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记不清这是哪天了,我好像去过什么地方?
到底是什么地方?该死!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眼睛?怎么有这么多的眼睛?我出现幻觉了吗?”
……
“我是谁?!你又是谁?!”
……
日记到此结束,嬴星云若有所思,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起来。
他想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可能!
“星云?”侍卫长看着面前这个眼神失去焦距,怔怔出神的少年,不由出声提醒道。
“啊?!怎么了?”侍卫长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嬴星云的思路的同时,也狠狠的吓了他一跳。
虽然想到了某件很可怕的事情,但他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
“我看你双眼无神,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吗?”侍卫长关心的问道。
嬴星云摆摆手,有些迟钝的笑了笑,“哦哦!没事,就是被老福根男爵这散乱的日记搞的晕头晕脑的。
你要不要也看看?”
侍卫长耸耸肩,双手一摊,“那还是算了!老福根晚年完全疯了,他写的东西我一个字也不信!”
嬴星云摇头苦笑,“他疯了吗?!”
摩挲着手中的启冥药,嬴星云心神不定,话锋一转,又道:“大哥,这启冥药是否会对灵魂有所影响?”
侍卫长沉吟少许,道,“这个倒是不太清楚,我没有服用过启冥药。
而是直接移植了超凡生物的器官,本质上和启冥药的作用是相似的。
移植后,我的灵魂似乎并未发生改变,但我的冥力却拥有了冰属性!”
“还能这么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移植超凡器官?”
嬴星云有些意动。
侍卫长自嘲一笑,“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不然,你大概率不会看到第二天的冥月。”
“失败率这么高的吗?”
侍卫长抿嘴不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看的出来,侍卫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人家不想说,嬴星云自然不会去揭人伤疤。
所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启冥药吧!
将自己应得的那份战利品装进空间戒指后,嬴星云带着侍卫长离开了密室。
…………
将侍卫长安顿好后,嬴星云就直接闭门不出,毕竟他的幻象撑不了多久,而且做的越多出错也越多。
倒不如直接躺在屋里,什么也不做,反正哈迪•福根这个家伙作威作福惯了,也无人敢质疑他做的任何决定!
让女仆把床上用品全部换成新的后,嬴星云躺在床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把玩着那枚空间戒指,双眼紧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人!”
闻言,两位长相秀丽的小女仆,赶紧跑了进来,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
“你们两个去找门德尔管家,让他去熊鹿岭的红月商会看看,有没有千年份的龙血草出售。
如果没有,那就让他去佣兵公会发布悬赏给我找,七天内找不到,他这管家也就别做了!”
“是!”两个女仆颤巍巍的答应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她们都是被福根男爵抢来的,对男爵有很深的俱意。
原本她们都快要结婚了,但初夜权这一该死的领主特权,让她们的第一夜必须献给领主。
这哈迪·福根还真不是个东西。
其实,初夜权早就于九百年前就被彻底废止了。
但贵族有权利制定自己领地的私律,只要这私律不与王国法律冲突,那么它就是有效的。
有意思的是,初夜权这种早已经成为历史的东西,并未铭刻在閑夜王国的法典铜柱上。
毕竟,閑夜王国不能完全继承那个帝国的律法。
法无禁止即可为!
既然没有明文禁止,那么就是可行的。
于是,哈迪•福根这老家伙完全不顾贵族的体面,兴冲冲的掀起了倒行逆施的妖风。
此举当然引起了大量平民的不满和抗议。
对此,哈迪•福根很明确的表示,你可以愤怒,可以不满,甚至可以反抗。
但冥界深渊的规矩会让你懂得,弱者抗议不仅无效,而且还会遭到一顿毒打。
至于跑去别的领地,你想都不要想,没有领主签发的许可文书,你跑到别的领地,轻则被视作流民直接抓去做奴隶。
重则直接打死,毕竟领地内的人口是最不值钱的。
在冥界,没有力量,就只能接受强者制定的规则。
两个小女仆就这样被父母送到男爵的城堡来了,本想呆一夜就能回家了,可不幸的是哈迪•福根看上她们了。
当她们好不容易跑回家向父母哭诉时,没想到,父母不仅不难过,反而很高兴,毕竟在城堡里工作的话,她们不仅饿不死还能帮着家里维持生活。
…………
第二天,傍晚。
咚咚咚!
一阵很“温柔”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谁?”
“先生,我是艾莉。”
“是艾莉啊!有什么事吗?”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夫人让我来请您过去!”
“不必了,你一会儿直接给我送过来!”
“这……先生,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您若不去,夫人会不高兴的。”
嬴星云冷哼一声,“需要我再重复第二遍吗?”
“自是不用,不过,我会和夫人好好解释的。”艾莉语气平静,一甩衣袖,转身就走,显然并不怕他这个福根男爵。
这也难免,毕竟是从“大户人家”过来的,就是仆人也自带几分傲气。
啪!
距离嬴星云不远的某处房间内,体态肥硕的男爵夫人,此刻正气的浑身发抖,身边碎了一地的玉盘、玉杯。
“什么!他真是这么和你说的?”
“嗯!先生连门都没让我进呢。”
“混蛋!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想维持了吗?
这个该死的老色鬼!”
夫人脸上的肥肉,因为极度愤怒而抖动,本就丑陋的脸因此更是增添了几分狰狞。
一边继续着她的拆家行为,一边不停问候着哈迪的各位祖宗。
近三十分钟后,这位男爵夫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艾莉,去拿纸笔来,我想我要给我的父亲写一封信了。
最近我会回家一次,你准备好。”
“好的,夫人,相信子爵大人也一定会很想念您的。”
“哼!他要是真的想念她这可怜的女儿,就不会让我嫁给哈迪·福根这个老东西了。
虽然,只是为了福根家族这点家业,可让她的女儿受这么多罪,老头子也真不是个东西!”
艾莉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突然,男爵夫人写字的手稍稍停顿,扭头看向艾莉,目光中尽是冷意,“你有没有看到哈迪的贴身男仆去哪了?”
艾莉略微回忆了下,也发现了问题,贴身男仆自然是要寸步不离主人的。
可自从前天上午出去后,便消失不见了。
反倒是哈迪,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带了一个陌生人。
“哈迪到底要干什么?竟舍得让他的贴身男仆离开,还带来了一个陌生人,最可恶的是他竟敢跟我撕破脸!
艾莉,你说他这是想要干什么?”男爵夫人越想越是恼怒。
艾莉很难得的没有应和夫人,而是仔细的思索了起来,她想到了某种可能,能勉强与哈迪的行为对应。
“夫人,您说他会不会想对您动手了?”
男爵夫人悚然一惊,“他敢向我对手?他就不怕我的父亲吗?”
“要是他本来就快死了呢?他还怕什么?”
“不可能,这个家伙前天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要死了。”男爵夫人感觉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对此,艾莉只能无奈解释道:“您就没有发现男爵回来后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吗?”
夫人没有回应,显然是没怎么关注哈迪这个老家伙,艾莉只能继续说道:
“那天下午回来后,他先是把所有的仆人都轰出了那座城堡,只留下那个陌生人。
然后,我又听女仆们说,男爵带着他去了书房。
书房啊!我的夫人,您不是说那个书房,男爵连您都不让进吗?
一个陌生人如何能进那么重要的地方?除非他对男爵来说很特殊!
那您说,那个男人会是男爵的什么人?
那个男人的年龄可不大哩,看样貌……”
男爵夫人的脑海顿时浮现侍卫长的面容,灰发,褐瞳,五官普通。
然后,她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浮现出了哈迪的面容,同样的灰发,同样的五官普通……
“野种!一定是他和哪个贱人所生的野种,我不就是没给他生孩子吗?
他至于那么防备我?
呵!老不死的对他的儿子还真是大方啊!
这还没死呢!家产都给儿子准备好了!”
眼见夫人又有砸东西泄愤的倾向,艾莉赶紧出言转移她的注意力。
“夫人!我们一定要稳住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子爵大人,务必让他派人来保护您!
哈迪·福根那个老色鬼,这两晚连他最喜爱的两个小丫头都支走了,估计是快不行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向您动手啊!”
“那……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连夜就跑吧!”男爵夫人急道。
“千万不能那么做啊!
我们在路上岂不是更方便他们动手?
到时候,他就会把我们的死嫁祸给流民,他一点责任都没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艾莉心一横,“不如,我们今晚直接下手,干掉哈迪!
他的贴身男仆不在身边,干掉他应该不是很难。
男爵夫人犹豫了片刻,眼神冷冷的扫向嬴星云的房间。
一想到哈迪竟敢这么对他,她伤心之余,更感到无比的愤怒。
“好!就按你说的做。
今晚,我就让弗兰克动手,他是我父亲的骑士侍从,经历过好几场血战,杀掉哈迪·福根绝对没有问题。”
艾莉沉吟少许,也点了点头,道,“以弗兰克骑士灵曜境的实力,干掉哈迪自然不是问题,不过那个野种我们也不能放过。
不如,我们先去抓住那个野种,然后在哈迪面前狠狠折磨一番。
让他知道羞辱您的代价!”
男爵夫人咯咯笑道:“好主意!艾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选你做我的女仆长,真是我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定。”
血月再一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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