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无声息地端坐在入暮的夜色中。
因为先前她的婢女悄悄来探过虚实,又或者,是因为被不多的烛火指引,此时的小妻子,颇为顺利地找到了那副雨荷图的所在——
小姑娘露出了又惊又喜,忽而又是疑惑哀伤的神情……
就好像她的画被挂在他的屋内,是件令她非常困扰的事情。
她端详着自己的画作许久,终是摇了摇头,踮起脚尖抬手欲将那画卷取下来,然而她清灵的目光一转,又落在了墙壁上挂着的其他画作上……
她停下手来,将自己最得意的几副画赏了一遍。最后,她注意到了墙上一个凹槽。
在某人近乎紧张的目光之中,女人纤细的柔荑缓缓地伸了出去——几乎同他曾经设想的一模一样——小姑娘克制不住好奇,轻轻地转了一转……
石门应声而开!
几乎没有给她逃跑的余地,浅浅跳跃的烛光里,一张张某个少女美丽的面孔,赫然出现了被意外打开的密室之内……
……
她显然被吓坏了。
呆立了片刻,又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密室内光线昏暗,她的神色看不太清晰,但远在几丈之外的他,仍然能感受她周身的震颤……
纤纤的画,对这片已然落入网内的小云朵来说,意义好像很不一般呐?
他愈加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既能试探了她的心思,又能将自己藏匿于不败之地……
在小人儿逃离之前,他如悄悄收网的猎人,无声无息间动作极快地潜进了密室里——
石门阖上,小小一隅内,两年未曾靠近过的夫妻,终于“团聚”在了一室……
淡淡的如水月光下,他的银发雪衣似乎令小姑娘镇定下来,她皱了皱小鼻头,显然发现他满身酒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像是想同他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纤纤……”
准备了许久的说辞脱口而出——他只不过微微犹豫而已,借着酒劲便演了下去!
“真的是你么……纤纤……”
一个思念心上人俨然成狂的男子形象,三言两语间便竖立了起来。
无故被当成了画中仙,眼前的小人儿显然并不适应,她却默默地,只低头对他说了声“对不起……”继而立即往那石门奔去。
出于本能,他飞快地将她拽进了怀里!
他的双臂紧紧环抱着她的身子——那梦寐以求了无数个日夜的小小身子,简直比想象当中的愈加柔软,愈加玲珑,愈加娇小……
接下来的事,酒意上涌的楚离渊也有些记不清了。
只知自己口中依旧重复着一些事先想好的词句。
嗯,大概就如自己臆想的那样,被他禁锢住的女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纤纤”,而他倾尽天下,最后孤家寡人一无所有,多想从“纤纤”身上讨得一丝半点的慰藉……
事实上他从她身上得到的,实在比预想的多了太多。
那是多美的画面啊!
无助地躺在榻上,莹莹肌肤生生晃人的眼……小云朵,他的小姑娘……竟然真的到了这一刻,到了他真正采撷这朵温婉娇花的时刻!
他脑子一片混乱,如同无数次夜半时分的难堪,此刻已然找到了纾解的途径——
“我不是纤纤……你会后悔的……楚离渊……”
她反反复复同他解释了无数遍,可是故意身在“梦”中的人,又哪里会听呢?光是听她娇娇软软又带着哭音的说话声,他的头脑愈发充血膨胀,终是不顾女孩嘤嘤呜呜的抗拒,铁石心肠地折了这朵娇花......
她痛得倒抽了几口凉气。
一见到那抹鲜血,楚离渊一双被醉意熏染的凤眸,在夜色中绽放出了残忍的凶光。
怎么办呢,这一刻简直要令人疯魔了!
意识到她确确实实是从未被人玷污过的清白之身,他心间的凄惶终于消失不见,口中却说着更加残忍的话:“你终于是离哥哥的女人了……”
小人儿很难受。
一张清丽的小脸因为痛楚,更因为被他恶意地对待,而染上了委屈和哀伤的神色——而那几分凄楚的神色,令她身上本就柔弱无助的气质,愈发浓烈。
简直要把他逼疯!
她咬着唇,脸色惨败,仿佛一开口便忍不住会哭出来……
他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差一点吻了上去。
不行,不行,不可以!
她是北越人!是杀父仇人的女儿!不能吻她!
不能吻她……
于是,两片嫣红的唇瓣一阵压抑之后,吐出了更令人生厌的话来:“纤纤不是最喜欢唤离哥哥了么?为什么不唤了,你爱上别的男人了是不是?!”
说完狠狠咬在小妻子的肩头,像是提醒自己不能温柔,只有对她更残忍,自己那颗冷漠冰封的心,才能被保护得完好无缺。
她很痛,痛的紧紧皱眉,整个身子蜷缩起来……
她终于哭了出来!
一双柔荑疯狂推打着他的胸膛,平白被人侮辱了的小姑娘泪如雨下,口中念念有词:“我不是她……我恨你……楚离渊……我恨你!”
小姑娘显然不会知道,从她口中吐出的他的名字,那声音怨中含嗔,恨意里还透着一丝令人回味的娇软……而那声音,简直令对方心痒难耐,几欲成魔!
想弄死她!
第一次,他将徘徊在自己脑海中两年的那些欲念,汇集成了这样一个明晰的念头!
嗯,不过是个北越来的小妖精,就这样弄死她,他就不用再难受了!
可是那些肮脏的叫嚣的欲念,终是被他压制了下去,他依旧搂着她纤细的小身子,任她又捶又打,一张俊脸却埋在她胸口。
“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等我……”
孤家寡人。
嗯,说的就是如今的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紧紧搂着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胸前,像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孩童,不断的寻求慰藉。
没有多久……那小女人安静了下来,任他孩子一般抱着她,明明小身子都在颤,她却像个慈爱的年轻母亲,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
显然,她吃这一套。
心软的小姑娘……
他干脆把先前编好的那些对纤纤说的话,通通说了出去。什么对不起梦氏一族,什么精魄,什么病痛……
小姑娘虽然哭得更伤心,却愈加柔顺了。
像是认命了一般,甚至,还伸手贴着他的后背……
真是太好骗了。
从小便擅长将周围的人骗得团团转的楚离渊,一边在心里鄙夷这北越来的女子弱小得不堪一击,一边在心底却生出了几分更柔软的东西。
他顺从了心底那一刻的渴望,再一次将她吃干抹净。
两人这一场迟了两年的“圆房”,终于渐入佳境。
就在这时候,密室的石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即便下属就在几步之外看着,他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愈加癫狂。
是的,被人看到了又怎样呢,他不是喝醉酒了么,随便睡了一个女人,很正常的事不是么?
后来的后来,楚离渊才明白,有些谎言说了一次,便需要更多地谎言来遮盖。
石门很快再次阖上。
下属显然不敢打扰他的兴致……
夜漫漫,这场策划已久的“洞房”夜,才刚刚开始。
“我叫云锦,是北越人……我是北越的公主……云石的女儿……我不是,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
小人儿多蠢呐,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还在自以为是地做自我介绍,还在试图让他放她走。
怎么可能呢?
人都被他这样抱着,怎么可能还走得掉?
他依旧紧紧扣着她的身子,揽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根本没想过要放手。
“北越最尊贵的公主,也不过是天底下最放荡的女人……”
嗯,一定是得意忘形了,忍不住又说出了刻薄刁钻的话来。
那丫头显得分外窘迫难安了。
她泫然欲泣,努力挣开他的怀抱想要离开。
他就那样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神情,隔着一双醉眼,看着她流泪满面的模样……
酒意淬染之下的念头愈加深浓,简直熏得他头脑发烫。
小云朵脸皮薄,终于还是满面难堪地起了身,抓起被撕得残破的衣裳,流着泪儿颤着双腿往外跑——
机关再次被打开,被捕于网中肆意羞辱了一番的小云朵,想要逃跑了……可他哪里能放她走呢?
他追上前去将她圈在身前,再次把她逮了回去。
任她哭,任她闹,任她哀哀凄凄地抗议,他都要她知道,他是她的男人,无论是名义上的,还是恰如此刻的密不可分……
“守了两年的活寡,好不容易勾到自己的夫君,还想逃到哪去?”
他不介意在外面要了她,他本就是她的夫君,夫妻同房本就天经地义。
然而,小姑娘清丽小脸一片嫣红,又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他又舍不得。
舍不得让别人进来看了去……
这北越的女人果然是妖精,简直能将人的心魂都迷了去!
密室的门终究又被紧紧闭上。
他将身前可怜巴巴的女孩拎到了密室临水的窗边。
她被他推在窗台前,一双纤细藕臂软绵绵地抓着窗棂,整个人面向中满荷花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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