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顺逆妙难推,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轩辕皇帝战蚩尤,逐鹿年间苦未休
这些话语总会适宜地出现在牧惜尘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像是一个老人的忠言,在提醒着他什么。可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一夜无梦,多夜没有睡觉的牧惜尘竟在草席上也睡得安稳,他还忍不住蹭了蹭脸,翻了个身继续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有一丝冰凉,紧接着就连手上,头顶,也有了湿意。他缩了缩身子,还想再睡,几日几夜没有休眠的确是把牧惜尘给累坏了,可时不时从屋外窜进来一阵冷风,顿时吹得他睡意全无。
一睁眼,发现破漏的屋顶正滴着水,雨点啪嗒啪嗒地击打在草棚上,顺着并不厚实的稻草往下渗透,一直滴到牧惜尘的脸上。
他不太习惯地坐起来,想要努力去适应这里恶劣的环境。盯着自己身上还算厚实的衣服,他突然安下心来,还好这里不如山上,气温多变,寒冷难耐。
只见一道黑影突然闯了进来,刻木走近两步质问他,眉角上扬道:你昨晚是不是不听劝告出了门。
是。这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不能否认。再说了,牧惜尘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他还在在那,抬头仰望着刻木严峻的面庞。
可昨晚也没出什么事啊,刻木没必要因为这个这么生气吧!牧惜尘嬉笑:我以后不再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是这笑容太过真诚,还是刻木心里突然中许久没出现过这种欢喜之情。总而言之,这事儿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有一个人,一直念念叨叨说这件事而不肯罢手。
这不,跛老六又冲进房间,念念叨着昨晚的事情。不熟的人,或许还以为这老头子神志不清。
他一激动起来,说的全是藏语,牧惜尘一个字也听不懂。只看见跛老六一会儿伸出手哇哇大叫,一会儿又拍着门气呼呼地说着什么。他两眼一瞪,两撮小胡子一翘,看起来可神气了,哪像什么老来病多的人。
刻木谦敬地点了点头,嘴悄悄蠕动了几下后折身拎着牧惜尘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你要干嘛!我有腿自己会走!他惊声道,刻木的力气实在是意想不到的大,竟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拎到了外面。他被刻木拎在背后,只看见跛老六神气地蹬着他,冷哼一声。紧接着跛老六那骨瘦如柴的身影就在牧惜尘地匆匆一瞥中消失了。
牧惜尘不舒服地扭了扭:你到底要干嘛,我有腿可以自己走的!他挣扎了好久,刻木却视之为无物。
走出巷子,刻木终于冷不丁说了句话:跛爷说,得好好打磨一下你。
牧惜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道:那你是要教我阴阳术了吗?紧接着眉头一皱:不过我有脚的,你真的不用这么拎着我。
怎么?
他嘿嘿一笑,连摆手道:这样也怪难受的。
小雨霖霖,小村位于丘林地带,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坡还在破晓后的朦胧中映出一些轮廓。村里的人也起得不晚,不过是刻木拎着牧惜尘前脚一走后脚就来的事。
终于到了一个小山包的后面,仰头往上看,还能望见远处高高耸起的山脉,洁白的雪如轻薄的丝巾一般笼罩山脉,让人看着为它的神秘与孤傲而折腰。
牧惜尘心中窃喜,刻木到底会教自己什么秘法呢?想着一把被扔到地上,害得他踉跄了好几步,一脸摔进湿润地泥地里。爬起来一把抹掉,手上也跟着沾了一滩烂泥。
噫!他在心底里嘘唏了一声,没想到他牧惜尘有一天竟会摔进泥里。这要是被姜雪娟知道又传出去让胖子得意一番,他可真是没脸再这样做了。
刻木一把把他拉起,严肃比划道:你现在要赶快学会练气,人体内的真气本来就少得可怜,只是说你的体质更容易帮助你去吸收那些大自然的气,最后消化成自己的。
抬起双手,静下心。想象你的两手之间有一个柔软的面团,它现在很小,轻轻地揉搓,想象着周围大自然的气息都被你揉进了这面团里,越搓越大。
他摆了摆手,在牧惜尘肩头重重一按:你自己领悟,清晨万物复苏,是收集灵气的最好时机。我还有事,一个时辰后来看结果。说完,他就像一阵轻烟一般溜走。
这,这就完了?牧惜尘震惊得张大了嘴,说好的逆天技能,说好的抓鬼驱邪呢!
不过转念一想,学任何东西都得从基础学起,要是根基不牢,天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谁不是一步步爬上去的?只在于谁更努力而已。
他调整好心态吐了口气,一个缠腿往下坐去。在雨蒙蒙地清晨,在一处并不引人注目的山丘后,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的人正在潜心琢磨着练气的方法。
说来这感觉也奇妙,牧惜尘掌心对掌心,闭上双眼,耳里只有雨点轻轻落地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虫雀的叫声。起初他被这些声音还扰得静不下心,牧惜尘皱了皱眉,好不容易快带进节奏的思绪又被拉扯出来。他叹了口气,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慢慢地,意识缓缓放松,身体都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双手未曾动过,可他明显的能感觉得到掌心之间真的有一股热气在悄悄流转。双手开始轻轻隔空摩擦,只觉得两掌之间真的有一个热热的面团,正在源源不断地吸取着周围的精华。
不只是因为牧惜尘资质好的缘故,一点就通。还是因为贯通村真的是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就连鬼都愿意选择待在这片净土,甚至冒着被阴阳师抓获的风险,也愿意到此处一试。
神奇的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的牧惜尘有了一种自豪感,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的精神让他有了颇好的收获,他已经觉得手上的面团都被揉得好大好大,自己的手都快要接不住了。可刻木却并没有告诉他该如何收手,只能越练越多。
到了一定时候,气会变得极少。相反,大自然还会夺取你身体里的一份气,所以无论如何,贪得无量,做好在响应时间内该做的事就好。
刻木迟迟未归,也不知道他在这小山村里能忙什么,是去找他的师傅续旧?还是去看失明的姜雪娟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原来刻木和姜雪娟竟有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关系?
越想越入迷,手中的事也停了下来,只差像何胖子一样想到好事就要口水了。
脑袋突然被人重重一敲,牧惜尘才醒过神来。抬头看着气色不太好的刻木,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我让你练气,你却在这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刻木在这种时候特别严肃认真,他自然也不能辜负别人好不容易收他为徒的想法。连忙比划道:没,我一直都有像你说的那么做,只是练太久了不知道怎样停下来。
刻木刚才着急着去和乡里乡亲续旧,却忘了教牧惜尘收势的动作,一拍脑袋:刻木啊刻木,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有认真练习就好。他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让牧惜尘跟着他回去。基本功很重要,而且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反倒误了时间。
牧惜尘踩着挂着水珠的草一路下滑,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姜雪娟怎么样了,可刻木缺告诉他现在还早,姜雪娟根本没有醒。他想想也对,于是决定在村子里溜达溜达。
和刻木分道扬镳,他穿着大衣在村子里溜达起来。村民每天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早起来看到身着异服的男子,小孩子和老人心中难眠有些害怕。
毕竟这里是最偏僻的地方,鲜有客人来,而村里又有鬼魂频频出没,大人难眠会担心鬼魂找上自家门来。
来这的第二天,牧惜尘才发现那些人穿的是五颜六色的藏服,这一点是没有变的。那些人都说藏语,好像在这村里也只有跛子和张嫂会些汉语了。
他们住的房,是四面透风的墙,屋顶缺缺漏漏总是漏雨,更何况现在是在雨水充足得秋分时节,村里的村民都过得贫苦,像跛老六他们家额,算是富裕的了。
看着老人们颤颤巍巍地避他好远,牧惜尘失望地叹了口气,失望道:都说藏族人民热情好客,可如今大家却为什么都要堵着我呢?
晃眼拐进巷子,却发现一个小男孩睁蹲在自家门前咀嚼着一根粗麦秆,牧惜尘万万想不到那竟然也是能吃的东西!
看着衣衫不整的小男孩,牧惜尘突然心痛起来,如果自己没那么幸运是爷爷带着自己抚养长大,那么自己的处境可能也跟现在略同一二了。
估计是天气冷,小男孩哈了口气搓了搓手,通红的小脸蛋上长满了雀斑,红色一直延续到了耳根。一双脚**着,硬生生站在水里,泡得通红。
牧惜尘的表情僵硬了,他的手一伸一缩,拿着一样东西递到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男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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