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败号称十二府主战力最强,果然名不虚传,在三大府主夹攻之下,虽然陷入被动,但攻守之间依然法度严谨,并未看出多少败相。郑方瞅了一会,见冯樵客已经站起身来,就招呼他照看着景剑人,一旦景剑人好转,两位就去找嬴星。
安排了冯樵客和景剑人,郑方身形缓缓前移,靠近了激战的几位府主。其实对于东府主的失手,赵不败早就看在眼里,已经知道事有不谐,数度打算脱离战圈,不过其他三位府主将他看得紧紧的,根本不容他逃走。
“姓廖的,令牌劳资不要了,你让劳资走人,大家兄弟一场,闹到要分生死,就没意思了啊!”赵不败见郑方已经缓缓而来,急忙开口和廖不言商量。
“到了现在,赵域主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八位大能齐上,坑死了咱们几位你心里有数。大家一起来打黄不吝,你却心怀鬼胎,这次一旦放了你,难不成再被你倒打一耙?”廖不言手中握着个折扇般的物事,一边说,一边冲着赵不败指指点点。
“廖不言,和他废个屁话,说白了,你这老小子本事太大,心思太深,今天不做了你,哥几个脖颈后面天天冒凉气。”郑不讳攻势大开大阖,赵不败数次想引诱郑不讳近前,突袭伤了他,却不料郑不讳老道的紧,从不上赵不败的当。
“老赵,自己把自己废了吧,哥哥不骗你,你废了自己,咱们就不杀你了,郑方五境都没人杀他,你自废成了普通人,我们就只会保护你,不会杀你了。”一边的袁不同劝道。
“嘿嘿,叫我成了废人,还不如杀了我呢。你们都打好了主意是不是?”赵不败嘿嘿一笑,感应着郑方渐渐走近,语气阴森起来。
偏在这个时候,郑方骤然开启了“秋毫”,迅速分享给了廖不言等府主,廖不言、郑不讳、袁不同顿时精神大振,赵不败语气阴森,这三位也在防着他暴起发难,此刻共享了“秋毫”,等于四大府主合力进攻赵不败,赵不败的所有破绽显露无疑。
“好小子,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郑不讳哈哈大笑,身形一动,自赵不败左侧鬼魅般地出现在他右侧,一掌击出,眼看着赵不败就要受伤,却不料郑不讳忽地如同被毒蛇咬了似的,腾身后撤,廖不言、袁不同也飞速向后,奇怪的是,赵不败居然也向一侧退了下去。
只见刚刚众人打斗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这女子一头乌发盘在顶上,一袭黑袍裹满全身,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孔,一只纤纤玉手中托着一枚散发着五彩光华的玉球,女子瞅着几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嘴角微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赵不败,和我联手吧,不然刚才你就死了。”那女子开口说道,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忽尖忽粗,听得让人难受至极。郑方愕然看着这女人,心下已经明白对方是谁了。
再看向那伙抢夺玉球的大能,竟有数位躺在几案周围的地上,不知死活,能动的几个都眼神惊恐地看着这女人,如同见了鬼魅一般。
“和你联手,特么的也是死,有什么好处?”赵不败沉声回答。
“和我联手,你是杀死别人,滋味哪里一样,和我联手的死,只不过是顺应天道而已。”黄不吝摇着头笑道。“你看看这些五境以上的大能,这些可都是五境以上的大能唉,三界的精英啊,都在做什么?还不是看见好处就抢,看见难处就躲,看见坏处就让?”
“看看他们,只要得道,哪一个不是为所欲为,坏事做净,好处拿够。放眼三界,无非是无能的受人欺辱,有能的欺辱与人,嘴里说的道貌岸然,手上做的肮脏血腥,孱弱的不值得怜惜,强大的更要被唾弃,三界全是这等渣滓,死绝了有什么不好?”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资格评判三界众生?”郑不讳啐了一口。
“是啊,我也很坏,所以我也得死,大家都死了,岂不是很公平?”黄不吝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看了一眼郑不讳。
“你郑不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我们十二府主在三界府齐聚,你那脏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记,你还记不记得?”黄不吝笑着说道,语气里像是丝毫没有介意。
“你还记得呢?我倒忘了,这辈子也不知拍过多少屁股,那里记得那许多。”郑不讳嘿嘿一笑,也是浑不在意的模样。
“你记不得,我却记得,我还记得你郑不讳游走三界,仗着自己本领高强,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那些女子有的郁郁终生,有的自尽而亡,你莫非也都忘记了?”
“劳资与那些女子的勾当,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劳资身为三界府主,游走三界,留下些露水姻缘,有什么打紧?”郑不讳脸上表情有些尴尬,却依旧强嘴说道。
“你情我愿?这女子本就有了丈夫,有了家庭,你却硬生生插进去,叫这女子对你动了情,为你抛弃了一切,然后你拍拍屁股,丢下一句话,说什么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然后便扬长而去,这也叫你情我愿?还有这一位,待字闺中,本来已经有了相好的男人……”
黄不吝一边说着,一边袍袖轻挥,郑不讳过往有过关系的一个个女人竟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郑不讳忽而和这位女子同床共枕,又与那位女子搂抱亲昵,其中不乏一些限制级的镜头,便如现场放起了一部小电影。
“不错不错,看来小黄你对老夫果然是旧情不忘,连老夫拈花惹草的往事都留了下来,老夫本事不大,床第手段倒是不少,你若想尝一尝,也不是不行,只要断了这毁灭三界的心思,老夫让你天天欲生欲死,仙福永享。”郑不讳丝毫不以为意,呵呵笑道。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看来三界男人都和你一个样,最喜欢始乱终弃,而女人呢,也没一个好东西,得陇望蜀,总想着下一个男人才是自己的良配,所以,你郑不讳该死,和你相好的那些女人也该死。”黄不吝飞了郑不讳一眼,袍袖一扬,所有的景象消失。
“还有你廖不言……”黄不吝扭头看向廖不言。
“老夫可不是什么好人,老夫有自知之明,不用你多说,只不过你用来评判好坏的标准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你说这些五境以上大能见了好处就抢,据我所知,现场没有参与抢夺的可也大有人在,你说郑不讳好色,你总不能否认也有男人不好色的吧?”
廖不言将折扇横在胸前,看着黄不吝发问。
“不好色?你是在说你自己吧?”黄不吝微微一笑。“这些人里,就你廖不言是最大的一个伪君子,你是不好色,可你何曾把那些女人当做人看待?在你眼里,三界生灵无非都是你的棋子、玩物,廖不言,与伪君子比起来,我更喜欢小人。”
“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君子,至于你说的什么棋子、玩物,我的看法倒不同,我们身为三界府主,就要有三界府主的自觉,就不能把自己混同于三界生灵。我掌管文运司,职责所在,便是要让三界文道昌盛,只要能达成这个目标,手段其实并不重要。”
“三界生灵往复,总要去不归狱、往生狱走一走,有的走得早些,有的走得迟些,只要能留下一些警醒,对三界文道有一些推动,生死存亡、兴衰荣辱本就是过眼云烟,我觉得你过于执着表象了。”廖不言侃侃而谈。
“这么说起来,你倒是一个合格的三界府主了,最起码比郑不讳要正经一点儿,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操弄三界的手法,与我毁去三界的做法,从根本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呢?你以三界为棋盘,下出一盘盘的棋,目标是什么三界文道昌盛。”
“我也一样,以三界为棋盘,只不过只下一盘棋,目标是换一个好一点的三界,这棋你下得,为什么我就下不得?”黄不吝微笑着说道,眼中精光闪烁。
廖不言微微一笑,暗道,这女人就是疯子,和她说道理,我也真是糊涂了,只不过现在她与赵不败站到了一起,自己一方的胜算大减,不得不与其装装样子。
“疯婆子,你莫说我,我是坏人,你说这三界没好人,我也认了,可坏人死了,去了那不归狱,遭受种种折磨,也算是洗清过去的罪孽了,你这般做法,把三界生灵去那不归狱的机会都剥夺了,老夫就觉得大是不该,似你这般,倒让坏人一了百了,没了惩罚。”
袁不同见黄不吝看向自己,当即张口叫道。郑方感觉这袁不同倒是立意新颖,不觉心下好奇,想看看黄不吝怎样与他斗嘴。却不料黄不吝看着袁不同脸色一变。
“你这垃圾一般的东西,也敢向我说话?连自己都不明不白的货色,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决定,三界府主有你这样的玩意,是三界府的耻辱,你也好意思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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