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放晴的天空/依旧留着你的笑容/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风筝在阴天搁浅/想念还在等待救援······”每当MP3播到这歌曲时,眼眶总莫名的有种泪流的冲动,我望着窗边,试图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害怕抑制不住情绪像突破堤围的洪水奔泻而出。
“哼哼,这位戴着耳机的男同学,请摘下你的耳机,把你的视线从窗外挪回黑板这边,这里是课堂!虽然今天只是循例的报到和领军训服,但也请您尊重一下课堂纪律!”
“老师在叫你呢!”我下意识地感觉到旁边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摘下耳机转头一望,全班的目光就像CS游戏中的***一样锁定了我,各种陌生的眼神使得容易怯场的我心跳加速,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没注意到已经上课了。”
“好了,没事。毕竟大家刚经历完紧张的中考,也度过了一个慵懒的暑假,重新回归到校园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但是要时刻谨记校训,与学习无关的任何物品请别带回学校,否则我就只好当你们向我进贡了。”
原来美国心理学家洛钦斯提出的首因效应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交往双方形成的*印象对今后交往关系的影响可以说致命的、决定性的。听完班任上面那段肺腑之言,我对他的好感度直线攀升,既感谢他对我的MP3不杀之恩,也感谢他能设身处地为学生换位思考。在我还在走夸赞的内心戏时,同学们已采用了更简单、粗暴又见效的夸赞方式--掌声。
面对突然而至的掌声糖衣**,这位班任却不为所动,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相乎的沉稳气场。“好了,好了”班任双手向前压低,示意大家先静下来。“我都还未曾自我介绍,你们就对我如此热情,怎么好意思呢?”
这位富有同理心的班任长得十分谦谦君子,虽然我也不知道谦谦君子跟道貌岸然在外观上有啥区别,但直觉告诉他应该就不是岳不群那一卦。173左右的身高,戴着一副复古的金丝边框眼镜,国字面孔再配上一个油亮的西装头,可谓中年版徐志摩,充满儒雅气息。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课室的最左角传出。大伙的眼光又再像***般齐刷刷的投射了过去,当然这次包括我。然而等我眼光望过去时已发现他早已向我耍帅了,我禁不住大叫了一声“BRO!林若凡!”我按耐不住激动,冲到他座位跟前跟他来了个初中篮球队时的击掌方式。
“哦,看来是他乡遇故知了,这位同学还是请您先安坐回座位,再次强调,课堂纪律还是不能丢。”我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发现已在吃瓜同学们前上演了一部“基”情四射的《忆九月九日山东兄弟》。成为大家的目光焦点,感觉今天可真够丢脸的,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座位。
“这位同学,我先回答您的提问,本人不才姓高,名仁跃,是仁心仁术的仁,鲤跃龙门的跃”,高老师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高仁跃”三个大字。
“笔锋苍劲有力,起笔如猛虎下山,间架大气磅礴,收笔似高山悬瀑意境无穷,好字,好字!古有宋徽宗瘦金体名流万世,今有高氏黑板体让我眼前一亮,有幸拜读此三字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这小子又在给自己加戏了,明明就是简单的几个黑板字,却硬是被他吹嘘上天。正当我都为他拍马屁行为脸红之际,班上竟然又响起了掌声,我真的很好奇究竟这掌声是送给高老师的字还是经林若凡解读过后的“字”呢?还是说大伙都处在看破不说破的高山境界。难道这班里还住着40多个林若凡的同类项?想到这里,我头皮不禁发麻了一下。
“这位同学,您是叫林若凡,对吧?刚听到您的兄弟是如此称呼的。”
“高先生,鄙人姓林,名若凡。若是······”
“若是口若悬河的若,凡是凡夫俗子的凡。凡夫俗子口若悬河碎碎念,我等可不予理会,老师。”为了不让他再卖弄文学,我决定插口打断。显然林若凡同志被我的这一插话举动弄得顿时语塞,无话可接。课堂气氛竟然瞬间变得尴尬起来。高老师见状,立马转换话题,“那这位同学,未知您的姓名是?”高老师走到了我的跟前。
“老师,我叫宇枫。宇是······”
“宇是器宇轩行的宇,枫是停车座爱枫林晚的枫,不过我们初中时习惯叫他三枫。”哎,我就知道他会抓紧每一次加戏的机会,想不到这次加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好!”高老师推推眼镜,看一下手中的学生学籍资料,“两位妙语连珠的才子均是来自外大附中的,不愧稳坐班中的前两把交椅。既然这样,就顺着学号继续自我介绍吧。下一个是3号吴敏灵。”
“到!”回应的竟然是来自刚才推我一把的同桌,她利索地站立起来,个头约比我矮一个头,目测有165cm,梳着个小马尾,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大黑框眼镜,但偌大的镜框还是无法掩盖她水灵的大眼睛,净白的脸庞上还带着两个青春痘印。
“老师,我叫吴敏灵,女,来自樵阳三中,绰号没意思,请多多赐教!”她的话音刚落,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用右手轻拉一下她的衣角,竖起了大拇指。“好名字,吴敏灵=无mea
i
g,没意思!”
听完我的解读,她直直地望着我,许久才吐出一句“知我者莫若同桌,你这个朋友,小妹交定了!”然后向我伸出她的右手,我礼貌性伸出右手相握,“我叫宇枫,多多赐教!”
多年以后回想起那个躁动的下午,回想起属于我和她之间的首次肢体接触,回想起那句“没意思”的开场白,或许这已注定是一个没意思的结局在等待着我们。
“下一个,4号汪紫瑶,5号梁天成······”
那堂课上陆续进行介绍的人很多,但很多只是构成这篇流水账回忆录的一个个名字。求学的这趟列车只会载着我们向大学的终点站狂奔,沿途的风景再美,同伴再多,只不过这趟旅程的点缀,能陪你走到终站的人也不见得是你最亲密的战友,相反,她可能只是换乘下一台列车而上车的过客。
······
“同学们,大家都已经领到军服了,明天开始就是正式的集训,各位务必于明天早上8点集中广场,校领导会对大家作新生入营开班讲话,然后9点就会上车前往市军事训练中心进行为期两周的入学军训,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呦!”
显然大家都在忙于试军装,根本没人理会高仁老师的讲话。
“好吧,既然大家没问题,我就先走了,新学期再跟大家见面了,下课!”
晚上,回到家,我习惯性地拨打老爸的电话,对面那头还是习惯性的留言信箱。然后我又赶快QQ上呼叫老妈,她的头像也是一如既往的繁忙状态,自动弹出“现在正忙,稍后回复”的字样。虽然明知道时差带来的只能是深夜的信息回复,但我还是祈祷着某一天电话的接通或者QQ信息的即时回复,显然那是奢望。果然,初中升高中,给我带来的变化只是场景的变换,不变的还是空荡的屋子加上我。
我打开电饭锅,把钟点阿姨煮好的饭菜一热吃上,就往被窝上钻了,这一夜很漫长,想了很多,特别是外大附中的点滴,最后怎么睡着都不自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枕头上湿了那一片不是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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