,所以自然是他们这方要介绍一下彼此的身份。
白胜元不过是在干锅居请客,虽然他们应该也是见过秦深的,可他们不了解秦深是肯定的,所以汪家大哥站起来介绍道:“这位就是干锅居乔苏乔大掌柜的相公,秦先生了。”
秦深朝着在座的人抱了抱拳,算是打过招呼。
之后他就在挨着门的位置坐了下来,毕竟他不是主也不是客,自然是要做到最方便出入的位置。
这样有人进来上菜,他也可以帮个忙。
众人你来我往的寒暄片刻,也就沉默下来。
这一没有人开口,包间中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白胜元眯着眼睛看了看秦深,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这个秦先生的称呼,一般多用于文士,毕竟这秦深看起来确实有一些书生气息,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可是秦深同他所接触的书生又有些不同,看着身材感觉又是练过武的人,这又读书又习武的,明明可以报与帝王家,为什么要窝在这干锅居中做一个掌柜呢?莫非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
上官不说话就罢了,可是作为下属,总是不能让周围冷场的,既然荆大人没有开口的意思,那汪家大哥就要说话了。
“说来也巧,我们汪家同这干锅居算来还有一些特殊的关系。这乔掌柜和秦先生就是我家妹子的师父和师公。我这妹子呀,明明在家可以过上富贵的日子,可是就是喜欢出来闯荡,再说我同家中二弟都是学文科的,回头自然要任职朝廷,到时候自然就不能够再碰商贾之事,可是家里的生意也是爹娘一辈子的心血。家里妹妹嫁的人也是一个不错的,他们夫唱妇随的也把我们家生意管理的有声有色。”
因为汪家大哥没有说详细,所以一边的孙齐也就顺势开口道:“我们才来顺州不长时间,对顺州城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也听说汪家木坊是十分有名的,不知道令妹同着酒楼的先生和掌柜学了些什么呢?莫非是汪家有意要转行?”
在座的人人没有傻子。
大家其实心中都很清楚,这孙齐不过是明知故问而已,他们都能把牢房中的白欣莲见了,又能约了荆大人在此处用饭,又如何不会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呢?
若说白胜元到顺州之后不查一查各方关系,秦深是不可能相信的。
不过不管如何,这孙齐既然已经开口了,汪家大哥自然是要解答的:“家里妹子一心就想做女侠行走江湖,行正义事,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是我们家三个孩子中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家里爹娘自然把她当做手中之宝,又如何舍得我那妹子去行走江湖?谁知道她也是一个倔的,竟然一气之下就跑去跟着乔掌柜学厨艺了。说来也巧,他们相识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所以说来也算是天意吧!有道是天意不可违,不管如何,她如今能够踏踏实实做一些事情,不乱跑,又成了亲,家中的人也都很为她高兴。说来我这妹妹性子能够安稳下来,也多亏了秦先生和乔掌柜的教导呢!”
秦深连道不敢:“如何这样说呢?小白本来就是个性子不错的,又有生意头脑,她学厨艺学得快,做生意也有她的长处,想来这都是家学渊源呢!”
这些话不过就是互相吹捧而已,秦深虽然平日里话很少,但是这不过是他不太愿意去交际应酬的关系,并不代表他不会。若是他真的是一个傻白甜,那么早在北枢皇宫中就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他能在北枢同东权战乱的时候逃出来,又能够顺利的活到如今,自然是有其能力所在的。
“原来是这样,那听你们的意思是汪家并没有转行?那么这汪小姐又如何对厨艺感了兴趣呢?”孙齐的神色就仿佛他真的很好奇一样。
秦深非常清楚,在白胜元没有开口之前,为了不冷场,大家肯定是要打太极打上一段时辰的,所以这边有问题他也自然愿意解答一二,何况这来来往往的说话中,说久了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他想要知道的消息的。
秦深解释着:“汪家的确是没有要从事酒楼转行的想法,毕竟这木工手艺也是他们祖辈相传的,汪老爷和夫人都是念旧之人,自然不会轻易变动,而且汪家那些老匠人若是真的转行了,可是要去吃什么?我家娘子一向是对徒弟们很好,所以徒弟们都会在酒楼中帮忙的。如今这酒楼呀,投进去的银子可不少,我同家里娘子不过是普通百姓,又哪里来的这些银子,所以自然是要同朋友们一起合作。我们出手艺,他们出银子,所以别看着干锅居是我和娘子经常在这里,但其实这是大家的生意呢!所以汪家小姐自然也是有酒楼的一份子的。”
“多方合作?”白胜元挑眉看向秦深,“虽然做生意一般是有出现这种合作的情况,但是像干锅居这样的规模就好多人在一起合作,看来你们的关系都很不错了。若不是真心信任的话,做生意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呢!”
秦深仿佛没有听出白胜元话中的讽刺一样,只是笑着点头,却再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白胜元开口了,所以荆大人也开口说了几句。
只不过他没有说顺州的风土人情,而是问了白胜元家中老人是否身体安康。
就算是他们两府有些不合,可是面上总是要过得去的,又不是结下什么死仇,说来这些不和不过是他们在朝廷中所占的派系不同而已。
虽然皇帝一向不喜欢结党私营,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总是就有纷争,而官场更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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