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玫瑰依然怒放着黑色的妖艳,混着一丝淡淡的香馨缓缴的弥漫了整个小院里,楚天南的鼻子微蹙,仔细的嗅去,他感觉到了一丝人的气味,风尘仆仆的气味,可是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他为自己的想法勾起唇角。
“阿南,”窝在男人怦中的冷小西赫然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微微一僵的功夫,她便抬起头,“怎么了?”
这是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与习惯。
虽然看不到那一双墨色的眸子,但从屋中昏暗的灯光仅能望到的眸色与黑色一体的一丝光亮,她能猜到,阿南在思索着什么。
怔了怔,她再垂下头,没有再问。
他仰头望着红色的栅栏,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很快,楚天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惬意的生活让心跟着放松已经太久了,是不是自己敏感了?
再说栅栏外,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小心的蹲守在栅栏边的草丛里,为首的胖子一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手脚并用的痒痒起来,果然清幽雅致,却是富家在外,谁也没有闲事的整天泡在野外的桃源?一点也不为钱愁肠挂肚,显然他们不缺钱,甚至是钱财如流水。
垂涎的目光延伸的更长了,直到那一双恩爱的背影双双走进屋中的时候,胖子的眼睛随着那一抹身影的消失,才缓过神来,压了压胸口气,“兄弟,怎么样?”
“当然弄,肥肉!看看这两口,非富即贵,一定票了!”旁边的人低哑的声音表示支持与赞同。
“不过,我担心这个偌大的院子里到底有没有仆人,如果有,我们就麻烦了,如果只是这两个瘦几几的男女,恐怕也兴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胖子还在思索着今天要不要给了这一票?
“大哥,”黑瘦子此时老练的发言了,“大哥,里面的底细咱们没有踩实,还是再踩一踩保险起见,然后弄一个大大的肥鱼,我们就可以老长时间的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了,大哥您说呢?他巴巴的小黑眼睛,身子弯弯的凑上前。
“好,我们明天再来踩几次!”胖子咬咬牙,不舍的看了一眼院中的鲜花满地,绿草姻姻,“他妈的,这么有钱,不干他一票,老子这辈子是白活了。”
一连三天过去了,冷小西的生命倒计时还有六天。
每天,她都趁他在不房间里的时候,偷偷的写上一句话,然后悄悄的塞到自己的枕心里,每一夜,小小的飞跃跳动的梦里的纸条都陪着她度过一秒一秒的夜晚。
这样的夜晚,即没有想像中的漫长难以煎熬,也没有欣喜之中的辗转反侧。而是这一缕淡淡的安慰让她的梦深深入眠。
第四天的晚上,她们依然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繁星满天,他却支来一个探路者的帐蓬,他不说,她也知道,她是B型血,最喜欢着蚊子了。这两年的夏天她嫩嫩的肌肤格外的吸引蚊子,所以每年繁花盛开的时候,她都会心惊胆颤的度过,担心那一个红肿肿的脓包找上自己。
心里暖暖的。
今天的月亮却是悄悄的露了出来,挂在远远的树梢上,一轮弯弯的新月,像待嫁娘亲梳的蛾眉一样,弯弯的,羞涩的。
仰着脑袋,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嘴角勾了勾,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拥着她的肩膀,也望了天空的一弯新月,是不是又发感慨了,眉心蹙起染上一丝疑问。
“没什么,只是古代人咏月的都是凄凉悲苦,《水调歌头》倒也稍好,比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很美好,可是他们都没有实现,如果实现了怎么还这样的催泪煸情?正因为苏轼实现不了,他的十年生死两茫茫才写出这样的诗句。”
“呵呵!”他不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捏了捏她柔软的纤指。
她一怔,反过来的指尖微微扣了他修长整洁的手指,头轻轻的靠在他宽阔的肩头。闭目凉久,她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说。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偎依着,想着地老天荒的样子。
这样悠闲惬意的场景里却暗藏着一丝浓浓的危险的味道,而且越来越迫近的气息,让楚天南的眉头不安的急蹙起来,他猛的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一阵微风吹来,一丝特殊的气味涌进了他敏锐的鼻孔里。
害羞的月亮终天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一层浓浓的雾霾影住了它。
正在这时,
啪的一声,四周亮如白昼,刺得帐蓬里的冷小西本能的抬手一下子遮住了那受不了刺激的突然而至的光亮。
楚天南此时却是剧烈的缩动墨眸,现此同时眼尖手快的楚天南一把挡反映过激的小西,把她迅速的拦到了自己背后。
此时适应了灯光刺激的冷小西这才透过指尖的缝隙悄悄的看到了一片明亮之后的凶巴巴的黑衣人,把他们包围了一圈儿,而且个个手中端着灯光下明晃晃的匕首……她的心倏的颤抖起来,疯狂的心跳,砰砰砰的震响在耳边,轻轻的呼叫随之出口。
“啊!”
沉着冷静的楚天南丝毫没有一丝胆颤,不过拦着的大手握着冷小西的时候,发现了她指尖的颤抖,他的心猛的一沉,唇瓣不由的颤了下,眉头皱得厉害,如同一层层折皱似的小山。
另一只大手迅速的伸进了裤袋里……
鹰隼般的目光犀抻的的扫过四处的黑衣打扮参差不齐的七八条身影,他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和小西,眸底的温柔瞬间演变成一股浓浓的冷冽。
冷唳的质问,
“你们是什么人?”他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下意识的把小西推到自己身后,一只大掌紧紧的握着她颤抖得更加厉害的小手,低哑着坚定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有我!”
她的紧张激烈的心跳迅速的减少了跳动的频率,可是心中的不安依然没有停息下来,。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强盗劫匪!
颀长的身材映着明亮折炽的灯光,仿佛为他的身上镀上一层白金色的光芒,那一圈光晕里映着的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庞和清冷的气质,还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为首的胖子被那一种与生俱来的光冷摄得心头微微一怔,心头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头比自己这个矮挫穷帅多了,不过这样的富家人家只是吃喝玩乐的嫖女人,这个女人不定是小三小四小五了。不过想到那诱人冲动的巨大的财富不由的眼中再次冒起一层绿油油的精光。
捏了捏肥硕的下巴下黑忽忽的几缕小胡子,示意兄弟们把灯灭了,家伙收起来,他们早就踩好评点,知道这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太荒僻了,根本不可能人有来。
“我是谁不重要,我也不管你是谁,一百万,给了兄弟们一百万,我今天就放你们一码!“胖子淫//荡荡的目光扫过冷小西那一双惊慌失措的脸。
瞬间,楚天南把身后的冷小西藏得更紧了,甚至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握紧再握紧。告诉她,有他在!眼角的光开始凶唳起来,寒气浓浓,开始布满了一层层的杀气,透过白炽的灯光冷冷的扫到胖子的脸上。
胖子不由的抬手一摸脸,“怎么凉,下雨了?”
目光再次望着楚天南寒气四溢的面颊之后,胖子的舌尖顿了好久没有说出话来,那个男人的眼神太寒毒了,有一种杀气腾腾的逼迫感,他的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阿南,我不怕!”尽管她的心跳得依然加速,但是有他在,真的有他在,她的眼中没有以前那样的害怕了。
“哦,你在乎这个女人,哎,我说哥们儿,女人如衣服,你扔一把钱,美女就会自动送上门来。如果想让我放了这个女人,二百万?”胖子终于找到契机,借着这个油头再次压榨楚天南。他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关健的时候就把女人往自己的身后藏去,这个女人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一定很重要。
胖子相信他会就范。
“不,我只有一百万!”他在跟这些人谈判,他在想着拖延时间。
“我说过二百万,包括这个女人的一百万!胖子也叉着腰,二人开始讨价还价。他一点也不着急,这里的荒郊野外,想打劫多久就多久。天王老子都没有管他。
楚天南的耐心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突然间掌心小女有指尖迅速的颤了下,他薄唇一抿,眼神的光敛去了几分凶唳,“一百万,我可以马上给你开支票,但是你要二百万,我没有!”他干脆的声音,没有乞求的语气,更没有商量的语气。
正在这时,
有一个小个子兄弟凑近身子,小声道,“大哥,小王打来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胖子一脸的不耐烦给切断,“哪个小王,没看老子办正事呢?”
小个子兄弟咽了口吐沫,“那个做快递金盆洗手的那个,给咱们透露金主的那个!”
“怎么了?”胖子更加的脸色发黑起来,不过感觉后脊梁却总是冷嗖嗖的,不知为何扫到那个男人的眼神之后,总感觉浑身发冷?
猛的打个一个激灵,肥肉浑身乱颤了下,扔了手中的烟头,呸了口,“快,他妈的说,真磨几,赶紧你妈上炕费劲了。”
“听他说,这家主人的名字叫什么楚天南?”
“楚天南?”胖子挖了挖他脏兮兮的耳朵,“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他一边的嘟嚷,然后眼珠一瞪,“边去,我们今天可是劫财而来,顺便没准也艰劫劫色。”
“大哥,你不知道毒天狼?”小兄弟一急赶紧身子闪到胖子的一侧。
“毒天狼当然知道,当初兄弟想跟人家混,人家看不上咱,嫌咱不是正道出身!”胖子有一股泄气的眼神,“不过咱们要干了这一大票,也让他看看咱们的本事?”
“唉,这个可能就是!”小兄弟抬手指指了指远处的凛然厉气的楚天南,不慌不忙,沉着冷静,没有一丝的害怕与胆怯。
“胡说!”胖子摇摇头,紧紧的掐了把小个子的耳朵,“混蛋,你再敢胡说,看我不阉了你!”不过心里却虚得发起了毛,如果真是……
后脊梁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楚天南盯着远处的胖子正和一个黑衣小个子咬着耳朵,他风淡云轻的勾起唇瓣,不过掌心握着的是冷小西的指尖处一丝粘粘的汗液。
反正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一不作,二不休,胖子咬紧牙关,噌的一下子抽出自己刚刚收回腰间的雪亮匕首,嗖的一下子就窜到了帐蓬前,滋拉的一声,锋利的刀尖一闪,帐蓬的边上立刻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冷小西惊愕的脸上更加苍白,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害怕的盯着帐蓬外欲行凶的歹人,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指尖下意识的蜷起,不经意的指甲紧紧的掐进了楚天南坚实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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