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荡诸天

第十九章 许诺

    
    据老者所说,这方圆二十余里也只有这一个村庄,而这片地域虽为江州统管,但多年以来也是很难见到外来之人。
    只因为村庄向北二十里路的地方,有一道横贯南北大地的深渊,名为绝望天渊,天渊深不见底且跨度极大,几乎横断了整片地域,行人只能往东再走三十里才可绕过深渊,若是错走西边,那恐怕就是走上半年也过不了深渊。
    据说,只有过了绝望天渊才是平原地带,再走上两天路程,那里有一片很大的人族繁华之地。
    这一夜,三人便寄宿在了这偏远的人族村庄,可是项云却是彻夜久久难眠,他想了很多事情。这些时日的所有经历,就如是老天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一切都是那么荒唐又是如此真切。
    这一路,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没有任何一处,与那十六年来的梦中之地有丝豪相似!不知道那到底又是什么地方?
    这往后的路又该如何走?该走去哪里?要怎么才能回到自小生长的地方?这些问题并没有人来告诉他,他只感到无比的迷茫。
    再想到今日战群狼之时,自身显露出太多的不足之处。设想,若不是他当时尽早斩杀了狼王,只怕后果不堪想!
    最后他作出总结,如今虽然能够使用土灵力,五行御灵真解有记载,只有集全五行灵力方能发挥出功法的最强神通,可是其它四种灵力又到那里寻找呢!再说,要是没有能将灵力发挥出应有威能的神通技法,战斗便只会这般被动艰难。
    其次就是没有一把合适的武器法宝,就如那柄长剑,对上妖兽就是一个破铜烂铁!最后一点便是外出所须物资空缺,比如衣物与伤药物也要有所储备。
    其实在这个夜晚,还有两人同样难以入睡,在各自心中都有太多的想法。
    苏益因为受伤颇重,住到村里妙药师家中,妙药师也是村里唯一地药师,平日村民生病受伤都是找她治疗。
    当全村人听到,有三位仙人除去白狼王之时,不知有多少村民为此喜极而泣,其中便有这位妙雪药师。妙雪如今刚好二十出头,自小随父亲学习药理,不巧前年父亲出外采药遇上白狼王惨遭不幸。
    自那日后她便向村民发愿,只要有人斩杀了白狼王,就以身相许嫁给对方,不过也因此让不少男儿送了性命。如今村长带着两男一女回来,说便是三人除去白狼王且苏益为此受了重伤。她当下将苏益接到家中用心治疗,热心程度让苏益感到受宠若惊,一时间心中没了方向。
    次日天色刚明,项云一人来到村后,修炼了一遍神战三式,感觉自身体魄又有所增强。取出白狼王内丹,运转灵力将其禁固仔细研究,发现其中蕴含了博杂的妖元之气。心下细想这妖丹,恐怕是受了他体内妖灵所吸引,才会自行接近于他,当下屏蔽自身妖元气息再解除妖丹禁固之力。只见妖丹再无反应这才放心下来,正打算找块石头盘膝静修,却发现秦书月竟然在此时走了过来。项云看着站在面前,这个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妙龄少女,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打算何时出发?”秦书月问道。
    项云略一思索答道,“苏益的腿伤怕是还须几日才能行走,如今只有在此留上几日了!”
    秦书月微微点头接着问,“今后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项云闻言长出口气,其实他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具体的打算,只好随口道“如今只能往前走下去了!”
    “那你一定不可抛下我,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带上我!”秦书月咬着嘴唇细声说道。
    “为什么啊?”项云听得一愣随口反问。
    却不知无意地一句话,惹得秦书月当场大急伤心哭泣。
    “你不记得当初在客栈之时,我、我……我的身子你全看过了!如今锦姨也不在了!我早将你当成我唯一的亲人,你要对我负责任!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秦书月一口气说完,匆匆往回跑去一路泪花飘扬洒落。
    项云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不住抓着头皮发懵!这回味一遍方才情形,总算回过神来,再一想还是放心不下秦书月,忙起身上前追赶。
    果然追到前方,只见秦书月站于山崖前轻声泣道,“娘,锦姨……月儿好想你们!”
    项云见此心中大惊,以为对方要跳崖寻短,当下急声道“不要!我答应你,我娶你!”
    秦书月闻言,顿时心中转悲为喜,依旧泪眼朦胧的她转身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呆在原地的项云。其实她真是心中难过,站在这里看着远方更加想起她的亲人,却不曾想过跳崖。也没想过项云会如此紧张于她!
    此时最无语的便是项云,他现在的心情,真是所谓七上八下不知所措。或许与秦书月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还是对她有些感情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孩竟然会对他是这种感情,这是偷偷地喜欢上他了?还是在无依无靠之时,将项云当成了依靠?
    只是如今他自己也是前路茫茫,哪里有心思顾得上这些。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项云木然地带着秦书月回到村后,心想这里也不担心她再突然跳崖吧!
    “秦姑娘,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有话对你说。你能静静听我说吗?”
    秦书月突然感觉不对,但还是轻轻点头。
    “你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好!可是你不能跟着我吃苦,我们如今就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我知道你的家中遭遇不幸,我也是心疼你!可是,我……”这话项云还真是感觉无法说得清楚了!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定是不喜欢我!”秦书月这次说完慢慢转身往村里走去,心中充满了落莫地走着。
    忽然,项云赶了上来拉住她的手用坚定地语气说道,“不,我喜欢你!但是不能让你吃苦,我答应娶你,你就是我的妻子!”
    这场情感风波终于告落,可是项云的心中却是一头乱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他如今的情况如同随风飘零地树叶,又如何能照顾得了别人!他虽年岁不大,可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太过离奇。他怎么可以!可是为护这姑娘周全,又不能不许下承诺……
    说来奇怪,当他说要娶秦书月那一刻,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心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一个绝望的眼神,陌生又熟悉,却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是那个梦,又是那个人……
    往后几日,秦书月如同化为一只快乐的小鸟,好像只要每天都陪着项云就会无尽地喜悦。项云心中虽然十分矛盾,但还是被这个女孩的情感逐渐溶化。只要一时见不到这个飘亮活泼的女孩,便是心中有些牵挂。
    这一日,妙雪找到项云与秦书月。用很轻的声音告诉两人,“苏益,他、让我来告诉你们,他要留在这里了。”说完红着脸便走了,让两人在原地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
    妙雪住处,项云看着腿伤恢复很多的苏益问道,“苏兄,你想好啦?要留在这个偏僻的村庄吗?”
    “项兄弟、弟妹,我如今已无家可归,在哪都是一样,雪儿待我也很好。过些时日我伤好之后便会与雪儿成婚,日后若有机缘你二人要记得回来看我!”
    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的,还成就了他们这一段好姻缘,如此,项云也放下了一桩心事,甚感欣慰。
    次日项云带着秦书月走了,村民给两人准备了一些干粮,沿村目送二人远去。
    朝共白鹭夕伴月,
    青山两望笑颜花;
    不问长空几逍遥,
    但求千里共婵娟!
    一对少年男女携手踏上未知的路程,初恋的感觉充满太多的幻想,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
    两人一同跨过小溪,翻过山岭。途中遇到一条半丈长地巨蟒,被项云斩杀,剥了蟒皮、抽出蟒筋再掏出蟒胆,这些东西都是价值很高的材料。
    这时两人终于来到了绝望天渊的深渊边上,深渊如是一道深深地伤痕横断这片大地,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长。看着这条宏大的深渊,会让人生出一种绝望的情绪,磨崖村老村长说过,只有沿深渊往东方行走,才有可能绕过深渊去到人类聚集地。
    站在深渊边缘往下看,隐隐可见下方有一层紫黑烟雾弥漫,笼罩着这条看不到尽头的深渊,站在这里四周很静,静得有些阴沉。
    如刀削地峭壁上,还有一些平整的痕迹存在,项云不禁在想莫非是有人用一把通天利刃斩出的这条深沟,可是有谁又能造得出这般神迹呢?试想若真是如此,那人又得有多么巨大,它的利刃又要有多长才可做到。
    当然,这绝望天渊究竟是因何而生,又是形成于什么年代?这些都早已经是无从考证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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