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不悠然

    
    程警官描述着案件的疑点，每一句描述都让处在厨房内的二奶奶和小翠感到无比的压抑，心中的担忧与焦虑无时无刻不在触碰着紧绷着的神经。
    “程警官，你说这么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二奶奶打断了程警官的话，有些试探的问到。
    “我只是在给你们讲诉一下案件的可疑之处，至于有没有关系？我好像并没有说过一句与你们有关的话。不是吗？”程警官简单精准的反驳到二奶奶。
    “呵呵……”厨房内传来一声声委婉的笑声，笑声中无时无刻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焦虑不安。
    “哈哈哈哈……”程警官抬头看着二奶奶，也发出了阵阵笑声，脸上不时的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似海深不可测，似云探不得究竟。
    厨房内笼罩着不可抹灭的诡异，二人发出了淡淡嘲讽的笑声让一旁的小翠冷汗直落眉间，心似乎已经就要从嗓子眼直接跳了出来。
    门外一缕寒风袭过，院落中那残落于地的片片残叶扶地而起，似乎诠释着安府这些许的愁寂。
    “近几日，不知府上谁都吃过燕窝呢？”程警官轻轻起身，淡淡的问到。
    “没，没，”
    “没有，”
    小翠率先做出了回答，只不过言语中多了几分犹豫。
    “没有？你确定？”程警官回问。
    “对，没，没有。”小翠的回答越发的显得苍白无力，自然而然的低垂下了头，仿佛不敢正视程警官。
    “那这个，”程警官再次戳揉着手指，质问了起来。
    “什么？”二奶奶问到。
    “咦？”程警官发出了一声惊叹，似乎对二奶奶这份做作有些惊讶。
    “您一直似有所指，不妨直说，这样子一直所问非指反倒显的像是我这妇人有些不通事理了。”二奶奶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起来，脸上袒露的那份忐忑不知为何也已经消失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用不着拐弯抹角了，”程警官先是果敢的回应了一句，转头看了一眼依旧不自然的小翠。
    “昨日，我在府前已经找好了替死鬼，只是这替死鬼，是不是就是这真正的凶手，不用我多言，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这案子中的疑点丛丛，我又不得不为死者寻个究竟，讨个说法。只是这说法如何能够服众，还是要看夫人你的态度了。”程警官的每一句话都有些扎心，人命听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呵呵……”又是一声淡淡的浅笑。
    “小翠，你过来，”二奶奶将小翠呼唤至身旁，贴近小翠的耳旁，轻声的说道:
    “去账房，支一百块大洋。”
    小翠听后，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悬着的那颗心也落了地，便跑出了厨房，直奔账房而去。
    程警官见状，一反常态的阴沉下来，眉头紧锁，二奶奶则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程警官，微微的笑着。
    很快，小翠有些慌忙的跑了进来，挤身站在了二奶奶身后，悄悄的将紧握在手中的银票塞在了二奶奶手里。
    二奶奶会心一笑，凑身在程警官身侧，将银票悄悄的扔在了地上，小声说道:“程警官，您看您查案过于专注，您似乎丢了点东西。”
    程警官顺着二奶奶指向，看到了地上的银票，
    程警官并没有弯腰下去捡起地上的银票，反倒是直瞪着二奶奶，有些怒气冲冲的质问到。
    “这是何意？”程警官话语间表现的有些不悦。
    这一质问让二奶奶有些尴尬，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就会过去，谁知并没有。这让二奶奶有些始料不及。
    二奶奶呆愣了片刻，晃了晃神，连忙吩咐着身后的小翠。
    “快，快去。”
    “知道了，二奶奶。”小翠连忙应允着，便再次赶忙跑出了厨房，奔向了账房。
    这主仆二人虽然平日并没有做过害人性命的事情，但安府从商，同各方面势力难免经常来往，这暗通款曲之道，早就驾轻就熟。
    不一会，小翠便冲了进来，又一次将银票塞进了二奶奶手中，二奶奶又一次将银票悄悄丢在了地上。
    “程警官，您看？”二奶奶有些胆怯的问到。
    “这是何意？”程警官语气比之前更加变的严肃了许多。依旧简单的质问到。
    这一次，二奶奶脸上的愁容难掩悬挂在了脸上，心中好一通埋怨:“今天看来碰到硬骨头了，这两百块都没能让对方松口，这么大的口气，也不知道多少才是个头。”
    二奶奶心中不停地抱怨，但又不得不转身继续吩咐小翠，二奶奶伸出了手掌，示意取500过来。这也是自己心中的极限了，这500块说起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了。
    小翠，又一次跑去了账房，还没等小翠回来，程警官先开了口说道:“二奶奶，我一直问你这是何意？你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哪有，程警官，您看，都怪我，我一个妇人，只是实在不懂您说的何意，是指什么，”二奶奶附和着程警官的质问。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你这地上的银票从何而来，难道是想要贿赂我吗？”程警官非常的不悦。
    小翠慌张的再次跑了进来，这一次还没来得及塞给二奶奶，程警官便呵令住了小翠。
    “小丫头，把手里的银票，给我。”
    “这，这，”小翠有些不知所措，
    “小翠，快，还等什么，程警官既然开了口，你还等什么。”二奶奶见状连忙督促着小翠，生怕再发生什么变故，因为眼前的程警官实在是让自己有些猜不透，一会明白一会又不明白，云里雾里的转变实在让自己惊的一身冷汗。
    小翠，缓缓张开，握在手心的银票，递在了程警官面前。
    程警官伸手接过了小翠手中的银票，看了看，低头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银票，发出了一声淡淡的微笑。
    蔑视一切的眼神，犀利的扫了扫这主仆二人，淡淡的说道:“500块，出手还真是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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