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的热闹还没完全平息,朝堂之上又掀起了惊天波澜,江湖事只是江湖人情绪起伏,那朝堂上几乎炸开的消息,无疑就是天下事。
今天的早朝无疑要比过往早了一些,早已急忙赶来的大臣们,早早的侯在大殿外,本应在节骨眼上的急促时刻,更应担忧的男人,却迟迟没有上朝。
等到众官心中急躁,快要破门而入时,上朝的时间悄然而至,那双红木雕成的木门缓缓而开,文武百官匆匆进场。
不久后姗姗来迟的九五之尊,缓缓的坐在那张龙椅之上,看着已经跃跃欲试,言语之话欲要脱口而出的众人,对着身旁老宦官点了点头。
刘琛得到示意后,尖着阴柔嗓子喊道:“有本参奏,没本退朝。”
本就焦急的大臣,哪能沉得住气,官衔稍微大一些的官员,上前觐见。
“陛下,西北今日传来动静,西北王楚炼秘密召集兵马,意图起兵造反。”
高坐龙椅的楚泉没有龙颜大怒,也没有皇座不稳的不安,仅是淡淡道:“知道了。”
一句简单的话将觐见的大臣堵死,半天楞在哪里,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能暗叹一声,回到原先位置。
“陛下,西北王召集兵马大约有十万之众,各种攻城器具应有尽有,光裹甲的骑兵就一万有余,如今怕是早已离开西平城。”
“陛下,西平与洛阳相差不远,若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怕是半月就会打到洛阳城下。”
“望陛下早做三思,将乱臣贼子早早挡在洛阳城外。”
平日里从不觐见的大臣,此时统统开口讲话,可见西北王真的兵临城下,损失利益地位的不止一人,牵扯的大片蛀虫,还是大有人在。
楚泉挥了挥手,制止了丝毫不停地言论,单手托腮看着众大臣道:“众爱卿可有什么良策,解了眼下燃眉之急。”
“希望陛下尽快招回大皇子,让其带兵北上挡住贼子,大皇子骁勇善战定会平息波澜。”
楚泉并没有说话,一旁的刘琛神情倒有些不自在,对着同样如此的二皇子使了个眼色。
二皇子心神领会,弯腰上前恭敬道:“父王,大哥远在边塞,若是带兵而回,一路定会人马疲惫,若是迎敌得不偿失,儿臣愿意替二哥出征,阻止叛军北下,将乱臣贼子一举歼灭。”
先前开口的大臣,不好再开口,如今皇子间的较量,私下里已经打起火来。
楚泉亦没有开口,又看向文武百官,继续追问道:“还有没有要说的了?”
话音落下,一身穿盔甲的中年汉子,跨步迈到中央,抬手道:“陛下,我觉得三皇子可以担任此次讨伐叛军的代表,皆知道三皇子聪慧异常,定能用奇谋秘策歼灭番军。”
听完这番话的楚泉,顿时哈哈大笑:“老三确实聪明,但他却没这个兴趣,此时怕还研究着怎么成仙,可惜啊可惜,比他两个勤快的哥哥差远了。”
有些脑子的人,就能听出话中言外之意,确实这不争的三皇子,比起其他两位皇子,确实差的有些远了。而这远并不是远在头脑上,仅是插在思想上,人人都知道三皇子喜欢修仙,又哪来的功夫去耍心机当皇帝呢。
朝堂内逐渐安静下来,各有代表的势力先后发言后,早朝已然接近尾声,说来说去也仅是从造反上牵扯到皇位上。
将西北王当一回事的怕是也只有少数人了,而剩下的人,皆是接着西北王造反的引子,推崇自己眼中未来的皇帝人选。
“好了,退朝吧,这件事我还需要跟国师重新考量。”
显然已经将国师搬出来的借口,足矣让文武百官闭嘴,在老宦官一声“退朝”后,早朝亦在“吾皇万岁万岁”中结束。
文武百官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石龙环绕长远石梯,文武百官踩着石板逐渐离去。
二皇子未曾离去,依旧侯在大殿门外,好似等着消息。
不久后,姗姗来迟的老宦官才出现在二皇子的视线中。
“二皇子,让你久等了。”刘琛歉意道。
二皇子楚南山显然并未在意,只是事出突然,有些问题急切需要答案。
“刘公公,不知道上次托你之手的证据,呈给父王了没有?”
话中虽没有提及是何证据,早有所谋的刘琛又怎会不知。
“二皇子,那证据我已早早交上。”
“父皇可说了什么?”楚南山急切道。
老宦官刘琛摇头:“陛下看完一言未发,如同未闻一般。”
楚南山一脸难堪,没想到拼死拼活弄来的证据,在自己父皇眼中,根本不存在,如此一遭,无不等于是说,他与自己大哥斗成如何,都不会去管。
“刘公公,对于西北王造反的消息有个看法。”
刘琛依旧摇头。
“陛下仿佛已有对策,但是什么连我这个常伴多年的老奴都看不透,而且陛下搬出了孤国师,想必确实有所对策。”
二皇子知道孤春秋,那个号称乱世锦囊的男人,曾经也试着去拉拢他,结果嘛自然是差强人意,老狐狸的心思谁也猜不明白。
“既然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楚南山惆怅道。
如今局面还算平衡,三位皇子之间还在平衡的微妙关系之中,至于谁先打破平衡,就不得而知了。
刘琛点点头,自也知道目前的局面,西北王起兵造反,显然加快了如今天下的破局衍化,至于天下未来如何,还真是不好说。
……
汉中区域王府之中,莫大面积的池水,在寒冷冬日的怂恿下,结了厚厚的一层硬冰。
身形佝偻的楚燃站在冰面之上,时间若是算下来已经站了半个时辰。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声响,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站到了佝偻男人的身后,缓缓道:“你都知道了?”
楚燃回头看着既是自己锦囊,又是自己小舅子的宋贤书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楚燃心中虽已有答案,可依旧开口问道。
“自找死路!”宋贤书的话很简短,短到正中楚燃心中的想法。
叹息一声的楚燃,继续欣赏着一片冰色,过了好久才缓缓而谈道:“楚炼算是忍了一辈子,明知道快要熬出头了,何必又急于一时呢。”
宋贤书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口道:“前些时日江湖上名头大盛的年轻人,你可认识?”
楚燃点点头。
“小帆的师傅可与此人有什么关系?”宋贤书接着问道。
“没想到还是没能瞒住你的眼睛,吴老弟正是此人的师弟。”
宋贤书猜测过吴不凡与江湖上名叫李尘风的年轻人,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还是错了,算来算去还错在年龄辈分上。
“你将一切都压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真的不怕死后从棺材里跳出来?”
楚燃笑了笑,反问道:“那你觉的此人靠不靠谱?”
沉默许久的宋贤书,显然也没有答案,这个问题已经将他难住。
“你怎么肯定他会帮你,难道就因为他的师兄是吴不凡,又因为吴不凡是小帆的师傅?”
汉中王楚燃奋力直了直腰杆,尽管如此依旧驼背明显,寒风而过,吹起了这位老人的衣襟。
“因为他给我一个承诺!”
显然对于承诺这些东西,并不觉得靠谱的宋贤书,有些嗤之以鼻不屑感。
“要不我们俩打个赌?赌他会不会履行承诺,助我楚家。”
“赌什么?”
“你赢了,随你如何都行,若是输了,叫我一声姐夫。”
“好,这个赌我赌了!”
两个男人的意气之争,这赌约怎么看都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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