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天鳌想到,此刻元气正在恢复之中,大皇子的法力自然在他之上,所以他不能硬来,而是忍让。
高傲的负天鳌,竟然从上层天降到大皇子跟前,朝他揖拜:“参见天帝!”他的这个举动,着实让人感到诧异,连大皇子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心中的骄傲冲昏了头脑,他扶起负天鳌,牵着他的手,问众仙:“你们呢?”
无人回答。
大皇子气急败坏,抖露威风,把云层捣得支离破碎,诸仙抓住断裂的云,摇摇欲坠。负天鳌见此,不多做停留,以免卷入这场纷争,和诸仙交手,反倒苦了自己,倒不如让大皇子和诸仙斗一斗,既耗些神力,又被毁些仙气,何乐而不为?所以,他化作一缕黑烟走了。大皇子,发泄着神力,提起一个文弱的书仙,愤怒地叫他:“拜朕!”书仙被掐了脖子,双腿蹬着,苦苦求饶,大皇子眼中出奇的恨,竟然吸了他的仙气。
“住手!”张翕挡在他前头,“大哥,他们可都是神仙,你这样做,无异于自掘坟墓!”大皇子没有回答,而是冲他阴笑一声:“你拜我吗?”张翕只是告诉他:“天帝只有你我二子,我是不做这君的。”
“那你是尊我为天帝,就拜我!”大皇子拨开一两缕头发,看得清眼中满是傲慢。“我可以拜你,但你不能残害无辜仙灵,更不能同负天鳌”
“朕是天帝了,天下诸方谁还能奈我何?一个负天鳌,不在话下!”
“可是……”
“不必多言,赶快拜朕,否则朕定会让这鲲京消失!”大皇子看着张翕缓缓下跪,心里别提多高兴,他慢慢地走近张翕,举起手上屠刀,手起刀落间,没有伤着张翕,倒是大皇子,被一束不明出处的神力推倒在地。
一柱香的工夫,鲲又吞云吐雾,翻滚起来,鲲京震荡不安,房屋作响,仙人难安,每一股云雾,都冲向大皇子,他一面接招,一面吼着鲲:“你还不服朕?那朕便先伏你!”
鲲并无畏惧,虽没有人形,不会说话,但依着体型巨大,动一动,便是天崩地裂,大皇子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到处躲藏,还是中了招。无奈之下,他带着伤,直奔灵霄。
“大哥!”张翕还在喊他,却被一团云拍了脸庞,几个站立不稳的仙灵,这才过来。红芰问他:“怎么回事?”
“鲲是天帝豢养之物,日月之间,感染了天帝的神力,当然,也得了天帝的真传,所以,有的是本事。”
“它这么厉害?”花月问道。
张翕摆摆手,有些感慨:“看来,是天帝觉察到了大皇子的存在,说明他已经苏醒过来,对大皇子的教训,应是天帝所为。”
“那我们就可以不用保护你了。”蒲牢笑道,张翕也没好气地说:“你们哪里保护过我?每次我挨打,你们都在一旁笑。”
鲲京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遭了劫难,有个鹤发童颜的老仙,从一地而来,担忧地说:“这大皇子来了鲲京、负天鳌也来了鲲京,若是二人联起手来,非天帝不能化解。”
昊王环顾着四方云,望着城门,笑道:“把门关了,不就完了?”
“敢问这位仙灵,该怎么称呼?”
“小人非仙,只是那天台山的王,如今国破家亡,不敢妄自菲。”
“天台山?那也是仙气萦绕的地方……”老仙叹息良久,“可惜了。”他又看着鲲京:“这地方,只有城门洞开,便难以合上了。”
“不怕,天帝即将重生,一切魑魅魍魉都将不复存在!”张翕登高一呼,却被嗤之以鼻:“那你说,天帝将何时出来?”
“万一魔王明日就来,该当如何?”
“负天鳌坏得很,我们如何是好?”
“我曾听负天鳌说过,杀他需要用女娲娘娘补天的神石……”蒲牢提了一句,众仙骚动起来,都陷入了无休无止的绝望:
“那神石在哪里去找?”
“听说就剩了一块……”
“找到了又怎么用啊?”
这倒使蒲牢为难了,他一介下海龙君,哪里知道上仙的事,所以面对众仙的攻诘,他支支吾吾,就是说不上。花月见他为难,说了一声:“云仙曾说,神石在山中……”
“这世上能藏物的地方,只有巍山了。”
老仙又担忧起来:“这巍山已经成了负天鳌的地盘,去找神石,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们势单力微,还请诸位神仙多帮忙,去巍峩岌嶪找救世的法定。”张翕的话,并没有引起共鸣,这些下神、小仙,过惯了安逸日子,不愿意冒这个险,也难免昊王会生气。
他想起魔王横空出世时,天神就是这个态度,不闻不问,造成天台山塌了、一片海毁了,他不禁大骂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然而也没人感到惭愧。
花月便说:“我们就离开这鲲京,让他们看着大皇子和负天鳌是如何毁灭的这座城!”
“我们又能如何?法力不济,哪怕是随你们去了巍峩岌嶪山,也是死路一条。”
仙人们都悲痛起来,一一告辞而去。又开始重复着昨日的醉生梦死。
“这都是些个什么神仙啊?”
为今之计,看来只有仙灵们自己去巍峩岌嶪山寻那不知方位的神石。蒲牢自靠奋勇:“这巍峩岌嶪是我龙族圣地,我熟悉一些,先去察看一番。”
“如果遇到负天鳌了,你怎么办?”花月招呼来昊王,同他一齐前往,昊王自然是满心欢喜,可是蒲牢意下已决,不想再拖沓。
“你难道忘了上次云仙诱你,使你迷失心智,被负天鳌所用,差点害死我们大家?”花月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我和昊王随你一块去,免得横生枝节。”
蒲牢没答应,也没否定,他一个人走在前头,花月、昊王随后而去。其他的仙灵呢,则落脚在鲲京,要照顾风雪、照顾血循。
蒲牢徜徉在云里雾里,一刻不停地奔巍峩岌嶪山而去。天底下,黑潮翻滚,巍峩岌嶪一片死寂。蒲牢寻了好久,才找到一方青葱之地,缓缓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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