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医院,急救室前。
静宜一脸疲惫地坐在长廊的凳子上,一双纤细的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秀美紧蹙,眉心深锁,似是凝着化不开的忧伤与哀愁,深瞳迷雾,噙着满腹的心事。
十个小时过去了,医生还在急救室里忙碌,是不是意味着他凶多吉少?如果他就这样静悄悄地离开?忽然,她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嫣红的唇刹那惨白,孱弱的肩头竟微微抖动,皓齿竟莫名地咬上下唇,那么地用力,几乎要把嫩滑的肌肤咬破,丝丝的血迹隐约可见。
“妈咪。”谦谦带着哭腔喊了她一声,她的心,蓦地一惊,抬起惊慌不安的眸子,望着谦谦和晨晨站在几步之遥,红肿着眼睛,黑长细密的睫毛上面赫然可见泪珠。
她忍住内心的担忧,想要起身将两个孩子圈入怀里,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动作,谦谦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妈咪,爸爸是不是要死了......”
谦谦的话让她呼吸顿然一窒,可又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脆弱,唯有努力暗暗地咬牙,僵硬的嘴角硬生生挤出一抹安慰的笑,但心却因谦谦的话发颤,眼底莫名地闪过怯意,就连挪动的脚步都夹杂着颤抖,明明她跟孩子们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她却走得艰巨无比,彷佛脚上绑着千斤重的巨石,举步维艰。
谦谦和晨晨像是感受到她内心的不安和慌乱,察觉到她的举步维艰,竟不约而同地跑了两步撞入她的怀里,她体贴地半蹲下身子,想要安慰孩子们,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咪,别哭,谦谦疼妈咪。”谦谦抬起胖嘟嘟的小手笨拙地替她擦着眼泪,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泪流满面。
她抽了抽鼻子,说:“妈咪不哭,妈咪不哭,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她哭是因为心里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她捏造了那么多的谎言,还不惜诅咒他车祸离世来欺骗孩子,她一直深信,孩子们只要有她疼爱着就够了,所以哪怕回国之后遇到雷少晨,她也一直自私地隐瞒着,想要将谦谦和晨晨据为己有,可是她有什么理由剥夺孩子们的父爱?如果,雷少晨真的就这样死去,孩子们却还来不及喊他一声“爸爸”,孩子们会不会因此怨恨她,而他在黄土之下,又是否能甘心?
她怎么会如此独断专横,自私自利?
她怎么配当孩子们的母亲?她不配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任凭谦谦怎么擦都擦不完,最后,他无力地垂下小手,难过地扑在静宜的怀里大哭。
谦谦的哭声伤心欲绝,悲戚哀痛,通过空气传递到在场的每个人耳里,大家听着都不免心酸难过,特别是雷少堂,他拄着拐杖出现在长廊门口,见到这么心酸的一幕,心里一痛,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抹去眼泪,这才步伐蹒跚地朝着众人走去。
龙翼一看到雷少堂的身影,马上走过去搀扶,静宜透过泪眼看到雷少堂的身影,止住心头的颤动,眸子里的悲伤渐渐拢去,她挣扎着起身,牵过孩子们的手,走到雷少堂的跟前,对着孩子们哽咽地吩咐:“叫太爷爷。”
谦谦和晨晨同时乖巧地叫了声“太爷爷。”
雷少堂感动地连连应了好几个“好”。
恰在此时,急救室的门推开,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出来,上面零星地染印着斑驳的血迹,让人心里莫名的不安。龙翼和郝逸东急切地走过去,神色着急地问:“医生,雷少怎么样?”
“他何时清醒过来?”
医生看了龙翼和郝逸东一眼,罢罢手让他们先冷静下来,待静宜和雷少堂走过来,医生这才缓缓地开口:“雷少心口位置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但是由于中枪的位置极近心脏,再加上失血过多,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清醒过来,大家不必担心。”
医生的话让众人神色一松,大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医生离开之后,由龙翼带着孩子们去吃午餐,雷少堂则回病房修养,静宜则选择留下来守着病房。
她坐在病床旁,目光灼灼地看着病床上的人,目光掠过他粗浓的眉,紧闭的眼,笔直高挺的鹰钩鼻,以及鼻子下方那片薄唇,心里微微感叹: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这脸部的线条跟以前相比似是更深邃,眼角隐隐可见岁月的痕迹。初见时,她二十二岁,正值如花似玉的年华,而他也不过三十的而立之年,一转眼,她已经二十八,而他,也三十有六。时间竟然过去这么久,可那些过往却像是昨天发生那么鲜活,历历在目。
甜言蜜语,羞辱冷讽,她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直至最后他绝然鄙夷,她心碎冰冷。可是,为什么,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挺身而出?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败杜如风?还是因为他心里,担忧她的安危而奋不顾身?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孔,她的心渐渐变得迷茫不清......
时间的车轮从不停止转动,一眨眼已过去两天,这期间,她安静地守在病房寸步不离,倒是张以墨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陪着季小言过来看过他们。
季小言看见她的那一刹那,眼里闪过惊讶,困惑,甚至是迷茫。可是,仅仅一个微笑,一个对视,她们便读懂了彼此的心。很快就恢复到分别之前的热烈与浓情。有些友情,不管分别多久,不管经过多少隔离,不管经历多少考验,依然固若金汤。她们像以前那样,靠在一起,细细地诉说着分别这些年的悲欢,分享这些年的趣事糗事。
有时候,友情比爱情更加腐朽神奇,它不会因为时间,空间,距离而渐渐疏淡,反而像一瓶老酒,年份越久,酒气越香浓。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何等幸运,何等幸福,有季小言这么好的朋友;同时,心里也替季小言感到开心,杨一丹死后,张以墨不顾家人反对,迎娶季小言,婚后她又孝敬长辈,悉心照顾小宝,一年之后,顺利诞下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张家长辈也渐渐接受季小言,对她疼爱有加,兜兜转转,她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她呢?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水......”正在她沉思之际,床上的人儿发出虚弱的声音,唤起了她的注意,她看到雷少晨清醒过来,便急忙地起身去倒水,慌乱之中竟然将她喝水的那个杯子撞翻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空中炸起,雷少晨闷着嗓子问道:“你,没事,吧?”
“哦,没事。”她急急地应了一句,将倒好的水端到他的跟前,雷少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一看,顿时慌了:“你刚醒来,先别动,我来扶你。”说完绕到他的身边,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扶起来,才现在自己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她似是赌气地撇撇嘴,将自己力气不足归结为这几天的操劳。
雷少晨看到她费劲的样子,嘴角轻轻地扯了扯,右手偷偷地压向床板借助自己的力量半靠在床头上,静宜马上拿过一旁的备用枕头垫在他的身后,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又仔细地靠在他的胸口上查看了一番,怕他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造成伤口开裂。
她温香软玉般的身体半贴着他的身侧,他刚硬的下巴刚好抵在她那一头弯曲得很漂亮的淡棕色头发上,闻着她发丝淡淡的幽香,他竟觉得口干舌燥,下腹隐隐生硬。他顺手抓起一旁的热水咕咕吞下,滚烫的热水滑过咽喉,他冷不丁被烫到,本能地伸出舌头散热。静宜从他身上退开,刚巧看到他像小狗吐舌散热的模样,讶异地瞪大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他。
“想笑?”他凌厉的眼神扫来,她的鬼马表情稍纵即逝,瞬间又恢复了冷静。看到她冷淡的样子,他的心倏地一闷,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失望。
他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最后还是静宜先开了口:“你受伤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为你受伤,我心甘情愿。他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静宜却不知道他的心思,沉默了半晌,又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
雷少晨眼里闪过晶亮,嘴角微微弯起:“你真的想谢我?”
静宜不知道雷少晨此话何解,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却忽然朝着她勾了勾手指:“既然要感谢我,那就走近一点。”
静宜警惕地看着他,反问:“你要干嘛?”
“我重伤未愈,你说我能干嘛?”他表面平静地说着,心里却打着另外的算盘,果然,静宜一靠近,他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拉,静宜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落入他的怀里,一开始,她忸怩着身体想要挣扎,可是慌乱之中似乎撞到他的伤口,他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她心里一软,只好停止挣扎,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他将头抵在她的肩头,紧紧地拥着她,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闻着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体香,小腹益加的绷紧,他动情地轻吻上她的耳珠,那轻轻地一掠,却让她的身体有如电流击过一般,生出阵阵酥麻,他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薄唇趁她慌乱之际亲上她白皙光滑的颈脖,她顿感头晕脑胀,大脑里密密麻麻的电流乱窜,她一时有些六神无主,想要推开他,却又怕伤着他,可任他这般欺负,又觉得尴尬,别扭。就在这半推半就之间,他的手猛然穿过她的白色宽衬衫探进她里面,他略粗的指端挑上她的轻盈,力度适合地捏揉,时而炙热时而轻盈,像是刻意挑起她内心里的欲望。自从生过孩子之后,她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敏感,仅仅是这样的碰触,便让她彻底的沉沦,轻轻地发出嘤咛,听到她的嘤咛,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朝着她纤细的大腿摸去,隔着布料在她的下面轻轻抚摸,却发现那里早已湿润一片,他亟不可待地想要进入她,与她融为一体,彷佛这五年来的思念全部爆发,那些炙热与深情,唯有更亲密地拥有她,才能够全部释放。
“给我,好不好?”他炙热地撬开她的贝齿,用柔软的舌头挑逗着她敏感的唇舌,沙哑的声音却遽然飘过她的耳垂,彷佛魔术师的咒语,将她身体里最后一丝的理智击溃,她一边喘着气一边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恩”,身体像小蛇一样攀上他的身体,她刻意避开他的伤口,动作笨拙地想要拉下他的裤子,他眼角含笑,坏坏地在她的耳边说:“那么迫不及待想要我爱?”他火热的一句挑逗,却让她猛然顿住,心里生出一片艰涩,她怎么感觉,他的话里有着不屑和讽刺?她眼眸里的晶亮渐渐褪去,眼眶里漫上薄薄的雾气,他却浑然不理她的反应,将她的裙子往上一提,把她的小裤褪下,恰好可以容许他进去,腰一用力。她的身子一阵酥麻漫过,她来不及感到悲哀,身体却被一阵巨大的快感没过......他反手一抱将她压到身下,不断地用力撞着她的身体,似是要将积蓄已久的炙热全数喷洒在她身体的最深处......屋内的气息渐渐变得靡乱暧昧,满室的旖旎春光荡漾撩心......
一场疯狂的运动过后,雷少晨的伤口不可避免地再度裂开,医生一边重新给他包扎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静宜,还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暗示他们不可操之过急,要顾及伤口,来日方长......静宜尴尬地坐在那里,头垂得低低的,耳根子红得发烫,她真想找个地缝躲起来......心里分明一直提醒自己要远离他,可身体为什么却控制不了,沦陷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温柔轰炸之中......
这件事情之后,静宜刻意避开雷少晨,不再跟他单独相处,只有孩子们过来的时候才在一旁陪着,可雷少晨哪里满足这样的情况,故意趁着受伤,像青藤一样缠着她,非要她过来伺候着,雷少晨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他没有办法劝动她,便串通孩子们轮番轰炸,最后,静宜被逼到没辙,只好认命地沦为他的贴身保姆。前几天还好,他的伤口未好,不能碰水,只能用干净的毛巾擦身体,可现在,伤口拆线了,允许洗澡,恰巧他住的又是奢华之极的病房,里面配备着设备齐全的浴室,这会,他死皮赖脸地要她帮忙洗澡,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他却无视她的反对径直将她抱进浴室。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生气地朝着他大喊:“快放我下来!到底是你洗澡还是我洗澡?”
雷少晨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将她放到一旁,径直脱了身上的病号服,赤裸着身体躺进放好水的浴缸,色迷迷地看着她,坏笑道:“我倒不介意鸳鸯浴......”静宜没好气地摆着臭脸,奚落他:“你倒想得美!别以为又想占我便宜!”
雷少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胸口,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只是口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刺骨:“你当真认为我占了你的便宜,可我分明记得,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应该很有感觉,很舒服吧?竟然湿成那样......啧啧啧......”
听着他赤裸的讽刺,她脑海里不由想起那晚的火热,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趁着她发愣的空余,他一把拉过她的手用力一拉,她一个踉跄身体朝着浴缸落去,跌入他的怀里溅起一阵水花。她薄薄的棉布衬衫沾湿,变得贴身,将她上半身美好的轮廓全数勾略出来,他大手用力一扯,衬衫一阵哗啦作响,纽扣全数掉落,露出她白皙丰满的胸部,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哪里会再让他为所欲为,巧手稳稳地抓住浴缸的边缘,用力一翻,身体利落地脱离他的禁锢,他倏地睁大眼睛看着她漂亮的动作,抿唇而笑,“啪啪,啪啪”赞赏的掌声在狭窄的空间响起。
他流氓地吹了一下口哨,道:“漂亮,想不到几年不见,你身手如此厉害,佩服佩服。”
“知道我的厉害就好,别再招惹我,小心......”她说到这里,睨了他的下半身一眼:“我让它再也不能嚣张!”看着她眼里闪过的阴狠,他的心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恢复正色道:“过来伺候我洗澡。”看到她还防备地站在原地,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接着说:“我不会再轻薄你,放心吧。”
静宜犹豫了几秒,最后拿着毛巾,过去帮他擦洗身体,不知道是浴室里的热气缭绕,还是因为擦洗的动作过于用力,她竟然觉得身体越来越热,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雷少晨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男人下半身鼎立的巨大,心里竟然犹如蚂蚁撕咬一般酥痒难耐,头渐渐变得晕晕沉沉,身子一个不稳,就朝他身上倒去,身体绵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摸上他壮实的胸肌,越摸身体越热,她的衬衫本来就没有没有纽扣,她轻轻地一扯,潮湿的衣衫便落入浴缸,浸湿后慢慢地沉入缸底。她彷佛还是觉得热,又将身上的胸罩解开,身体没有任何束缚,丰满紧紧地贴住他的身体,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巨大,想要将它对着她的幽深,哪怕是轻轻地磨蹭,她都觉得身体里的热气似乎散了些。雷少晨凝着眉,将手伸到她的额头,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心里猜测她一定是被人下了催,情,药,才会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不清醒。想到这里,他迅速擦干身上的水珠,又给她擦了擦,便把她抱上床。虽然他眷恋她的身体,想要得到她,可是,他却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占有她,于是,果断拿起病房的电话想要让值班医生过来给她注射解药。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号码,床上的女人便不安分地从背后抱住他,不断地在他的身后磨蹭,还将嫩滑的小手越过他的腰际,胡乱地摸着他的下腹,她的碰触让他的小腹炙然一紧,下体瞬间肿胀得厉害,他闷哼一声,想要压住内心里的欲望,可床上的女人又在此时疯狂地褪去身上的白色小内,将美好的春光展现在他的眼前,纵然他是柳下惠转世,也很难拒绝这么香艳的春色,他握着电话的手颓然下滑,转而将身上的浴巾一扯,将下体的硕大对准她的幽深用力,一顶,身下的女人发出满足的呻吟,小腿顺从地攀上他的腰,两个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又是一夜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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