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混吃等死苟成了终极大佬

第四十六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入宫以来所有的委屈,都不如自己伤痕累累之时亲眼看见喜欢的人与别人谈情说爱来得刺激。
    这一刻的元宝忽然悔恨不已,为自己此前对皇帝的百般讨好,更为她曾经因此无数次白白损失的银两!
    “母后,臣妾告退。”
    她低下眼眸,压下了心里所有的委屈,亦敛去了对太后满腔的怒气。
    只是低落的情绪再是收敛,也终究瞒不过太后的眼,见她忽然失魂落魄,太后心里明白得很,左右不过是为些儿女情长的风月事伤心罢了。
    可那又如何,她的喜乐与死活,与她毫不相关。
    只要皇帝的心还在柳清瑶身上,只要一切还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万事都不愁。
    “行了,你退下吧。”
    已然到了相看两厌的程度,就不必再与她虚与委蛇了。
    扫了眼湖上那两泛舟的人,太后眸中笑意渐起,“以后没事待你凤宁宫,就别上皇帝那碍眼了,皇帝有柳美人陪着,用不上你。”
    行了,变相的驱赶,让自己不靠近皇帝,柳清瑶自然有了大把的机会与皇帝亲近。
    这结果,怕是连帝穹夜也是求之不得吧。
    “是,儿臣自然不会扰了陛下和柳美人的美事。”
    她低眉顺眼向太后躬了躬身,继而大步出了亭子。
    临走前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湖中央那个对这头丝毫不知情的皇帝,元宝神色悄悄暗下。
    自己对他这满腔的热情,终究是错付了啊。
    一路上,向来话多且密的元宝一言不发,手里那片片带血的扎痕尚在渗血,她却毫无知觉似的,只管大步向前。
    一旁雨荷默默看着,心里忧心不已。
    “娘娘……手疼吗?”
    那伤口至今还流着血呢!太后太阴险毒辣了!
    好一会儿元宝才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雨荷,原本镇定的小脸忽然刷的一下皱起,而后眼里两泡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哗啦啦流了出来。
    “呜呜呜我太难受了!”
    从始至终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都不尽如意?
    “本宫只是喜欢了一个男人,而那人刚好是皇帝而已!凭什么我的喜欢要被她摆布。”
    让她从此自我封闭在凤宁宫,再也不靠近皇帝?
    自己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了吗?她管天管地就限制了自己一个人的自由,而那柳美人却因着裙带关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什么?
    一想到刚才自己被人阴了还凭白挨了一顿打,到这会儿手还隐隐作痛,元宝又是一阵憋屈。
    “呜呜呜活着也太不容易了,本宫好歹是个皇后,她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欺负人呢!”
    这宫里混那么凄惨,她倒不如一开始就一头撞死在金府。
    要不是为了皇帝那句‘违抗君令满门抄斩’,她是死活也不可能进宫的,这下好,金府众人的命她是保住了,可自己却混得连狗都不如。
    这一切到底值不值?
    元宝一边痛哭一边心绪纷乱,将自己入宫以来被皇帝压榨和太后刁难处罚的所有委屈事想了一遍后,元宝哭得更大声了。
    她简直就是个悲剧……
    跟前的雨荷眼瞅着娘娘委屈得不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登时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娘娘,快别哭了,这大庭广众的,万一被哪个宫女太监瞧见,又要传些有的没的了。”
    心疼娘娘是真,忧心因此惹来非议也是真。
    “这才刚出幽翠亭不远呢,当心太后听着响动又借机治您的罪!”
    雨荷一边慌乱帮着元宝抹着眼泪,一边警惕朝亭那边查看。
    元宝被雨荷这么一提醒,顿时想到自己手上刚受的伤,抽泣了几下眼泪便缓缓收住了。
    “嗯,不哭了,本宫不能死!”
    这会儿就算不为了金府上下,也得为了自己争口气好好活着。
    太后撮合皇帝和柳美人,不就是觊觎自己这个皇后之位么?
    等着,她越想得到的东西,自己非得牢牢守住才行!
    扭头遥遥看了眼湖上那俩人,元宝沉默了会儿忽而冷笑。
    “泛舟?游湖?呵呵,我不给你们搅黄了都对不起手上流的这些血!”
    方才还哭得万分伤心的元宝,这会儿战力复苏了。
    偷偷拉着雨荷躲在了隐秘一角,便神秘兮兮问,“你可有法子弄些鸭子进来?”
    雨荷一愣,“鸭子?”
    “娘娘,你想如何?”
    小宫女下意识满脸警惕,却听娘娘贼兮兮笑了起来,“呵呵,没啥,本宫想吃烤鸭了。”
    雨荷终于放心下来,“哦,那好办!御膳房那总厨是陛下刚换的,恰好还是娘娘花钱雇来的那位呢!奴婢马上去找他安排,保准给您吃上热乎的!”
    一听自己这会儿御膳房也有人了,元宝登时乐呀,“哈哈哈,好得很!但是鸭得活的!给我整最活蹦乱跳的!”
    “额,娘娘,活蹦乱跳的……怎么吃?”
    娘娘不是要吃烤鸭?
    哦哟,说漏了嘴。
    元宝做贼心虚般捂住了嘴,两眼睛咕噜乱转一番,好像深怕雨荷知道了自己用意又要急得上窜下跳似的。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反正本宫要活的!立马叫人弄来,数量百只起步,越多越好!娘娘我有用!”
    雨荷莫名其妙挠了挠头,心里隐隐猜测出自家娘娘可能又要搞事了,可方才娘娘受的委屈她亲眼见着呢,便是此刻知道她想做点什么,也顺时打消了揭穿她的念头。
    娘娘今日可老实本份的很,不照样被太后变着法刁难?既然横竖躲不过去,那干脆让娘娘放开了出口恶气!
    “好!娘娘等着吧,奴婢办事您放心!这就给您安排鸭去,保证全是活蹦乱跳的!”
    雨荷宫女握着小拳,十分积极准备大干一场,刚走几步,后头的元宝又急急忙忙追了过来。
    “等会儿!”
    雨荷顿住,扭头看了过来,“娘娘?还有何吩咐?”
    元宝摸了摸鼻子,眼珠子又转了起来,“那龚御厨,还活着吧?”
    说起这雨荷瞬时蔫了下来,“活着呢,太后得知情况后,当日就把人救了下来,这会儿在膳房呢,娘娘想如何?”
    如何?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斩草当然要除根。
    “鸭子的事儿你别露面,找人使些银子让那姓龚的去安排,转个手最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成!”
    当了那么些年的御膳房统管,那家伙必然在这方面有些门路的,顺道借他的关系用用,到时候事情败露,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往日她太过冲动了,往往顾前不顾后,这会儿御膳房那总厨是自己人了,断然不能事后拖累了。
    雨荷宫女头脑灵活,一听娘娘这么交代,当即明白了个七八分。
    “娘娘!还是您想的周到!”
    “嗯嗯,那必须的嘿嘿嘿,记得交代下去,给我将鸭子裹严实了!全给我偷偷送到幽翠湖那一头……”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湖边另一头满是莲花基本看不见的岸边,兴冲冲道:“瞧见没?让人抄后路,挑没人的地方给我放鸭子去!”
    啊,放鸭子……
    瞟了眼湖中央的那艘船,雨荷小脸抽了抽,论捣乱,还得是自家娘娘。
    “好嘞!奴婢这就去安排!”
    雨荷小宫女乐滋滋溜了出去,元宝姑娘笑嘻嘻目送她离开,转头悠悠看着那湖面,小脸忽然兴奋极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过怂包了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搞你没商量!”
    太后那张刻薄阴厉的脸闪过眼前,元宝小拳捏了捏,牙口崩的紧紧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谁耗过耗谁!”
    她偷摸一个弯身,找了个靠莲花岸边不远不近的地方躲着。
    没过一会儿,雨荷宫女偷摸从远处溜了过来,元宝当即冲她招手,“这儿呢!”
    瞧见躲在暗处的娘娘,雨荷宫女小嘴一咧,很是迅速朝她那凑了过去。
    “娘娘!都安排好了!鸭子送去岸边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入水了!”
    “哈哈,干的漂亮!那厨子呢?”
    “龚御厨?害,指定偷摸数银子呢!奴婢可花了十几锭银子,上下打点好了,只怕有大半入了他口袋了!”
    雨荷小脸不大爽快,元宝嘿嘿笑得更欢了,“数吧数吧,这辈子他怕是没机会了。”
    元宝奸笑不已,那头的鸭子大军果然悄咪咪入水了。
    元宝凑近了掰着手指头数了又数,发现越数越迷糊后,忍不住扭头看雨荷。
    “诶,这里头多少鸭子?”
    雨荷霎时满脸嘚瑟,“不多不少,二百五!”
    好家伙。
    这数量,元宝已然可以想象当它们全部进军湖里后,皇帝看到会是怎样一副暴躁样了。
    “不错不错,二百五很好!跟湖里那两人的气质很相称!”
    元宝小脑袋轻点,瞧见那幽翠湖里的莲花轻微浮动着,细看之下里头隐约有许久灰色小小身影带着股子特有的乡土气息朝着湖里四散开来。
    此时湖中央的小船里气氛极度融洽,柳美人娇俏依偎在皇帝怀里,指着不远处湖面上那对鸳鸯颇为动容。
    “陛下,你看那戏水双栖双飞,何等快乐!”
    这不就跟此时的自己和皇帝一样么?
    皇帝面容平静,话语里带着些许敷衍,“嗯,看着出双入对,挺好的。”
    帝穹夜有意无意四处张望,没见心中想的那个人影后,眼里隐隐透着惆怅。
    那倒霉蛋今日这般消停?
    瞅了眼亭子那边坐着的几个身影,皇帝略显失望,“她没来,唉。”
    微微叹一口气,怀里的美人登时不乐意了,“陛下想什么呢?怎么唉声叹气的?”
    “朕……”
    “在想美人是否累了?”
    柳清瑶嘴一噘,不大乐意道:“与陛下一起,臣妾哪里会累。”
    她巴不得陛下时刻陪着她呢,叫那金元宝再无可乘之机!
    柳美人不喊累,陛下头疼啊。
    大清早的被太后拉着要赏景,结果一转头湖里多了个游船,船里还多了个美人……
    太后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指定是上回救金元宝让太后起了疑心。
    一时之间皇帝无奈极了。
    换成以前这种逢场作戏他自然信手拈来,可如今不知为何,脑子里看什么都像是金元宝那倒霉蛋。
    可那家伙这几日被太后盯上了,他转念一想,罢了,不过是陪人游个湖而已,温香软玉的,还是自己的妃子,有什么打紧的?
    他心思放柳清瑶身上,也好让太后安心些,顺道给金元宝转移转移火力,毕竟对上太后,她必然半点胜算也无的。
    帝穹夜想得深远,哪里知道如今自己心态完全不一样了,陪个美人游湖,比他批阅奏折还要难受。
    莫非是被金元宝那女人影响了?最近连他也静不下心怜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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