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酒宴之后,为了平息众人心中的不快,石斌决定给每人发一块‘丹书铁劵’(免死金牌)。‘丹书铁劵’的免死能力由持有者的爵位来决定。
国公子孙可免死四次,郡开国公子孙可免死三次,县开国公子孙可免死两次,开国侯子孙可免死一次,开国伯子孙不可免死仅仅是身份标志。
不过其中忠义伯许风的‘丹书铁劵’也有一次的免死能力。而且这东西的免死也有限制,如大逆不道,起兵反叛者就不可免死,反而要加重惩罚。
这个政策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朝中百官纷纷反对,认为这会影响吏治清明,助长违法乱纪之风。一开始,石斌打算硬顶压力一意孤行,怎奈压力太大他只能妥协,表示持有‘丹书铁劵’的功臣子孙如果犯罪他绝不干涉,也不法外施恩,一切按大湘律法来。那‘丹书铁劵’的作用仅仅是免死而已。
有了这个妥协,众臣才不再反对,毕竟还是要给石斌这个皇帝一些面子。至于王三这些得到‘丹书铁劵’的功臣虽然记恨那些从中作梗的官员,但是非常感激石斌。因为从石斌赐下这‘丹书铁劵’就可以断定他不会卸磨杀驴。
一转眼,石斌便登基一年,到了昭庆二年(1275)。由于削了很多功臣的兵权,又改了兵制,石斌是吃得好,睡得香。就是又再多的不快,石斌都可以抛在脑后,冷静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这情况可让大湘所有官员都高兴坏了,一个勤政、豁达、理智的皇帝是非常难得的,一切只要按着规矩做就好,根本没什么大压力。
一日,石斌闲来无聊便去赛西施房中溜达。刚刚走到门口却见到一件他很不乐意看见的事情——赛西施自己在补衣服。
大湘侧后在补衣服?天下第二高贵的女人在补衣服?这是什么荒唐事?见到这些的石斌怒气冲冲的揪着门口宫女的衣领怒目圆瞪的问道:“侧后为何在自己补衣服?难道朕的大湘连给她买一件好衣服的钱都没有吗?”
“请皇上息怒。皇上的大湘帝国绝对富强,肯定有给侧后买衣服的钱,这些都是侧后自己要做的,而且不要我们帮她补,更警告我们不能将此事告诉皇上您。至于侧后为何如此,奴婢确实不知,她说如果奴婢敢告诉你,便要打断我们的腿脚。”那宫女颤颤巍巍的说道。
不认为那个被吓得站都站不稳的小宫女敢骗他,为了一探究竟,石斌便决定进去找赛西施问个明白。
为了‘抓个现行’,石斌是一步一步轻轻的迈进去。赛西施虽然机警但是由于一心在补衣服,直到石斌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光亮才发现石斌来了。
“皇上。”赛西施笑道。同时将手中的衣服悄悄地往被子下面塞。
“西施,你我多年夫妻就别‘皇上’‘皇上’的叫,还是叫夫君,听着舒服。”石斌笑道,“你刚刚在绣什么?做女工吗?”
这话可问得赛西施有些难回答。若回答‘是’,石斌必定会要看那女工,回答‘不是’,石斌就会更加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好在赛西施非常聪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手拿出一块绣着荷花的手绢,笑道:“夫君猜对了,妾身就是在做女工,不过那个女工尚未做完,这个倒是做完了。你就先看看这个吧,等那块也做完了再给你看。夫君见到的那一块才刚刚开始做,实在不能入眼。”
还真是聪明伶俐,石斌心中自叹不如。不过他也很狡猾的说道:“西施此言差矣,爱妻之物不论是何模样我都喜欢。我只想看看你刚刚绣的东西。还请爱妻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
既然逃不过,赛西施只好将塞到被子下的破衣服拿了出来。
越看石斌越觉得怒气冲天,为了不迁怒于赛西施,他压住火气问道:“西施,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难道给你买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朕的侧后难道还要穿旧衣服?朕一定要严惩管内宫花销的官员!”
“夫君,你误会了,不可以如此胡乱!”
此时的石斌怒气冲天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命手下将去抓人。谁知赛西施走过去就给了那侍卫一五指山,打得他不敢移动半步。
见到赛西施的反应石斌非常困惑,不由得冷静下来。疑惑的问道:“西施,你这是为何?”
“知道这一件衣服多少钱吗?”
“最多也就四五两银子啊!”石斌非常不解赛西施为何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错!最少也要二百两银子!”赛西施大声说道,“夫君是不是感觉不可思议?你说四五两也对,但那是宫外的价。东西只要进了宫,至少翻二十倍,这种好东西都可能翻五十倍!”
虽然石斌也算财大气粗,但是听到这个价还是将他吓了一跳。只不过仍旧不甘心的表示要户部拨款到内廷来。听到石斌的话,赛西施首先是表示非常感谢,接着又带着一丝嘲笑的劝石斌去户部侍郎那试试看,看看户部侍郎肯不肯拨款。
这个表现可让石斌很不爽,仿佛他去了,只要一开口,户部侍郎就会找他拼命。当然不会这样傻帽一样去尝试,既然赛西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何不直接从她这里下手?
“我的好西施,说说吧,看来有些东西我还不知道。”石斌笑道。
“应该是不知道,姐姐肯定没告诉你。”赛西施有些自豪的笑道,“其实这也是好事,是大好事。”
石斌顿时感觉一头雾水,将自己的侧后弄得穿破旧衣服,让他石斌颜面丧尽的事居然还是大好事?
“这是因为如今你大湘的子民又多了近五万,户部正在商议该怎么办。这个消息不是他们故意不告诉你,相信三天后就会有奏折到你桌上。妾身与姐姐之所以知道只是因为前几日我哥哥进宫来看我时随口说的。”
“多五万子民?什么意思?哪里来的?瞧你言下之意这些人是要救济的难民。”石斌带着一些疑惑说道。
“怎么说呢?你说他们是难民也不为过,那样子确实比难民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们确实又不是难民,还是有些家产的。”
“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点!”石斌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别吊我胃口!”
当然不想将石斌真惹怒了,赛西施便将那些‘子民’的身份说了出来。那五万人大部分是契丹人、熟女真、生女真以及一些塔塔尔部的蒙古人。
这些元人不好好的在自己的土地上呆着跑大湘来干嘛?打劫?打劫的话怎么不见兵部来报,却牵扯上了户部?石斌非常不解。
“夫君是不是很疑惑?”赛西施笑道。
“夫君肯定很疑惑啊!不疑惑怎么问你?”房中忽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其中还带着不小的醋味,不用想也知道是贾玲来了。
“小玲,你也来了。”
“只许夫君你来看妻子,就不许我来看妹妹?”贾玲有些霸道的说道。
好男不跟女斗,石斌暗道。“当然可以,你这姐姐想什么时候看西施都可以。而夫君我前几日太忙,想见你们都没时间。今日我难得轻松一下,刚刚和她讨论要不要去你那坐坐,咱们一起喝茶聊天,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这通鬼话贾玲当然不信,但也不戳破,毕竟石斌和赛西施确实不是在偷着谈情说爱。故而那点醋气没多久就散了。
“夫君真是这么想的?”贾玲还是笑问道。
“当然。何况我还有事要问你,所以迟早会去你那啊。以夫人的聪慧,肯定也知道我为何会去你那里,对吧?”
“奴家当不得‘聪慧’二字,不过确实能猜到原因,奴家也确实能给夫君答案。不过夫君要答应我,不可以乱下决定。”
这是什么话?我石斌什么时候乱下过决定,哪次做决定不是思之再三?这话让石斌有些不快。
看着有些不快的石斌,贾玲并不在意,自顾自的问道:“夫君知道那些牧民为何隔三差五的要入侵我中原王朝吗?”
这个问题石斌还没细想过,他唯一知道的是中原王朝只要政治清明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就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至于那些牧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可不知道了。
“夫君是不是认为我们大湘还不够富足?无法让所有百姓都衣食不愁就是不好?”
对贾玲的问题石斌感觉很荒谬,在他看来无法让所有百姓都衣食不愁就是不好,所以很轻蔑的给了贾玲一眼。
“看来夫君还真是不知道塞外牧民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在水草丰茂时,那些牧民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若是有了天灾,他们那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这就是他们的人口一直不多,也总是想着掠夺我们的原因。为了生存,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群滚刀肉而已。”
滚刀肉?这个词石斌很明白。经过贾玲的解释石斌算是猜到自己大湘为何会突然冒出五万子民来。
这让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自己这多了五万人,阿里不哥那就少了五万人。而五万不是五百,对于草原民族来说,五万人已经是很大一支力量了。何况之前还吞了阿里不哥十来万人口。如此一来,阿里不哥会有什么反应?想到此处,石斌立刻眉头紧锁,一脸的担忧。毕竟惹恼了阿里不哥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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