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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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宝马载着两个年轻女孩的激情与浪漫,迅驰在开宽平整,亮如古镜的环市公路上,宛若天水星河中一团流窜的烈焰,极尽光辉地明耀着理想的酷丽。)
    今天的栾筑满脑子都装着春霞,这当然跟父母们的督办电话有关,但春霞讨人喜欢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他看看手表,下午五点半钟,这正是微研所的下班时间,估计春霞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公司,因为她安排的下班时间比微研所晚半个小时。“去看看她吧,请她吃餐饭,聊聊正经事。如果她不反对,就娶了她,早些告别单身生活,也了却父母一桩心愿。”栾筑这样想着,就将奔腾车开出了微研所。还没转上大马路,就被等在路边的肖婉瑶拦住了,“所长,搭趟顺风车。”肖婉瑶从栾筑按落的自动玻璃窗口探进头来说。
    “你不知道我去哪,怎么说是顺风车呢?”栾筑一边问一边打开了车门,“上来说吧。”
    “去天与大厦。”肖婉瑶坐上车,扳开车顶的妆镜,看着镜中漂亮的自己,骄傲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被她一口说中,栾筑猛吃了一惊,“你算命先生啊!”
    “所长,我是说我要去,没说你要去呀!再说你都让我上车了,我要去你能不去吗?不过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是真的要去。我今天搭你的车也就名副其实的顺风啦!”肖婉瑶把镜子关上,笑望着专心开车的栾筑说:“其实我说的顺风车跟你理解的顺风车不是一个意思,我所说的车是转的意思,就是说你这个车是开出去兜风的,转哪都一样,送送我就很随便的咯。”
    栾筑被肖婉瑶一番牵强附会的歧说另解搞得稀哩糊涂,就逗趣说:“看来跟你在一起,是要动歪脑子的。”
    “一本正经的人是打不来坏主意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所长是个好人。”肖婉瑶捧人的手段也是完全的与众不同。
    “工作能适应吗?”栾筑换了话题。
    “好得很,那叫假话,闷得慌,这是真言。不过我很有耐心,很快会习惯的。”肖婉瑶自我勉励着。
    “去天与找亲戚么?”栾筑问。
    “找同学。”肖婉瑶似乎很为这个要找的同学自豪,洋洋得意地说:“知道我同学她爸是谁吗?”
    “汪峰。”栾筑很有把握的样子。
    “哎呀呀!才发现耶,所长原来不是很熊笨。”肖婉瑶刻意着诧异的神情,以表现栾筑突出的敏锐。
    栾筑当然领会,谦逊地说:“就算你的表情没有泄露秘密,我即使猜错也没关系。”
    “所长,我同学叫汪明空,美女来的。等有机会我介绍你认识她。”肖婉瑶调皮的说:“前提是以后你的车要随着我的风顺。”
    “呵呵!这条路不塞车。”栾筑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两人长一句短一句这样拉扯着,天与大厦眨眼便到。肖婉瑶一下车就跑去灯柱下蹲着打电话,栾筑则迎向了刚从大门口走出来的春霞。
    “春霞!下班了?”栾筑语气很亲切。
    “嗯。”春霞走到栾筑面前,轻声问:“那位是?”
    “哦,她是我公司新来的档案员,叫肖婉瑶。她顺我的车来这找同学。她同学是汪峰的女儿。”栾筑说完连自己都惊异,为什么春霞只随便一问,他却怕说不清楚似的解释了这么多。
    一辆红色宝马轿车火烧云似的飞来,再驾着肖婉瑶的热辣飘然荡去。
    “所长,拜拜!”肖婉瑶从车窗探出头来向栾筑挥手告别。
    栾筑扬手摆了摆,但没说话。
    “栾筑,找汪峰吗?“春霞浅笑轻问。
    “哦,不是,我想,”栾筑一时木讷起来。
    “想啥哩?说呀!”春霞心会栾筑的意思,笑里带着甜说:“你不会是想天开吧?”
    “我想买点菜,请你去我家吃饭。”栾筑好像怕春霞拒绝,神情有些紧张,取下金丝眼镜看了看远方,又戴了回去。
    “好啊!上次你到我家饱餐了一顿,今儿个我终于有机会吃回来了。”春霞雀跃着欢呼起来。
    见春霞没有拒绝自己的邀请,栾筑目光中溶满了感激,“去逛商场好吗?”
    春耕霞点头默许,两人并排向“添虹超市”走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手臂扣在了一起。
    红色宝马载着两个年轻女孩的激情与浪漫,迅驰在开宽平整,亮如古镜的环市公路上,宛若天水星河中一团流窜的烈焰,极尽光辉地明耀着理想的酷丽。
    “明空,这红马王子真够劲。”肖婉瑶用陶醉的口吻说:“坐在里面真有情怀奔放,青春燃烧的感觉。”
    “这里没得卖,我爸专程从深圳买回来送给我妈的。四百多万哩!能不给力么?”汪明空说这话时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高速行驶的汽车就象被一股巨大的磁涡流突然吸住一样,牢固而平稳地趴伏在路上,竟无一丝颠簸。她松开刹车一踏油门,车即如利箭离弦,冲决激射而出。亦无半毫阻滞。“婉瑶,告诉你吧,立定;疾发;不抖;无声,即是宝马王子的风范。我喜欢!我妈先前有一部白色南鸟,说让我开,我不要,就给了我舅。我舅特开心,我也很高兴。我就霸住我妈的宝马开,一直霸住。除非我爸也给我买一部。”汪明空一副恃宠而骄的神情。
    “好啊!那我就可以一直地沾你的光咯!”肖婉瑶虽在嘴上表现出对同学汪明空优越家庭条件的羡慕,但心里并不认同对奢侈的过份追求。在她看来,凡事不可穷其极,适当才好。
    和汪明空一起昏天黑地的疯了几天之后,肖婉瑶选在一个周末回到了竹林村。也就是这一次,她在自家修理店的阳台上,偶然又必然地见到了陶矩。而她与汪明空这对好姐妹之间,一场爱情争夺战即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陶矩何许人也?事情还得从肖婉瑶与汪明空的大学生活谈起。
    大学就象一个造船厂,这里既生产劈波斩浪的舰只,也制造随波逐浪的舢板。这里是理想的腹地,也是浪漫的胎盘。
    北方某医科大学球场上,风清月谈,灯光也不是很亮。一身体清癯的男生在独自练球,旁边草地上,一胖一瘦两个女生正面对面坐着聊天。突然一个球滚到了她们面前。
    “喂,小妹妹,帮忙抛过来吧。”男生站在篮球架下,热情向她们招呼。
    胖一点的女生抱住球身都没起,随手抛了过去,然后继续她们的交谈。
    又一个球过来,“小妹妹,不好意思,再帮帮忙吧。”男生仍站在篮球架下,摊开两手,很无奈的样子。
    “大哥哥,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的。”瘦一点的女孩用手按住篮球,笑吟吟的说:“想认识美女就过来坐呗!”
    “呵呵!嗯。”男生绽开一脸灿烂,神态潇洒地走了过来,和她们成品字形坐在一起,“我叫陶矩,熏陶的陶,规矩的矩。怎么样?名字不错吧!”没等她们回答,男生继续自我介绍说:“我是重庆永川人,在大四(四)班。”
    “我们也是(四)班,不过是大一的。我姓肖,她姓汪。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们来自同一个城市,是地地道道的老乡。”瘦女生似乎很不怕罗嗦,微笑着介绍起自己和同伴的情况:“我们同一届考上同一所学校,坐同一次火车来,待在同一个教室,又被分到同一间寝室。”
    “陶大哥,你说是不是很奇妙啊?”胖女生定定的看着陶矩问。她的目光在月色映照下泉水一样的明澈。
    “奇极妙绝!”陶矩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显出几分真实的诧异,“两位美女,能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们么?”
    “我叫婉瑶,她叫明空。”瘦女生以姐姐的身份抢着话头说。
    “都是父亲取的名字吗?”陶矩认真的问。
    “嗯。有啥不妥么?”明空苹果似的脸蛋上掠过一丝迷惑。
    “是啊,我们这通常都是父亲给孩子取名字的。”婉瑶说。
    “很好听的名字,也很好记。两位美女不介意的话,请准许我猜想一下,你们的父亲当时给你们取名字的用意。”
    “洗耳恭听。”明空点头同意。
    “但说无妨。”婉瑶微笑应允。
    “婉瑶,原意是美好而珍贵。但结合姓氏肖,就可谐音笑弯腰,说明父亲渴望女儿一生过得轻松和快乐。也可由此推断,你父亲是个性格敦厚,品质朴实,安心平淡的人。”陶矩清了清嗓子,接着说:“至于妹妹明空,本义该是闪亮而高远的意思。若果将名字组合,就是曌。这是女皇武则天为自己独创的字,再和姓氏汪组合起来,就可谐音为望曌。说明父亲希望女儿是个有能力懂韬略的人。亦可由此判定,你父亲是个醉心事业,心怀大志,很有成功欲的人。”
    “一个普通的名字,被你剖析得如此深刻。陶大哥,你侃爷啊!”汪明空语气中有惊叹也有赞扬。
    肖婉瑶联想到自己和汪明空的身世,似乎也被陶矩的一番宏论所折服。她略作沉思,即向陶矩提出抗议,“陶大哥,你把我们的姓名都分析透了,却不给自己的姓名作个理论,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就是不公平。”汪明空立马附和。
    陶矩滑稽地扫了两位美女一眼,调皮地问:“不说行吗?”
    “坚决不行!”肖婉瑶和汪明空异口同声。
    “好!好!”陶矩装出屈服的样子咂了咂舌,然后有板有眼地说:“陶矩的原义是在良好的文化教育下循规蹈矩,若取谐音则为淘沮。父亲一方面要求孩子陶冶情操,笃信法则。另一方面又提醒孩子,如果心无方寸,则必为社会所淘汰,最终落得颓废沮丧的下场。由此不难看出,我父亲是个尊师重教,因矱袭矩,本份得近乎迂腐的文化人。”
    “陶大哥好口才,看来得奖励一下。”汪明空站起身说:“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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