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这是想让我出去……”洛依听得脑袋一阵发晕,倒是记住了墨蝶说的什么内容,只是有些理不清楚头绪。
墨蝶生怕他说出什么话,被人听了去,赶着又捂住了她的嘴,贴在她的耳朵旁边,小声说道,“你可小心,我家大人行事凌厉,我走了,恐怕就没有人保护你了,若有意外,你就从这里走。”
听到这里,洛依才算是明白了,反应了一阵后后知后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跟着乖乖的压低了嗓音询问。
“我明白了,可是你不是莫华身边的人吗,怎么会想到告诉我这些?”
提到此处,洛依欲言又止,险些把她已经知道他们身份的真相讲了出来。墨蝶看见她突然的闭上了嘴巴,却也没有多加怀疑,只当做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变静了静心,耐心的跟她解释。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骗你的,我知道我家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在公里面受娘娘的照顾颇多,我并不是那等恩将仇报的人。若是大人真的对你动手,而我明知道却不闻不问的话,就也实在辜负了她在宫里面对我的信任。”
“今日的事情,我怕是有去无回,所以特意先给你提个醒,保全你一条性命,也算是我离开之前做了一件好事吧。”
墨蝶叹了口气,拿手轻轻的拍了拍洛依的肩膀,又从手里取出了一只钥匙,塞在了她的怀中。洛依瞧着这把钥匙细细想了一下,估计这就是旁边洗衣房后门的钥匙,也是自己逃出此地的唯一可能。
随后洛依把钥匙好深的收起来,抬起头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要去做什么,你不是因为在宫里出了事才被救出来的吗,怎么你难道又要回去送死吗?”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多问了,”墨蝶说着同时拿眼睛不住的往四周打量救生判跟他说话的时间太长,两个人都不见了,会引起府里的注意。
“我和你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必然要完成我身上的使命,大人叫我去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的。今日和你说这么多,已经算是破例了,你好自为之,我就告辞了。”
说罢,便不等洛依说些什么客套挽留的话,墨蝶便甩了甩袖子,捡起放在前面花坛旁边的剪刀,回到了后院去。
洛依就站在原地等他走了一会儿之后才出来,刚好能够看得见墨蝶的身影在那走廊之上。她站住了脚,思索了片刻,也跟着抬起脚往她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等墨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或许是因为对这个地方太过放心,也对洛依太放心,墨蝶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跟着。
洛依悄悄地记住了她的房间,便趁着此处四下无人,也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些天为了寻找到莫华的证据,洛依实在是煞费苦心,仍然是一无所获,那墨蝶既然是从宫里面出来的,那必然少不了两个人互相来往的信件,莫华的亲笔书信也一定会留下那么几封在墨蝶的屋子里面。
虽然人家是好心好意的帮自己找了一条生路,可是眼前的事情洛依也是十分无奈,大家都是各位其主,洛依自己的身上也背负着好些人的性命呢,她可不能为了一己的恩怨,就这么是非不分。
更何况,墨蝶再次入宫之后是莫华的命令,是死是活也都是因为他的缘故,自己用了她的东西,应当也不算是恩将仇报吧。
洛依板着一张脸,实际上心里早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她在药王谷里,就算有时候调皮被发现了,也最多是被父亲和师兄说个几句,却不会像现在这般很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赶紧一把把门关上,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膛,一直等气息平缓了之后,再将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很是无奈的祷告。
“墨蝶,真是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师兄和韩月儿两个人的性命,我不得不这么做。”
另一边,季晓兰叫了喜鹊去通知莫华,两个人虽然已经商量完了,但是她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安。
季晓兰早就知道莫华是什么身份,却要联合着他一起对付我朝的皇嗣,实在让她有种感觉自己是在吃里扒外。
但是理智和欲望的争执之下,终究还是欲望占了上风。季晓兰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莫华牵扯其中,自己以至于其他几位贵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舒与乐凭借着这个莫名其妙而来的孩子得宠,甚至地位超过了自己。
这要换作其他人动手,只怕还会更加厉害一些,自己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自保和永除后患罢了。想着,季晓兰心里舒服多了,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再者说了,自己日后也不是没有怀孩子的可能。那寒贵人若是怀了的话,自然有皇帝好生保护着,自己也动不了手脚。
而自己若是怀着的话,莫华和自己又是一条船上的人,也不会对自己下手。如此一来,后宫中也有两位嫔妃可以生子,就也不算是害的我朝枝叶凋零了。
如此一番自我安慰的想法,季晓兰完全没有料到莫华这个人做事能够有有多么的决绝,只自以为想的十分美好。
而就在她做着这等春秋大梦的时候,外面的喜鹊就迈着小碎步匆匆的跑了进来。
季晓兰坐直了身子,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等到喜鹊走到自己的身边,贴着耳朵小声的说道,“娘娘,她已经送进宫来了,按照咱们约定的时间,最多今天晚上就能够有结果了。”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季晓兰点点头,喜鹊瞧了一眼外边,试图掩藏掉自己眼睛里面的情绪,直起身来,正常的回答。
“距离晚上用晚膳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倒也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去准备,这总不好人家都已经把人送进来了,咱们却拖了后腿了。”
季晓兰脸上装的一本正经,好似她正在忙活着的是什么好事,可她其实早就乐开了花,甚至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舒与乐孩子流掉时候脸上那的绝望的表情。
喜鹊心里头很是不忍,也没想到自家的主子居然会有变得如此心狠手辣的一天。她陪着季晓兰亲自到厨房里,将上次准备的药一模一样的又熬了一碗出来,随后便有一个低垂着脑袋,穿着打扮也都十分平常的小宫女过来,接过了汤药。
季晓兰昨夜放低了眼睛,看清楚了那宫女大概的长相,心里稍稍放心,便连晚饭也不急着吃,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后,同喜鹊走在前面,小宫女跟着一路,却在后头悄悄的往这汤药里面又加了一些粉末。
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的原因,平清宫到月书宫之间还有好长一段的路程,甚至需要从御花园最角落的小桥上面走过,季晓兰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今天却坚持徒步走过去,也不觉得累。嘴里轻轻的哼着一只京城贵族小姐当中最喜欢的曲子,溜溜哒哒的就来到了月书宫的宫门前面。
她与喜鹊交换了一个眼神,喜鹊便上去敲门,但没等她扣动门环几下,那宫门就自己打开了,原来这里头根本都没有上锁。
看着宫门自己打开的一条缝,季晓兰心里略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却没有放在心上,同喜鹊推门进去之后,就看到院子里边舒与乐捧着自己的肚子,坐在一张贵妃榻上。
寒贵人在另一边的石桌上坐着吃东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聊天,也不知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好了。
舒与乐也是向来柔柔弱弱的身体不好,今天笑过了几回,之后竟然显得气色红润了许多,配上她原本就我见犹怜的江南女子的如水容颜,连自己一个女儿家都觉得绣色可餐,这要是日后让陛下看见了,那可还得了!
季晓兰心里头又是惊艳又是怨恨,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底不爽的情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插入是否太不会看场面了,直接走上前就坐在了舒与乐的旁边。
舒与乐一惊,瞧着应该是这会儿才发现了季晓兰过来,挣扎着就想要起身行礼。
季晓兰难得表现的温和,扶着舒与乐的肩膀,让她坐了起来,仍旧是靠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搭着她的手背,脸上堆着让人看不出真假的笑容,很是贴心的问候道。
“你不必起身,你现在可是我朝的功臣,且坐着好好养着,本宫就在这里跟你说说话就是了。”
“多谢云嫔娘娘,还没有发现娘娘驾到,实在是嫔妾的罪过,小喜子,你方才怎么也不敢着通报,却叫娘娘一个人进来。”
有季晓兰坐在旁边,舒与乐深深不安,赶着怪罪别人发泄一下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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