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良就那样目若呆鸡地站在那里,因为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得脑子完全处在死机状态。尼玛的,这算什么,排练怎么成了求婚仪式,而且还有豆子大小的钻戒。
这是在嘲讽他这个,想要拿工业钻石求婚的矮矬穷吗。
尼玛的,高磊这个老货都五十多岁了,对着一个小姑娘如此深情款款,而且还当着别人未婚夫的面,你要脸吗。尼玛的,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正被你抱在怀里,深求婚的女人是我老黄家的人。黄建良有种分分钟砍死高磊的冲动,但在外人面前的克制一向是他的长处。
罗琼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高磊。
“痛。”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上休息,她终于恢复到能吐单音节的地步。
痛?等到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老子会让你更疼的。从来没有那个,被我高磊狠狠爱过的女人,不食味知髓。以我的技巧,您舒服到三月不知肉味。
我保证。
藏在暗处的经济人看不过眼地轻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家老板悠着点。
如今的孙小姐可是重伤垂危之人,要是您一个不小心将她爱没,当心被人砍成肉泥。
满脸尴尬的高磊,这才讪讪然地将罗琼放开。但就在下一秒,他看见那姑娘带着一脸鬼魅笑容地将手里的戒指手下了。
她竟然收下了他的五百万?!计划赶不上变化让高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尼玛的,那可是整整五百万类。
一旁的经纪人谭小姐微笑着上前圆场,因为罗琼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想法,因此她上前替她传递心意。“孙小姐说,假如刚才的那些对话是,是您为全球演唱会设计的台词,那么她很高兴和你对台词。至于那枚破圈圈,在曾经的某个年代,贵族女子们即便和人喝个下午茶,也是有钻石可收的。孙小姐收下您的赔礼道歉了,她原谅您刚才哗啦一声,压到她断了整整两肋骨,又被打开足足动了两次手术的伤口,这种差一点杀掉她的冒失行为。”
说到这里,谭小姐微微一下,给高磊行了个礼。“既然您的歉意,孙小姐收下了,那么就让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地持续下去。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假如一旁没有藏着预先接到自己通知赶来的记者,那么高磊会将谭小姐的脸这个撕碎。
他才不管什么见鬼的,好男人不能打女人之类的鬼话。
反正他高磊的活够好,无论做什么,无论做得如何出格,总会有倾心于他的女人跑出来主动为他圆场。这个见鬼的孙小姐,竟然敢黑他五百万。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绝对绝对。
向来只有他从女人包包里掏钱,从来没有女人能动他包包里掏出一分一厘。
这口气,高磊绝对咽不下去。
……
新年的1月1日,上午大概十点。
谢君溢一脸春风得意地从某间酒店内走出来,虽然只是打了个小盹,大概一小时左右。但对于他那个几乎被疲劳整个压垮的大脑而言,无疑是久旱逢甘露的舒爽。
现在,他要如约到细细奶奶家去,扮演对方的好男朋友这个角色。
因为正逢节气的关系,他不能空手上门。虽然元旦远不如春节郑重,但毕竟是南方第一次拜访女方家长,谢君溢按照传统给细细奶奶备上了大礼。虽然以他和细细的交情,所谓的礼物只不过是一打钱丢对方脸上,让她自己去商场,按奶奶的喜好管贵的捡。但看在这姑娘刚才把他伺候得不错得份上。一会儿他会多给那位老人备一张面额不详的购物卡。
因为她的活,的确值得起那个价格。
谢君溢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个夹带私逃肯把钱放进这姑娘的户头下了。
妖女祸国啊。
虽然他谢君溢绝对不会让一个妖女长久呆在自己身边,但现在,他想先任性一小段时间,直到自己腻味为止,他会保持和细细的联系。至于其间的消费,难道堂堂谢家三少爷付不起?
满脸阳光地向细细挥手打了个招呼。
悠然自得地为这姑娘提起,她放在脚边的那个包裹,谢君溢认为这是姑娘为自己奶奶买的礼物。打开汽车后备箱,正想将东西放进去。当然,趁机啃她的樱桃小嘴一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这一瞬间,他想了刀郎的那首《情人》。他记得,这张小嘴在早上给自己带去了多少快乐,这还真像歌词。可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他摸到了一手粘稠。
在路人惊恐的尖叫声中,谢君溢豁然发现,汽车后备箱中,竟然躺了一具无头女尸。
而他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她失了头颅的脖子上。
一个踉跄不稳,谢君溢重重摔到了地上,而那只被他拧在手里的小包底部,就那么巧合地整个破了。女头从包包里咕噜噜地滚了出来,这姑娘不正是他刚刚才甩脱的,孙宁廷的助手兼情人吗?虽然这个活计不好,还很缠人的姑娘让他一时间有点同情孙宁廷。
然后,就是英勇的警察蜀黍登场时间。
“不许动,举起手来。”
随着咔嚓一声,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谢君溢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将双手抱到了头上。虽然在天朝,警察蜀黍当街爆头的几率不大,但他们一点也不介意往他身上开几个洞。
可就在这个时候,趁双方下蹲,细细将嘴贴到他耳朵上,就那么嘀咕了一句。“给我记住了,富家子弟。就算我只不过是平民家的姑娘,但也不是您想上就上,想丢就丢的便宜货。随随便便造人,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同样的话,罗琼也提醒过他,但假如谢君溢听得进去,今天得事有可能发生吗?
这姑娘,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终于知道那个夹带私逃为什么要把全部资产,放进这姑娘户头了。哪里是因为她活计够好,分明是因为,她有够毒辣。
所谓的红颜劫难,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不是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
在谢君溢哐啷入狱不到两个小时,父亲谢立华立刻接到了消息,如此冲击性的事件气得谢老爷子哗啦一声,心脏病当场发作。即便如此,依旧强忍着紧急召见了大儿子谢宏裕。
“赶快花钱打点,另外让下面的人务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个清清楚楚,一定要抢先一步将人证物证收集齐全。必要的时候,就算请私家侦探也无所谓。我,绝对不相信我儿是那样的人,他谢君溢就算胡作非为一点,也绝对不是杀完人之后,提头进闹市的无知之人。”
但谢宏裕刚离开父亲卧室就咧嘴笑了。
父亲,尊敬的父亲,此事只怕由不得您。无论您对谢君溢那小子抱有多大的信任,但在外面眼里,他就那么无知而且嚣张。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给区区一个小女子做家臣和小妾,试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下作的。倘若是真男人,应该尽快征服孙小姐,使之成为谢家禁脔,让孙家的钱变成谢家的钱,这样谱写剧本才算正确。
无论如何,他谢宏裕绝对不会让谢君溢渡过这劫,他绝对不会让一个得到孙家大小姐信赖的弟弟,继续活在世界上,成为自己的威胁。
虽然从父亲角度出发,孩子,无论这个还是那个,只要是自己的仔就好。
但站在孩子的角度,只要那人和自己不是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么就是敌人。
……
此时在看守所内,谢君溢正一脸煞气地对着狱警大发雷霆。“有没有搞错,只不过第一嫌疑人,又没有正式被捕入狱,你们这些家伙,凭什么想剃我的头发。”
立刻有人讽刺道:“好一个谢家三少爷,您凭什么认为,得罪甚广的您,一但进来了,还会有机会出去?如今就算您父亲亲自出马,也不见得会有人买他的帐了。”
什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就在这个时候,女音从旁传来。“他还没有正式入狱,你们这样做不合规定。”
说话的是一位女性狱医,冲着谢君溢友善地笑笑,然后转身离去。
那笑容看得谢君溢一时间竟然呆了去。
等到回神就听见大哥谢宏裕来访的消息,谢君溢一脸花痴顿时凝结成冰。
接见室内,两兄弟隔桌而坐。谢宏裕带着一脸极度不耐烦的表情道;“拖累谢家的败类,现在让我们长话短说吧,父亲让我来替他转告你,好好呆着,什么都别想。自己把自己犯下的过错给承认了。是男人,自己犯下的事,自己顶着,别TMD动不动就拖累家人。”
啪的一声,拍桌而怒,谢君溢道:“你,什么意思。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父亲的意思,谢家跑个杀人犯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更何况这事压根就是无中生有,我为什么要认罪。”
“冤枉?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和坏,想象自己最近都得罪了什么人?那些够胆将工厂和水上餐饮修在保护区内的,那个一个不是大有来头之人。你小子,区区一个商家之子竟然想从老虎嘴巴里拔牙,你这是想在玩死自己的同时,顺带将整个谢家拉下水。”
“对不起,由于事关重大,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只能送你上路消除上怨。你得知道,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完全是为了谢家好。假如你现在出去,那些人一定会用更加极端的手段对付你,对付谢家,还有那有你那个宝贝到了极点的孙家大小姐。”
“放心,当你踏上黄泉路之后,我会替你照顾孙小姐,还有她的钱。而她会对我这个故人大哥,格外信任和倚重。因为你的死,和她绝对相关。就算那蠢女人蠢到想补到这点,没关系,我会提醒她。”咧着嘴巴笑的谢宏裕,看上去和爬行动物是那么的相像。
于是谢君溢毫不犹豫地用拳头狠狠招呼他。他才不会相信这个见鬼的男人,这个在八岁那年为了区区一块糕点,竟然在将四岁的自己推进水塘后,扬长而去的大哥。
用不着更多的解释,谢君溢被随后赶来的狱警当场抓去关禁闭去了。
……
谢府,谢立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前那个,简直被人揍成猪头的大儿子。
许久,一声叹息之后道:“也罢,还是让他在里面多呆上一段日子。好好收敛一下性子。”以老爷子目前打着点滴,输着氧气的样子,也没多少精力去打理谢君溢的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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