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不负众望地开口,声音空灵:“大家好,我就是麒麟宫的金娇,10岁的时候跟着爷爷来过凤宫,今年我又来过……很高兴认识大家,谢谢。”
正在大家都专心听着金娇自我介绍时,“铛”的剑落地的声音是那么的突兀,大家都吓了一跳,一个个都看向剑的主人——吴越。
原本吴越在百无聊赖地耍剑,但当金娇进入教室的一瞬间,他除了震惊外还是惊讶,尤其当她自我介绍时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剑就那么掉了。
不顾大家疑惑的目光,沙飒死死地盯着站在台前的金娇,心情复杂,竟然是她,她真的回来了,她还记得那个约定。
金娇同样也看着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吴越看着沙飒,十分地不满:“沙公子,你干什么啊?不至于吧,别告诉我你也是花痴啊。”
沙飒出奇的没有反驳,只是很快收了目光:“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你不小心转剑转掉了,以为你的功力不如从前了。”
“开什么玩笑!”吴越不信,旁边的公玉珊和明筱芝显然也不信,虽然好奇,但是还是强忍着。
沙飒笑着,放柔了声音对金娇说:“金宫主啊,你就坐明筱芝的前面吧。”
“好,谢谢沙公子。”金娇径直走向吴越,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停了下来,轻轻地说:“沙飒,我回来了。”声音很轻,但足够两人听到。说完,沙飒就镇定自若的坐在了明筱芝前面。
寒冥山庄。
“你带着杞珖,离开我们寒冥山庄!”
端砚被愤怒中的璩孊凌空扔过来,极硬的材质在空中发出嗖嗖的风声,毫不留情,朝着在南珸的脸上抽打过去。南珸动作敏捷,立刻避开了。
仍有些稚嫩的杞珖看着被打的南珸,微微侧过脸去,脊背确是笔直地,手在衣袖下捏紧,反反复复,却并没有抬手去阻挡这预料之内的一次挨打。
南珸微碎的刘海被掀开,她转过头来,眼中含着些看不出的晶莹,却咧出一个笑来,“小姐,请您原谅我们好吗?我们只是为了您,我们跟着公子这么多年,只是,只是有点不安心,这是我的错。”
“你们这家是一定要离的,你就和杞珖一样,你记住了,这山庄已经是朱子彤的,我不会给你和杞珖任何机会!”璩孊打断了南珸的话,她气得有些站不住脚,指着南珸骂道。
杞珖扶着自己的战友南珸,心里一抖,扭头看向璩孊身边那个千婈。
千婈没露出明显的表情,双眼却紧盯着她们,像在防卫什么。
南珸仍带着些笑,却并不因为璩孊的话有任何不满,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事情的发展,只是微微红着眼睛:“小姐,我不要寒冥山庄任何功利,只求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家,你们离定了!”
朱子彤在一边听着,他在江湖起起伏伏这么多年,在他的心中,寒冥山庄就是血雏组织的大本营,大过一切,而四剑客,不过是自己的手下,又怎么值得他改变主意,他为了璩孊,几乎什么都肯做。
南珸欲言又止。
“我没事。”南珸抬起头,扯出一个有些难看地笑,“小姐,山庄是你的,我不会拿一丝一毫,很多事,我不懂,我替我和杞珖向你道歉。”
脸上带着伤感的少女朝着自己道歉,那眼睛里亮亮的,带着些伤感更多的却是真诚,璩孊突然觉得,这副场景似乎并不陌生,记忆中,一次又一次的她和朱子彤相处模式,不就是这个样子。
单方面的,没有任何理由的道歉,和自己单方面的,没有理由的敌视。
一向开朗的杞珖,此刻心里一沉。她有时候甚至想,她们离开也未必不是好事,只是她看得出,南珸心中还是有血雏组织,而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南珸和杞珖就这样离开了。
南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些扭曲的样子,颤抖着手拉上杞珖的手,在路边停了下来。
南卧的头顶在路边的树上,有些疼,这并不算突兀的情况了,从半年前开始,这种疼就间断性地反复折磨着她,只是正巧遇上了那个傻乎乎的杞珖开窍,偶尔用功法帮她恢复。
“南珸,我觉得,你应该立刻治疗。”
南珸握着手中的剑,汗水浸湿了剑柄。
寒冥山庄。
“小姐,想说什么?”千婈半跪在璩孊身前,自从南珸和杞珖走了以后,千婈就突然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璩孊与朱子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明白千婈的心结。
“千婈,去吧游妘和翠沨叫过来,我有话要跟她们说。”
朱子彤冲着璩孊挥了挥手,让她不要再问,他的样子很是憔悴,似乎看到南珸和杞珖走了以后,整个人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公子……”千婈有些担心地看着朱子彤,又看了看璩孊,走出门去寻找四剑客中剩下的两位。
“公子想见见你们,你们能过来一下吗?”翠沨坐在门外的木椅上,头靠着一边的柱子。
“她们两个真的走了?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再说的。”翠沨压抑住心底的痛苦,冷冰冰地回复千婈。
“公子对于她们两人离开,心情很不好,他似乎有话要和你们说,你们一定要过来,这样我们才……”千婈看到翠沨浑身一激灵,便停止了说话。
翠沨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胃部,这突如其来的抽痛直接让她拿着剑的手整个蜷缩起来,手中剑滑落在地。
“我们四剑客多年前曾在剑灵前发誓,如今有了任何精神上的痛苦,都有能感应的能力……这就是换来至高剑法的诅咒。”游妘忧郁地说,“翠沨比我更投入,这就是代价。”
难以言喻的痛苦席卷全身,翠沨咬着牙,将呻吟声吞进肚子里。文新学堂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身体病变的疼痛要远远大过外界的累加之痛,似乎每一处都在疼,又似乎没有具体的地方。
这疼痛来地突兀,走的也突兀,就在翠沨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种痛却忽然消失。
翠沨有些呆愣地坐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从木椅上摔了下来。
翠沨缓缓扶着木椅站起来,她脸上的汗已经干透了,身上却一阵阵地发虚。
院门外,鞋踏地的声音响起,翠沨抬起头,就看见璩孊独自一人走下来,她的表情很冷,高昂着头,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女主人。
不对,这个女子原本就是女主人,与自幼被父亲看不上的她相比,璩孊原本就是寒冥山庄的唯一正统继承人。
“你怎么了?”璩孊走到翠沨身前,微微皱了皱眉,眼前的翠沨很狼狈,身上还有些尘土。
“没什么,我就是想见见你。”
翠沨低下头,将自己惨白的脸隐藏在凌乱的刘海下。
“小姐……”翠沨喃喃地想叫住璩孊,却看见璩孊已经转身走回房子,就将脸上的担心隐藏起来,又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
我叫南珸。
我是剑客。
我是曾经云霓国顶级剑客大决赛的选手,获得过去年四国联赛冠军,去年苍烟城最风靡一时的女剑客,巅峰状态曾排名天下第七。
然而,这些都是过去了。
我的饲主生涯止步于昨日。
无奈退出血雏组织。
但我固执地认为这是暂时的。
因为四剑客发过誓,灵魂都是被联结着的,所以不会被分开。
我想,若我和杞珖被迫退出组织的话,那么翠沨和游妘的离开,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杞珖说我要静养三个月,半年内都不能锻炼,更不必说是训练。
可是训练不等人,一天的训练量缺失都会让我落后江湖其他人一大截。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19岁,一个剑客黄金时期才刚刚开始,而我的,却结束了。
“南珸,别那么在意,咱们的实力在这摆着,没了血雏组织的靠山,也能混得很好。”杞珖这样安慰我,“以前肯定有过离开组织的人,对吧?”
是啊,但据我所知,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死”了。
“剑之灵不会让我们死的!”杞珖倔强的样子,反而令我心酸。
于是,血雏组织外出去红月城那天,我瞒着杞珖和血雏组织的人,独自去了他们悄然落脚的驿站。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以一个普通观察者的身份看他们。
我看着屋内安慰着翠沨的游妘和千婈,还有仍不消气的小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千婈说“红月城,定会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激动,兴奋。
惆怅,我曾是这个任务中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后来,我离开了他们。和翠沨她们断了联系。
我在苍烟城外和杞珖一起开了一家小酒馆,用一个月的时间逼迫自己恢复状态,虽然不是巅峰状态。我的小酒馆名气也越来越响,很多人都慕名而来。
时间平静的向前推移,一个月后,我的人生轨迹被彻底改变。
踏进一个陌生的圈子。
我不会忘记这天。
我曾经的队友游妘,找到我的地址,托人送信给我。
说红月城那边有个密探,想要请一些顶尖剑客去卖情报。
我愣了一下。
送信人接着说,现在是天下大赛的备战时间,从正式选手中调人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想出了旁敲侧击的方法,到处寻觅我们这种“掉队人”。
我便答应了。
没想到这是改变我人生的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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