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遥湛作证,王嫕娴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太子府,只是她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如此陷害于她,而且一出手便是要置她于死地,其心未免太过狠毒。
豫成冕见王嫕娴深思的模样,不由得将手覆上王嫕娴的手,王嫕娴却不着痕迹地错开豫成冕的手掌,去挑起马车门帘,问车夫道:“还有多久回到太子府?”
“回太子妃的话,前面就是太子府了。”车夫恭敬回答。
王嫕娴突然道:“停车。”
车夫即刻停住马车。
“殿下,可有意愿同妾身一道走回去?”王嫕娴眼里带着笑意。
豫成冕也想知道王嫕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遂笑容渐开,道:“正合我意。”
三人下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先行回太子府,王嫕娴和豫成冕并肩缓缓而行,璱儿谨慎地跟在俩人身后。王嫕娴轻轻开口:“殿下还没发现吗?”
“孤知晓了。”豫成冕锐利的眼睛里似有刀刃,“诸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话音落地,一支利箭直冲王嫕娴而来,王嫕娴一个仰面弯腰便躲了过去,待直了腰,就一把将璱儿推到一旁躲着去。又是一支利箭奔向王嫕娴的要害,豫成冕捡起刚才被王嫕娴躲过的箭支使剑一般挑开接连不断的利箭。
“殿下发觉了吗?”王嫕娴觉得这身礼服着实笨重,身手都被这身礼服拖累得不灵光了。
“孤知道,”豫成冕不断挑开射向王嫕娴的箭支,“这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殿下,正西方向!”王嫕娴一声大喊,豫成冕便朝着自个儿的正西方向把利箭投了出去,刺客一个闷声,就从别家的房顶滚落了下来。
王嫕娴正准备过去瞧一瞧是哪家的刺客,却被豫成冕抢了先,豫成冕刚准备摘刺客的面巾,那刺客却突然睁眼,一把捉住豫成冕的手腕,豫成冕一个本能反应便是捡起一旁的利箭扎透了刺客的脖子。
“你把他杀了做什么?”王嫕娴等刺客死透了才走到豫成冕身边验了验刺客的鼻息,没有呼吸,死得透透的。
豫成冕掏出随身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污:“不杀了,难道留着他杀你吗?”
“留着审一审幕后主使也好。”王嫕娴踢了踢刺客的尸体。
终于将溅到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手帕也被豫成冕扔到一边,豫成冕捏开刺客的嘴,仔细瞧了瞧,又在此刻身上一阵乱搜:“嘴里藏毒,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儿,是被豢养的死士。”
王嫕娴纳闷儿了:她有那么值价吗?居然出动死士要她的命!
豫成冕稍作思索,便道:“你先回太子府,我去一趟大理寺。”
“好。”王嫕娴带着被吓得直哆嗦的璱儿一道回了太子府,其实王嫕娴也受了惊吓,只不过是装得镇静罢了。
王嫕娴仔细想了想今日一连串的事情,油然而生一种心底发毛的感觉,王嫕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唤道:“璱儿。”
“主、主子。”璱儿有些发抖地走到王嫕娴身边。
“我们去会一会濮阳良娣。”
虽然璱儿不明白王嫕娴为何突然要拜访濮阳浓华,但主子下令,当下人的执行就是了。
春露园里,濮阳浓华正神不守舍的绣着花,一针一线十分的磨蹭。
“雱雱。”濮阳浓华出声道。
“奴婢在。”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濮阳浓华神色犹疑。
“这……”雱雱心疼地看着濮阳浓华,“主子,是太子妃欺人太甚,就算良娣心狠,那也是太子妃逼出来的。”
“哟,什么是本妃逼出来的啊?”王嫕娴携着璱儿刚到春露园门口就听见“那也是太子妃逼出来的”这句话。
濮阳浓华主仆二人齐齐跪下行礼:“参见太子妃娘娘。”
“请起吧。”王嫕娴做得一派大方姿态。
“不知太子妃今日造访春露园有何赐教?”濮阳浓华化被动为主动地问道。
“良娣不知,今日本妃同太子殿下赴春日宴之约,席间发生了不少事啊,”王嫕娴神色淡淡的观察着濮阳浓华的表情,“本妃直到现在都惊魂未定,遂找良娣说上一说。”
濮阳浓华温柔一笑:“太子妃若有事,该找太子殿下说道才是,妾身只是一闺中妇人,怕是不如太子殿下见多识广,无力开解太子妃。”
“是吗?”王嫕娴端方一哂,“太子说过,府中姬妾,就数良娣最为体贴,当得解语花一形容才对。”
“太子妃谬赞了,妾身哪能堪此殊荣。”濮阳浓华谦逊道。
“良娣良善,自然当得起。”王嫕娴一番明扬暗抑的目的达到了,就悠然迈步回了自己的欺霜阁。
待王嫕娴走远,濮阳浓华一阵后怕:“雱雱,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良娣别担心,奴婢倒觉得太子妃不一定发现了什么。”雱雱大胆揣测道,“若是有证据在手,太子妃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良娣的。”
“可她提醒我,太子喜我良善……”濮阳浓华此刻当真是六神无主。
“良娣,”雱雱握住濮阳浓华的手,定着心神道,“这也许只是客套话而已。”
濮阳浓华颤抖着嘴唇,无措又委屈道:“雱雱,我只是想要回小才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杀她的……我只是想要回小才……”珍珠般的眼泪顺着美人的脸颊落下,好不可怜。
回到欺霜阁,王嫕娴自己倒生起闷气来,璱儿见了忙问王嫕娴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璱儿,分明是她谋害本妃,偏生本妃找不到证据,还得容忍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简直岂有此理。”王嫕娴一想起濮阳浓华那条美人蛇就心里堵得慌:“真是一条美人蛇!”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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