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之中,程小浩和陈琦珍正帮着账房整理着这几日的开销账簿,虽然两人对这两日花费早有准备,还是不禁咂舌不已。
花的实在是太多了。
所花的钱都快可以再买一栋这样的屋子。
程小浩:“不过名声也算是打出去了,这些天来看戏的,来吃饭的也是络绎不绝,这个钱花的不冤。”
陈琦珍虽然一脸肉痛的表情,但也点了点头:“话是不错,不过这花出去的钱,每个一两年是回不了本的。只希望戏院能撑起一方天地,不要辜负咱们的期待。”
程小浩放下账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道:“锦秀两姐妹克服她们的羞涩了没?压轴大戏还指着她们登台演出呢。”
本来按照计划,第一天就打算开大戏,打响两人的名声。可幸亏程小浩突然想起新手一般都有怯场的风险,于是组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试演会,让自称准备好的两人登台演戏,结果不出他所料,两姐妹真的上台之后,又是台词记不起来,又是动作表情僵硬,磕磕绊绊演完整场戏后,两人完全丧失了信心。
得亏陈琦珍人脉广,连夜召集了一批唱戏熟手,不过一两个时辰,就把程小浩准备的剧本背的滚瓜烂熟,并且神形具备的演了出来。
戏路虽然俗套不出彩,但是程小浩所准备的剧本可是融合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狗血套路,是超脱这个时代令观众备受冲击的神剧本。
一百个看戏的不说个个喜欢,但即使不喜欢,或者看不懂,也必将被所看见的剧情扎根内心深处,久久无法忘怀。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天楼上戏院,每场都能座无虚席的原因。
不过现在演的戏,虽然对于古代这些从未接触过狗血的人们而言,是有趣的,神奇的。但算不上程小浩精心准备的大戏,他所准备的大戏可不会给这些雇佣的人演。
只是锦秀两姐妹毕竟还小,不懂事,心理不够强大,想让她们不怯场,估计得花上一段时间。
陈琦珍摇头道:“虽然这两天请了老师傅去教导,但想要那两个孩子上场还是得慢慢来,急不得。”
这时,门被大力推开。
“不好了,出大事了!”
进来的人是铁头,他神情慌张,一脸着急。
程小浩:“怎么了?”
铁头从怀里逃出一叠纸,着急道:“这上面都是说咱们坏话的,现在坊间都说咱们戏院不要脸,将那些肮脏可耻的事情搬上台面,败坏了淳朴的民俗风气。”
程小浩好奇的接过那叠纸,只见上面图文并茂,像是黑白的报纸,他问:“这是什么?”
铁头:“这是小报啊。”
程小浩看着手中的东西,惊异道:“这难道是报纸吗!”
难道这个朝代已经有报纸了吗!
“报纸?”轮到铁头疑惑了。
坐在程小浩对面,正在算账的陈琦珍笑道:“报纸是你家乡那边的称呼吧,应该和小报是一个意思,其实这小报在坊间也被称为新闻。”
“新闻!”程小浩张大了嘴。
新闻这么一个现代化的词语,居然这么早就有了吗?
说到新闻,他脑海中瞬间出现各个电视台那些早间新闻,午间新闻,晚间新闻,还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雷打不动的每日的新闻联播。
铁头大笑道:“哈哈哈,原来还有能令程兄弟不知道的事情。”
陈琦珍:“我觉得程兄弟现在应该是惊讶,而不是无知。”
铁头指着程小浩目瞪口呆的模样,笑道:“你看他那样,不是呆傻的模样吗?”
陈琦珍忍俊不禁:“的确有些傻。”
程小浩回过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们确定新闻两个字现在就有了吗?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从我那边来的了。”
铁头:“当然有了,我们又没那么无聊,骗你这个。”
陈琦珍:“我想,应该是程兄弟家乡那边也有新闻这个词,不过和咱们这边的新闻二字有所不同,是吗?”
程小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可以说是一样,也有些区别,新闻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是不是新颖新奇的所见所闻?”
陈琦珍点头:“还有时新,也就是最近的新发生的事情。”
程小浩:“明白了。”
虽然载体不同,但本质是相同的,想不到宋朝就有报纸和新闻了,实在是小瞧了古人的智慧啊。
“哎呀!你们两个这么聪明的人怎么都抓不住我想说的话的重点啊,怎么聊着聊着,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铁头着急的拍了拍桌子,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陈琦珍也从那叠小报上拿起两张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越看她越是不悦,等她把手上并桌上的一叠小报全都看完,已经是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她将一叠小报重重地拍在桌上,怒道:“这肯定是城中别的酒楼见咱们生意做得好,所以买通了这些拿笔杆子,写这么些谴责攻击的文章和新闻来污蔑咱们的名声。”
旁边的铁头也是怒急,他喊道:“待我叫齐兄弟去砸了他们的场子!”
说着愤而转身,就要出门。
陈琦珍忙出声阻止:“这倒不用,你要是闹起事来,吃亏的只会是咱们。”
铁头:“那怎么办?那些人才是不要脸,他们不也学咱们搭戏台请人唱戏吗?还有些不要脸的直接照搬咱们的戏文,简直气死我了。”
陈琦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好在这城里的唱戏好手都在咱们这,也都签了文书,这一年半载也走不了,人们也还是更乐意来咱们这看更好看更精彩的戏。而且不同于他们总是演些咱们的老戏,咱们将来还会时不时推出新戏,他们是完全比不了。”
铁头一听,脸上的怒火渐渐平息,转而高兴起来:“哈哈哈,的确是,咱们有程兄弟这样的能人,他们没有,他们怎么比得上咱们。”
陈琦珍转头看向沉思的程小浩,担忧道:“要是群情激奋起来,碍于民情,衙门可能做出什么事情,让咱们这戏院遭受波及,所以你看......”
程小浩:“你觉得这小报上的攻讦新闻都是咱们的同行唆使的?”
陈琦珍:“难道不是吗?”
程小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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