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花笺来

第一百一十章 天宫藏娇

    
    天空好深邃,星星像琢磨得很光滑的宝石,又像织得很精致的绸缎。
    凉幽幽的银河底下,却是一双双熬得通红的泪眼,端立在姝影的门前。
    漱玉敲了姝影半日的门,说道:“你终于醒了,如今已过亥时。太子殿下要出征,我这才来惊动你。”
    我瞧着她那一双哭红如桃儿的泪眼,嘴唇颤动。安慰她说:“太子殿下如此做自然是为了天宫众人,你记得他的情便好,不必过于苛责自己,不然你也会一直受罚,天宫规矩森严,不然就是在那里当摆设的。不过话说回来太子殿下既然要出征,你日后好好报答他便是。”
    漱玉听如此说连连点头。疏影拉着她快速到一旁,长长的衣衫拖到门槛上。
    沉默了一下转身对着漱玉说:“他这样的神仙修到了这个境界,自然是通晓一些人情世故,懂得这世间疾苦,如今他前去征战,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漱玉只是点头垂泪,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般无知与活泼。只将纠结在一处的眉梢微微的舒展了一下。
    姝影皱了皱眉头将扇子搁在手心里敲了两下,说:“再者他的心思深沉,缜密,有勇有谋,如今出去或许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总也不能一直清净修为的。”
    姝影觉得他虽冷莫些,到底是个热血男儿,今天在天上又碰见了许多仙人人,自打来天宫以后,便也在这天宫住过两三个月。
    以往这个时辰,早已经歇息了,今日众志成城,无怨无悔,有些仙男倒也是俊朗,忽地从穿出两个仙娥在她们眼前一个重重的摔跤,姝影忙忙的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他的心中波涛汹涌早已漫过高山漫过大海化作一股涓涓细流,他从容地从天帝的手中接过令符,那上面承载着的是那颗炽热的心,高尚的灵魂。
    不只是天界的法度,战事的灼热,或许还有内心深处隐蔽的情意。
    原来为了将漱玉放出来,玉瓚自请亲自率领兵队抵御东海蛟龙。
    这件事不知怎的就传了去,一时之间,凡天宫中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但凡有些灵气的都晓得玉瓚出征,皆赶来送行。
    这样的装束玉瓚也不常穿,往往是一百年难得遇一次,所以仙宫里的仙娥和仙男都出来观看都过来瞻仰。
    只见玉瓚的手中拿着一把飒冷的剑,跟他一起的人只待玉瓚给他们鼓舞斗志。
    他头戴紫金冠,身披玄金甲,脚蹬皂角靴,手上拿着一把长剑,那剑冷气逼人,不一时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法宝,在这一时刻威风凛凛地站在了西海的海面上。
    当他拔出剑,长长的一道划下去,将远处的岛屿震了一下,鸟兽皆散,水中的蛟龙也翻腾起来。
    一时之间,天空之中,闪着火光与雷鸣,一片焦灼……
    当他凯旋归来之时,姝影感动不已,因为玉瓚去征战。起因或许是因为自己去求了他,他才出征,漱玉才能获救,即便是有其他原因,自己也心怀愧疚,只慨叹他未曾受一点伤痕。
    众仙皆来拜贺。其中有一个白袍青年见了他却并不行参拜礼,只是挑了一双杏眼道:“许久不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依旧精神。此番我前来,原因是姐姐与我托梦让我捎句话给你,我姐姐说他一个人寂孤得很。”
    玉瓚身边的七个童子过来为那白袍的青年天沏一杯茶水。厅内寂静,玉瓚便不再说话,只是称了称腮帮靠着太子得扶椅坐了。
    听他描绘的只言片语中能够知道,太子殿下他是一个有过去的人。他描绘的仿佛是从前的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
    姝影有些担忧,凭着自己做女人的直觉,看着玉瓚面前的那一张古琴。
    他在琴前沉思,黄橙橙的烛光晕开洒在地面上,玉瓚面上神色略显沧桑。
    姝影立在门口愣了愣神,一双眼从古琴上慢慢地移开。
    玉瓚淡淡的笑着,转过身对着姝影说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姝影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那男子像是来宽慰他的,憋了半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要说的事仿佛弘大,实在是不能一时半刻说的明白。
    不过听他的语气,左不过是一段风月伤情。
    他故作镇静将手搭在琴弦上随意地拨了三下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心中你对他可还有心。”
    一时之间输赢并不知该如何回答。
    琴音扰乱,戛然而止。
    姝影心中胡乱猜想着他一定是个故人。
    见他一双眼直接瞧过来,瞧了半晌姝影方才想起自己是绿珠。于是抬起手来在鼻底处摸了摸,诚实地说道:“是真心的。”
    玉瓚却在一旁盯着茶宠,神情不动。
    那白袍青年转开头,望着窗外,半晌说道:“那就好,我便放心了。”
    姝影分明看见了他腰间也有一块玉牌,是蓝田玉的,上面也雕刻着梅花,与紫玉姐姐的一模一样,心中一惊。于是假装在不经意之间自然而然的发问,想要从他这里探听一些什么:“你还记得那只九色梅花鹿吗?”
    那白袍青年将掂量在手中的小壶放下,说:“你怎么忽然想起问那只鹿,他不是已经去云溪境了吗?”
    玉瓚也觉得奇怪,只是怔怔的看着姝影,不动声色却红了耳根。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
    “关雎宫的院子里星河璀璨,夜色沉眠,而云溪境里青天白日碧空万里,若是我隐了行迹,听得书声便意在不想回忆起。从前得那只梅花九色鹿,如今也不知它在何方?”
    姝影挨着他坐的更近了些,那白袍青年往后靠了靠:“你身上的这块蓝田梅花玉,是从何而来?为什么我在紫玉的身上也发现了同样的一块?”
    姝影含羞带怯的瞟了他一眼,只觉麻的自己身上一阵又是一阵,但瞟他的那个眼神她自以为用的很好。
    那白衣男子呆了一呆。脸色渐红颜便转过脸去用袖子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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